分卷(7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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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吻住了。

不算不算,再来。程雁书恨铁不成钢的指点韩知竹,大师兄,你要坚持久一点。

这次,韩知竹倒是坚持到了程雁书心里数到五。

程雁书叹口气,才发现不对:大师兄,我们的感情浓度不需要确认了呀,我这是打算让薛少掌门去确认自己心意的。我们不来了。

好。这一次,韩知竹没等程雁书在心里开始数,就吻了上去。

依依不舍地和韩知竹分别,又在韩知竹送自己回到薛明光住所的院外缠绵吻到差点无法忍耐,程雁书终于回到薛明光的住所。

但屋里亮着灯,却空无一人。

桌面上用那薛明光摩挲了良久的空杯盏压住了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

程雁书拿起来,仔细看去,字迹端地是笔走龙蛇、铁画银钩,但内容却是十分让他哭笑不得:宋谨严来四镜山了,很是赞同薛明光认为他掌门大典前应该多游历的提议,因此在程雁书的道侣仪式之前,他们两人结伴去附近走走逛逛,直到程雁书的道侣仪式当天再回四镜山观礼。

交代完去向,薛明光又用了半张纸的篇幅反复交代:分房,坚持,不要败给欲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百年好合才是最重要的终极目标。

程雁书苦笑着脱了外衫,随手扔在椅背上,看了看薛明光特意说明已经换过干净被褥的床榻,也不想解开中衣,便胡乱睡下了。

人很奇怪。

平日想见就见想亲就亲的时候,虽然也是完全沉浸在这个人确实很爱我的笃定里,但到了不得不分居,竟然感觉更是不同了。

虽然白天依然是在各种门派事务间见一见,吃饭时聚一聚,琴修后偷时间吻一吻蹭一蹭,但程雁书却在每一次感知到大师兄寻找、追逐着自己的下意识的行为里,在每一次依依不舍暂别时缱绻不离的视线中,更深刻的感受到他对于韩知竹的重要性。

甚至还有了种在被追求的错位感。

晨光微熹时,程雁书隐约感觉有人在触碰自己。睡意沉沉的程雁书恍惚中顺从着习惯,像平日半梦半醒间遵循本能地配合韩知竹一般,抬手便想抱住对方。

却在瞬间又清醒过来他这两日是宿在独居的房间内,大师兄可是不能来见他的。连早晚的灵力,都是三师兄在百忙中亲自给他渡的!

他立刻大叫一声谁!干什么!同时敏捷地跳起来,意图躲开那人的动作。

没躲开的他被准确地锁紧在他最熟悉、也最想念的怀抱里:天亮了,我来唤你待会同去早课,不算同房。

立刻就在怀抱里放松下来的程雁书想也不想地抬手环住韩知竹的颈脖:可是不是说按规矩,我们不能私下主动见面么?

是。韩知竹应着,不耐地贪恋着吻上程雁书的眼尾,是我不守规矩,你没错。

我守了规矩。程雁书委屈地在韩知竹怀里蹭了又蹭,可是大师兄,你不在,我睡了醒醒了睡的,根本就睡不好。

安抚意味的吻落在耳后,沿着耳廓轻轻游走,激起了清晨自然而然的反应,更自然地被对他了如指掌的韩知竹察觉。

察觉到韩知竹呼吸声的变化,程雁书挡住他的唇,隐忍又更委屈地道:仪式前不能合欢,要忍的。

好。韩知竹即答,却俯下身,我忍,你不忍,便不算合欢。

冷肃端方,清心淡漠,守了半生规矩,也作为规矩秩序的维护者的韩知竹,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竟然觉得所谓的规矩那么束缚手脚,那么让他急不可耐。

那么,甘之如饴。

看到衣着端正的韩知竹埋着脸只为取悦自己,那种把谪仙拉下神坛的禁忌和满足,让程雁书被灭顶般的颤栗全然吞噬了。

这四日,过得似乎比往日一年都长。终于又一个日升月落,程雁书的道侣仪式,只需要再熬一个夜晚,就能成了。

魏清游发了话,当晚小师弟们的琴修、晚课都免了,布置确认工作做得欢腾又愉快。

而程雁书晚膳后,便被鸿川鉴云堵在临时成了他结侣前的独居房内,鉴云按照魏清游亲笔列出的清单,一样一样检查打点第二日道侣仪式上要使用、穿戴的东西,而鸿川更像是个操心不断的奶妈一般,反复和程雁书确认仪式每一点的步骤、过程和礼仪。

程雁书看着自己两位最亲近的小师弟,非常真实地嫌弃道:你们两个风华正茂、青春年少,能不要忽然爹味这么重么?要操心等你们自己结侣仪式的时候去操心嘛,今晚难道不是该让我睡个好觉,元气饱满精神焕发地明天去惊艳全场和我的那位道侣么?

鸿川也非常真实地皱眉道:四师兄,你平时心不在焉就算了,可道侣仪式,这可是你人生头等大事,明日若出错了可怎么好?

我怎么会错。程雁书挽尊,我可是四镜山的四师兄,最靠谱的那种!

行了行了,全对。鉴云也点好了他的清单,转头来安慰他家好心被师兄怼的竹马,你想想,就算是四师兄真出错了,掌门师兄也会维护他的面子的,更别说大师兄了

鸿川用他清亮的眼睛认认真真看着程雁书,看了一会,竟然露出了些欣慰的意思。

他点了点头,认同了鉴云:现在的四师兄,就是大师兄的标准。

程雁书迎着鸿川的眼睛,心里一暖,张开手臂对着两位小师弟道:过来,我们拥抱一下。

三人抱成一团,很有种爹妈送亲的气氛。

直到程雁书在两人背上拍了拍,松了手,带了点哑声说:放心,我会很幸福的。

退开两步的鉴云笑了:必然呀,毕竟,连驯服了苍龙的大师兄都被你折服了!

鸿川趁着他们两人说话,装作若无其事地用手指抹去了眼里闪烁的水光,清了清嗓子:四师兄,一切都没问题了,我们回去了,你早点睡,明日,你就是有正式道侣的人了。

鉴云又逗趣道:明日四师兄就是有约束的人了,今晚还有什么想做的么?

哎,在我家乡,要成亲的人在仪式的前一天晚上,好像很多都会开单身就是,会找很多没有成亲的朋友一起疯狂闹一夜,美其名曰是最后一个没有伴侣的夜晚,非得疯狂放纵不可。

鉴云想了想,不解道:可是这有什么意思?

之于程雁书,确实没有意思。他所有的疯狂放纵,都只想和唯一的一人共同实现。告别单身于他也没有意义:心理上,他并未告别,而是奔赴。再说了,正式有了名分,他也不觉得和结侣前有何不同。

他不想留恋单身,只想快点到明日,能够踏踏实实的每夜交颈而眠,每日在拥抱中醒来。

于是程雁书笑着拍了拍两位亲师弟的肩:夜了,回去睡吧,明日让你们见证四师兄的绝世风采!

天亮后的四镜山上上下下,从魏清游开始,到新入门的小师弟们,甚至已经退居二线隐居云游的师尊、以及四位打算彻底安度晚年的长老们都热闹忙碌的投入到道侣仪式中来,欢宴宾客,张罗观礼。而来观礼的人竟然比掌门大典的人还多,原本定好的宴席桌数竟然不够了。

魏清游笑着安排小师弟按照预备方案去开备用宴席,又对虽然是主角但并未置身事外反而一直在亲自调配安排的韩知竹笑道:你看看,多少人等着看你到底情归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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