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2 / 2)
重珉一点也不生气,像是还嫌白翎打的不够重,不由分说的拉起白翎的指骨覆在自己的脸上,不顾白翎涨的通红的脸颊,静静的说着:
师尊,从你在离月那里带我回来,弟子就已经心悦你了。
弟子对师尊抱了大逆不道的心思,给师尊送鸾惜花也是因为这份心思,如今师尊要打要罚弟子全都认了
你在胡说什么!你怎么可能是重珉!
白翎脸色罕见的有些修窘,却抑制不住的心头猛跳,心虚的闭上眼睛,生怕下一秒这魔修就会看出他对重珉心思的端倪。
那孽徒早就被我碎了内丹,我们师徒早就恩断义绝了。
白翎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心脏闷闷的疼,声音显而易见的降了下去。
重珉却像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整个人半跪在白翎的脚前。
他从来没有想过,即使他把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师尊依旧还是在下意识保护他,害怕有人发现他是魔种,去魔界追杀他。
重珉一时连呼吸也吸不上来,悔恨变成了一把绳索,死死的勒着他的脖子。
明明白翎这么明显的心意摆在面前,他确像一个傻子一样恨了他整整两万年!
白翎心虚,知道这有可能是仙界之人故意化作重珉的样子来羞辱他,不敢过多停留。忍了身后的痛就向前跑去。
谁知下一秒重珉却直接出现在了他的前方,一到透明的水墙平地而起,重珉紧紧的拉着他的手腕。
师尊,是我,我是重珉,你身上有伤!我先带你去疗伤。
重珉拦腰将白翎抱了起来。
那人轻的可怕,身后的疼蔓延在他的脸上,连额角都是未干的冷汗,看的重珉心里缩的痛楚。
重珉早就被我碎了内丹扔下渊临,你是与他有几分相似,可我还没糊涂到连事都记不清的地步。
白翎任由重珉抱着他,语气却艰涩的沉闷。
你若是为了羞辱我,大可不必绕这么大的弯子。
仙界要看他笑话的人不止他一个,只是如今拿重珉的事情当做玩笑,他一时无法接受。
我没有羞辱你。
重珉嗓子干哑的发疼,我就是重珉,我也真的心悦于你。
白翎再一次听到心悦两个字,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随即略有嘲讽的弯起了嘴角:
且不说我没有几百年活了,就说重珉,我在他渡劫之时碎了他的内丹,他必定早就恨毒了我,又如何会说出心悦我的这番浑话。
师尊可还记得,这张帕子。
重珉没有多说,从怀里小心的掏出了一方绣了花的白绸,亮亮的晃在白翎的眼前。
【顾然:!】
这特么不是这垃圾徒弟塞到我后面的那一条!
妈的神经病,他没有其他帕子了!非得拿这条出来膈应人!
这是徒弟斗胆留下来的师尊的物品,如今,师尊可是相信了。
重珉将那帕子叠的方方正正,似乎有些不舍的将那帕子珍之重之的放在了白翎怀里。
【顾然:完了,不能再打哈哈打过去了,这徒弟怎么回事,这帕子可是进过我那里!
他是不是不讲卫生,怎么随身携带,还这么咄咄逼人,这是让我非得当场承认他的身份啊!】
【478脑海中忽然当时划过顾然腿间那条染血的帕子,整只统都哆嗦了一下:
承认身份你又没有损失,还不用去山洞里住,装作自己一副被欺侮连房子都没有的样子,不好吗!】
【顾然烦躁的拽了下头发:你不懂!】
他本来想借记忆倒退这个契机把那五百年受的苦一下子撕开在重珉面前,这样黑化值说不定一次就降完了。
重珉现在这样子,搞得他真的很难做诶。
真的是你?
顾然眼眶倏忽红了,他最后挣扎了一下,想要重珉快点放过他,好好降黑化值它不香吗!非得和他师徒相认是个什么操作!
师尊,我心悦你。
重珉动了动唇,他好像已经不会再说多余的话,只一遍一遍的单方面向白翎说着埋了两万年的心事。
白翎心头激荡,一时之间一句话也说不出,这三千年的事情走马灯般的从他脑海中划过,最后目光却定定的落在重珉满头雪白上。
隔了许久,他才静静的出声,不是问话,也不是解释,只是一句头发,怎么白了。
他笃定这不是重珉的原神。
重珉被他打落渊临才三百年,不可能这么快就能达到如此程度的修为。
只是,这人又确是重珉无疑,不然也不会拿着他的帕子。
他压下了满腔的疑问和激动,此刻只想知道,他一直一头墨色长发的小弟子,怎么会在短短的三百年内,就变成了鹤发的样子。
重珉眼里骤然就酸了,窒息般的嘶了一口气,艰难的说道:弟子修习魔道可能是太过急功近利,所以白了吧。
师尊可会嫌弃弟子。
重珉似乎想故作轻松的说一句话,却张口就是哽咽,到最后连声音都没了。
白翎被重珉卑微的语气刺的心里一痛,堪堪的别过眼睛我们早就不是师徒了,我挖了你的内丹,砍了你的九尾,你不记得吗?
白翎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抖,他从来没敢想过他还会有一天能见到自己的小弟子,而他的小弟子,不停的在说着他心悦他。
他不知道此刻自己是否还活在这世界上,若是还活着,怎么会有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若是他已经死了,心底里跳着的那一份灼烧般的痛处,又是什么呢?
我记得师尊为了挡了九十到天雷,为我跪在云霄宫的门口受尽屈辱。
师尊,不会了,不会有人敢再欺负你,我保护你。
欺侮过你的人,我会一个一个折磨,让他们生不如死。
包括我自己。
重珉心脏里已经痛的麻木,沉步抱着白翎向鸶雨泉走去。
谁知,听到他这话后,刚才还一脸云淡风轻的仙人脸上顿时划过了一丝不自然,白翎不知道重珉怎么知晓后来的事情的,只是如今他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却让他莫名的有些做贼心虚。
重珉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就听见那人欲盖弥彰的解释道:我可不是为了救你,我就是想要你的尾巴,谁知你竟是天魔血脉,是我的失策。
说完,白翎似乎还嫌不够,又将将的加了一句如今我也活不久了,要杀要剐随你便吧。
说完白翎便偷偷睁开眼睛看着重珉的反应,毕竟重珉那时对他的的恨他是看在眼里的,他不信重珉就这么容易能放下心结。与其两个人隐隐暗喻,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
只是白翎没有预料到,重珉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风轻云淡的揽紧了他:师尊想要我的尾巴,我给师尊便是,我是九尾狐,只要师尊留下徒儿一尾,徒儿便能长长久久的给师尊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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