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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炼?铁杵磨成针?程雁书愣住了,又迟疑问道:铁杵磨成针,是进阶了才能会的技能吗?

鸿川和鉴云互看一眼,彼此眨眨眼,纯真地看着他们的四师兄,表示:不懂。

等等,你不是已经会铁杵磨成针了吗?程雁书问鸿川。

鸿川和鉴云又面面相觑,然后对着程雁书坚定摇头:四师兄,我现在还不会!但是你放心,我一定可以学会,绝对会很快通过这一层试炼的!

等等,铁杵磨成针,鸿川他还不会?不会?

程雁书一下子糊涂了:那之前压在鸿川偷馒头的纸条上的那根针,是谁磨的?

疑窦丛生中,他震惊抬头,看向前方韩知竹挺拔的背影:之前那帮他完成铁杵成针的,难道还是大师兄?!

韩知竹步幅悠然地走在他前面五步远的地方,似乎任由他们胡闹,根本没有听到身后他们家小师弟的对话。

吃过午饭,程雁书便径直往南极泉而去。

鸿川和鉴云已经到了,正在泉边打着坐。

看到程雁书来了,两个小师弟立刻一用力站了起来,对看一眼后,鉴云小心翼翼开了口:四师兄,是你来教我们吗?日课的时候,大师兄不是说他来吗?

诶?这微妙的气氛,意思是,不欢迎?

虽然知道小师弟们的行为和想法是事出有因,程雁书还是隐约觉得自己受了点伤。

自己也就算了,但上升一下,作为大师兄未来的道侣,这么被小师弟们看扁,太丢大师兄的脸了呀!

我就是来观摩不是,我就是来关心关心你们程雁书道,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就好。

说着,他坐到了下南极泉的台阶上,头搁在自己膝盖上陷入了沉思。

过不多会,鸿川和鉴云又立时从打坐状态站了起来,眼观鼻鼻观心地摆出恭候的姿势。

程雁书随着他们的动作回转头,正见韩知竹从层叠石阶上踏阶而下,翩然行来。

风过林梢,也扬起了韩知竹的发尾和衣角,飘然若仙。

即使终年盛夏景观的朱明山上花团绚烂夺目明艳,却也无法从他身上分走半分注意力。

程雁书只觉自己的心跳,随着韩知竹的渐近而越发立体。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怦然心动吧,他想。

而见到程雁书坐在南极泉边,韩知竹明显愣了一下。

脚步未缓地走下石阶,他对鸿川和鉴云点点头后便步履不停走到程雁书身边,看着抱着膝盖坐着的四师弟,温声问道:你怎么在此?

我想再学学铁杵磨成针,以备不时之需。程雁书仰着头答。

从这个角度看下去,仰着头的四师弟很有些像某种毛茸茸的、惹人怜爱的小动物。韩知竹眉眼沉静,话语里却略有调侃之意:不时之需?你这是,还打算犯禁几次?

大师兄。程雁书依然仰着头,如果我再犯禁,你还是会第三次帮我完成铁杵磨成针吗?

韩知竹刹那间转开了视线,同时不太自然地转过了身,面向鸿川和鉴云,道:你二人可调整好了吐息吗?

鸿川鉴云齐刷刷地点头,答:是!

那便开始吧。韩知竹一指泉中心的石头。

大师兄这是用逃避来确认答案吗?程雁书暗自笑了笑,却又觉得虽然身体因为南极泉的威力越来越冷了,但心还挺暖的。

便似水滴石穿,此外,南极泉水天下至寒,因此在用灵力引水为己用时,需分出灵力维系其至寒,用此至寒将水滴石穿激发到极致,便可更快达成。

示范过两次,又解释清楚了功法和其中的关键,韩知竹收回灵力,对鸿川鉴云道:不需心急,大部分师兄弟都是修习千次以上才能引出水线,又千次以上才能掌握磋磨之巧,水滴石穿,便是这个道理。

鸿川鉴云表示懂了,摆开架势勤勤恳恳开始练习。

韩知竹便看向依然抱着膝盖坐在泉边台阶上的程雁书:你若欲在此监督两位师弟练习,我便给你渡些灵力?

大师兄。程雁书摇摇头,又认真地问,你知道怎么修和合之法吗?

韩知竹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我说程雁书把自己环抱得更紧了,声音也越发低了,大师兄,我好冷啊

什么?韩知竹脸色又是一变,快步走到程雁书面前,屈下了身。

程雁书的声音却渐渐微弱下去,直至近乎呢喃,在韩知竹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之前,他身子一歪,倒进了韩知竹的怀里。

第39章

程雁书的眼皮一直急剧地小幅度地颤动着, 却始终也没醒过来。韩知竹把他轻轻放在床上,转身向已经被请来的宋长老道:他在南极泉晕倒了,我给他渡过灵力, 但依然醒不过来, 烦请宋长老看看是有何不妥?

陪着宋长老来的魏清游忙忙在床前放了个椅子,扶着宋长老坐下了。

宋长老探了许久的脉,又苍凉地叹了口气,转向韩知竹:雁书以前好歹还有一点功底, 但此刻的灵力比从前更弱, 可以说是几乎尽失,就连养润金丹也十分困难, 他晕倒, 便是因为南极泉的酷寒消耗灵力过多, 导致金丹缺乏滋养而干涸。他这种情况,若是灵力无法补充, 则命不久矣。

是我失察。韩知竹蹙着眉把程雁书的手放好, 掖好薄被放下床边轻纱床帘后, 转身问宋长老,若有人每日早晚渡灵力祝他养润金丹, 是否便无性命之虞?

短期尚可如此,长远来看, 谁能护他一生?宋长老叹息, 我且去想想有没有他法,能使雁书体内的灵力维系住养润金丹不至破损,否则,他这一生都要仰仗他人存活,着实凶险。

一直在旁未发一言的魏清游开了口:四师弟的身体确实一日不如一日了。此刻他体内还有孑孓未除, 这段时间,他也算是多灾多难了。

他又问韩知竹:大师兄,这件事,告诉雁书吗?

暂且不要。韩知竹笃定地说,他近来似很在意自己修为甚低,若再告诉他此事,我担心他一时经受不住。

可是魏清游忧心忡忡,若他不知自己状况,而灵力不足以维系金丹之事发生时,怎么办?

不会。有我在一日,他便平安一日。说着,韩知竹又带着托付一般的肃重感看向魏清游,若我不在了,你便护他平安。

为了四师弟的安危,我当尽力。魏清游承诺着,却不减忧心,更盼宋长老能找出彻底根治之法。

魏清游陪着宋长老出了门,韩知竹送走他们,回到程雁书房里,轻轻掀开床边纱帘,坐在床榻边,静静看着深睡未醒的程雁书。

他轻轻伸出手,手指抚上程雁书仍然在急剧地小幅度地颤动着眼皮。指腹的温度贴过微凉眼帘,像是得到了安慰,那剧烈的颤抖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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