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2 / 2)
行啊。付子遇应得飞快,他又搭上了原锐的肩膀,那就每天下午四点,我准时报道,饭菜我做,碗你洗。
啊?
原锐慢了半拍,还是觉得点外卖更方便,至少不用洗碗。
啊什么啊?就这么愉快决定了,你这额头上的伤还没好全,又瘦成这样,就别想着点外卖了。
付子遇干脆利落地做出决定。
他刚才在厨房做菜时,无意打开边上的柜子,里面大大小小的止疼药和胃药,还都是拆封服用过的。
原锐这胃铁定不怎么好,平时吃饭也是随意应付,要不然哪里能瘦得这么离谱?
以往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知道了就绝对不能由着他一个人在家里造作,否则不就愧对朋友这层关系了。
原锐很快就明白好友间一唱一和是为了什么,心尖忽地泛起酸涩感动。
要是放在以前的那些朋友堆里,要么像谢可越那样装作不知情,要么就是拉着他外出消遣,还真抵不上眼前这两位。
原锐轻呼一口气,由衷地说,谢谢。
换来的答案倒也格外一致,不客气,乖儿子。
原锐的感动飞快被这句异口同声给打散了,这两人,怎么净想着见缝插针认他做儿子?
原锐昨晚压根没睡,又赶了大半天的车回帝京,说不累是假的。等到晚餐结束后,施允南和付子遇就离开了,给足了他一个人的休息空间。
原锐回到房间,看见地上整理的行李箱,干脆弯下腰打开整理。
行李箱解锁的一瞬间,被挤压的胡萝卜抱枕就弹了出来。
原锐怔然。
好不容易才压制的情绪再次有了覆顶的迹象。
他拾起这枚抱枕,又从抽屉里拿出那枚修补过的玉坠,撑了近两天的心弦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崩断。
啪嗒。
眼泪砸在抱枕上,很快就没入融成了一团湿渍。
没有了外人,他也没了伪装的心思。
原锐脱力般地躺在床上,攥紧的吊坠将掌心硌得生疼,他一如既往地将脑袋埋在抱枕中,只可惜这回,再也捕捉不到那点和路照安有关的气味。
师哥呜
原锐哽咽着,恍惚间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同雕一件作品时,他的速度比路照安忙,对方会耐心地停下来等他的进度。
和原璞光吵架时,他总是一气之下离家,对方总会准确无误地找到他、带他回家。
一桩桩、一件件。
原锐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以为追不上的人,也曾无数次为他驻足停留,但他明白得太迟、开窍得太晚
再也耐心等他长大的人,最终也会离他而去的。
对方离开后,成了他这半年以来的奋斗目标;重逢再分开后,也带走了他全部的信念和情感。
原锐是迷迷糊糊睡过去的,醒来后,放在床头的手机早已经关机没电了。
工作室的业务他全然放心交给了好友,这会儿已然没了想要和外界联系的心,也就只有付子遇准守约定,每天下午提着各种各样的食材报道。
原锐由衷感激付子遇,而对方成了他每天和外界沟通的唯一对象。
一晃一周过去。
淋浴完的原锐套了一件薄毛衣站在镜子前打量,额头上的缝伤还是留下了一道浅疤,好在这段时间养了养刘海,放下后勉强能遮住疤痕位置。
忽然间,门铃作响。
正忙着在厨房里料理活鱼的付子遇张口就喊,谁啊?原锐,滚去开门!
来了。
原锐急匆匆往外走,以往穿得正好的薄毛衣如今倒是有些宽松了,这个点谁来啊?你是不是点外卖了?
原锐随口一问,笑着开门。
四目相对的瞬间,原锐只觉得从头到脚的血液都凝固了,脚上似乎绑上了千斤重担,前进亦或是后退都困难。
路照安一瞬不瞬地望着眼前的原锐,捕捉到他眼底的惊慌失措,心绪没由来一凝。
还没等两人开口对话,洗干净手的付子遇就从厨房走了出来查看情况,谁来了啊?
路照安听见这道陌生声线,第一时间就注意力挪了过去。
他看着身材高挑的付子遇走到原锐身边,向来沉稳的眸色晃过一丝幽深,小锐,你不介绍一下?
要是没记错,这人他当初在派出所见过,好像是施允南的朋友。
原锐有些说不上来的紧张,脑海中再度浮现那个不像样的吻,导致他甚至不敢直视眼前的路照安。
付子遇看出了两人间的微妙气氛,并不急着开口说话。
大约只等了两三秒,处在核心位置的原锐才开了口,这位是路照安,我、我师哥。
这第一句话是对付子遇说的。
再然后,他突然拽了拽付子遇的手腕,没由来地钻出一句,师哥,这位是我男朋友,付子遇。
这话一开口,路照安和付子遇的神色都变了变。
你说什么?
路照安眸色骤然间暗了下来,平时第一次不掩饰自己表现出了对付子遇的敌意。
临时接戏的付子遇慢了半秒,看透一切的他漫不经心地对上了路照安的审视,哟呵,师哥啊,久仰大名。
得了。
这眼神他熟悉啊。
当初施允南带着他在夜店鬼混被骆令声抓包时,后者也用这种看情敌的眼神警告他。
路照安瞥见原锐闪躲的模样,勉强压住心底的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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