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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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知竹手腕翻转,一个金钵出现在了他手中。

把金钵稳稳当当地放在桌面上,韩知竹轻道:自己来捣药,自己喝下去。

啊那压制孑孓的难喝得要升天的药草汁液,现在变本加厉,得自己捣,自己喝?这是所谓的,自作自受?

程雁书带着十分可怜仰头看韩知竹,眨着眼,柔软的睫毛上下拂动,像是把一只小小的蝴蝶送进了韩知竹的心尖,拂动着翅膀轻轻撩动。

韩知竹垂下眼眸,不去看他,良久才道:捣药吧。

程雁书又带着十分委屈,低低发出一声呜咽。

但这药,不吃可还真不行。他只得苦着脸走过去,在韩知竹侧边坐下,开始捣药。

日影移动到窗边,在桌上落下带着细微虹色边缘的光线,韩知竹在晨光中悠然品着茶,窗外修竹随清风摇曳,淡淡的竹木香气扑进窗子,和冷泉茶的淡淡冷香相得益彰,冲淡了程雁书捣着五味杂陈的药草的苦闷。

不说他在受罚,倒是还颇有点岁月静好的感觉呢。

程雁书想,这说明,他和韩知竹之间是有着可以和谐相处,且彼此都不表现出不耐的氛围的呀。

大师兄。

韩知竹听到轻软的声音唤着自己。

他循声望去,正正撞进了他的四师弟深深漾着笑意的、更轻软、更诱惑的眸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大师兄,我错了。

哪里错了?

我没有坚持七七四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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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屋子里一切的声音都好似静止了,唯一的声音,是自己的心跳如鼓。

就像昨夜四师弟靠在怀里时一样,那心跳里长出一根线,捆缚住了咽喉。

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何事?

大师兄,我捣药捣得很好的话,有没有奖呀?程雁书依然漾着的轻软笑意,牢牢锁定了韩知竹的眼睛。

他动了动喉结,更干涩地道:奖?奖什么?

就奖励我可以和你

程雁书的话刚出口,院子里忽然响起了薛明光如入无人之境的声音。

那声音大嚷着:雁书!程雁书!程家小哥哥!你在哪啊?你还活着吗?

程雁书心虚地觑眼看韩知竹,果然,他大师兄的眉头,多少是蹙起来了。

这薛明光,也太不会挑时间了他原本还想从大师兄那里讨来一次一起去附近镇上逛逛,把臂同游的机会呢。

谈恋爱,不都是要约会的吗?

愤愤又可惜自己的计划被状况外的薛明光搅得落了空,程雁书又委屈十足地呜咽一声,愤愤地继续捣起了药,不想理睬肇事者。

半敞开的房门被敲响,魏清游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大师兄,薛少掌门和宋少掌门来了。

韩知竹放下茶盏,看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很用力捣药的程雁书,轻声道:请进。

薛明光和宋谨严下一刻跨入了房间,原本一进房门便摆出似乎要向韩知竹见礼姿态的薛明光在看到程雁书时,瞬间笑得毫无形象:程雁书,你是玉兔吗?

程雁书微微转动了身体方向,斜身背对薛明光,继续自己神圣的捣药事业。

宋谨严轻轻咳嗽一声,止住了薛明光的放飞,又一拉薛明光衣袖。

薛明光终于重拾少掌门的庄重,和宋谨严一起向韩知竹标标准准地行了个礼。宋谨严朗声道:昨日拉着程师兄离山游乐,甚至饮酒不知节制到大醉而归,实在是我们两人的不该,请韩师兄千万见谅。

哟,这是上门来赔罪,以减轻自己会受到的责罚来了?

程雁书又微微转动了身体方向,斜身看向宋谨严,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至于薛明光,他根本想不到这些,必然是宋谨严拉着他来的。

果不其然,薛明光立刻又开始拆台:不过我是真没有想到雁书的酒量如许之小,不过一口酒,他就浑然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浑然不知天地为何物?韩知竹眉头又蹙,他做了什么吗?

没有,没有。宋谨严立刻给程雁书打圆场,除了嚷着要回来找大师兄之外,他什么都没做。

不过我们两人确实喝了不少,醉意上涌,把程师兄送回来,却也未曾交代便离开了,想必给韩师兄、程师兄填了不少麻烦,因此酒一醒,立刻就登门请罪了。

无妨。韩知竹对应退得当的宋谨严印象颇佳,他道,四极同辈之间多有了解接触本也是好事,只是我四师弟最近受伤颇多,身体欠佳,因此免不得多注意他是否适度。宋少掌门和薛少掌门所谓请罪实在是受不起。

既如此,我们便安心了。宋谨严笑道,四极掌门长老均已到铸心堂,一个时辰之后便在主殿结会议事,我们便就去吧?

韩知竹轻缓摇头:请两位和我二师弟三师弟先行前往主殿。

薛明光一愣,看程雁书:你们不去吗?

程雁书摆出我只是个没有感情的捣药机器,不说话。韩知竹到:我和四师弟尚有私务处理,半个时辰后,定当前往。

院子里王临风魏清游和薛明光他们交谈的声音远去后不久,程雁书也终于捣好了药。

把那粘稠汁液倒进茶盏,程雁书一个深呼吸后又憋住呼吸,用力捏住鼻子,快速地把那粘稠汁液灌进了自己嘴里,再忍着难受用力吞咽,终于把汁液全部压进了喉咙里。

然后他快速对韩知竹伸出手,摊开手掌,还挥舞了两下以作催促。

韩知竹却只是静静地看着被药草汁液荼毒的程雁书,似乎并不理解他这个动作,是在向自己要求什么。

得不到回应,程雁书艰难张嘴:我的糖。

没有。韩知竹淡淡一笑,眼神里还有几分促狭,你不是认罚么?就罚你今天没有糖。

这样的韩知竹是程雁书第一次所见的模样,他毫无意外地怔住了,甚至瞬间都忘了喉中浓烈粘稠的药草味道。

带着那怔忡,程雁书喃喃开口:大师兄,我昨天到底和你说了什么?我做了什么吗?

做了什么?韩知竹脑海里,缠着不放贴着一直想要亲吻的程雁书又瞬间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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