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3)(1 / 2)
那请阿姨告诉我,阿姨知道叔叔很多事,所以现在算是要叔叔还债了?于阙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心同样在刺痛,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无能。他竟不知道祁阳的真实想法,然而从祁阳之前的话中之意,可多少有点了解她这么做的原因。那么阿姨真的确定,叔叔做了那些事,为何先前不说,要在警方查到才愿意合作,二十多年的夫妻情份也抵挡不了喜欢落井下石的可憎行为。
然而很快,他又觉得自己不也正在做同样的事,落井下石还真适合他现在的心态。他真的像那个该死的诸葛夙说的那样养不熟的白眼狼。
就在他心里难受不已,却又不知道该怎样安慰祁阳的时候,祁阳又开口了:
小阙,早点回去吧!最近别站得离曾总太远的位置。祁阳说完,便把于阙推出房间,在房门被关上的一瞬间,于阙还是看到了祁阳那已经决堤的泪水。心重得让他觉得空气都在消失,有些呆楞的于阙不知道是不是该直接下楼回家,还是在外面等他的阿姨能重新开门跟他解释这些事到最后该如何收场?
房门再次打开,于阙身体一震,紧盯门口。祁阳的眼睛微红,却已经不再有泪水,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像是在目送于阙。于阙心思复杂的站在门口,眉头深锁的他没发现站在不远处的邾龙喾,正担心的看着他。
直到邾龙喾带着担忧的声音在他前方响起:
于阙,我送你回去!
祁阳只是简单的看邾龙喾一眼,随后便重新关上房门,似在送客。
龙喾,你找我哥有事?上了车后,于阙问龙喾。看出心事过重的龙喾,他心里明白,龙喾送他回去是假,找曾狂算帐是真。叔叔的事,对龙喾来说,打击过大,偏偏曾狂还对阿姨说了点什么,这让龙喾一定是恨上了。他更担心,后面的打击恐怕对龙喾更大。
当然他来不及为龙喾考虑更多,他又在担心阿姨,阿姨这些年隐藏得极深。她似乎对叔叔有诸多不满,而且从阿姨的言词看,这些不满并不是一时,而是日积月累的结果。可他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从不知阿姨对叔叔有不满。真的是女人心海底针?
嗯,有事,我有话要问他。龙喾说完后不再开口,沉默的皱眉。
哥哥,龙喾有话要对你说。一进屋,在厨房里看到曾狂正在忙碌,他便替换曾狂,让曾狂和邾龙喾在客厅说话。
曾狂从见到邾龙喾的那一秒起,目光除了冷意,丝毫不再有其他情愫。当然仅仅是目光冰冷的盯视,却始终不开一声口。仿佛把邾龙喾当成了不会说话的工具一般,没开口的必要。
曾狂,我只问你一句话!邾龙喾还是被曾狂冰冷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舒坦,之前的冲劲也渐渐被压在这些冰冷之下。但他仍很快的把这股充满冰冷寒意的压迫化解些许,停顿之后便又开口:你为何指使我妈妈给警局提供证据。这话是他听到祁阳跟于阙的对话后胡乱猜的,大有断章取义之意,但从他一本正经的语气,丝毫没一丝丝心虚之感,反倒是胸有成竹。
其实事到今天,我想邾大少这么聪明的人,会不明白我的意思?还是愿意继续生活在你父亲为你编织的谎言美梦里?曾狂的声音很冷,没一丝丝挑衅之意,也没真诚在内,却仍让邾龙喾心中一紧。他知道不该相信曾狂,他知道他应该反驳曾狂,可对上曾狂那双黑不见底的黑瞳时,他竟迟疑了,甚至是怀疑今天来的目的。
邾龙喾的沉默,没让曾狂放眼里,他只是冷眼看邾龙喾,眼神在告诉邾龙喾,他极度讨厌他。
可你不该对我妈妈说些没用的,堂堂远曾的大老板,竟像女人一样长舌头,不觉有失身份?!邾龙喾讽刺一句。
我说了事实,你父亲是怎样的人,太年轻的你是无法了解,但邾夫人再了解不过,我只是说了作为一个好市民,有良知的市民,说公道话。提醒邾夫人,莫为亲情害了无辜旁人。曾狂说这话时的语气,似带一股嘲笑。
好市民?邾龙喾听了这话,只觉得想吐,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不要脸。什么时候,他们邾家的事,要由这个莫名莫名其妙的外人来管!
你真的很过份,曾总!我家的事,不需要外人来插手!邾龙喾心里怒极,但尽量维持面上的冷静。虽然他不知道再谈下去,他们会不会动手,男人给他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那压迫感冰冷至极,很容易把他冻伤。
我不想看到阙阙难过!说这话时态度第一次那么认真:邾家的事与我无关,但与阙阙有关,我自然会插手!如果你能摆平这些事,我又何须插手!
摆平这些事?邾龙喾差点脱口而出问怎么摆平,然而他的理智告诉他,万不可问出这句话,否则只会让这男人看不起,甚至还会落得个冷嘲热讽的下场。
当然,你可以把你妈妈最近的表现告诉你父亲,也好让你父亲告诉你,他和祁阳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我想他们夫妻几十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曾狂似在好心提示邾龙喾。
邾龙喾勐的对上曾狂的目光,黑得深不见底,冷得全身发抖,他突然发现他似乎错过了什么事。在冰冷的目光注视下,邾龙喾脑袋一片慌乱,他转身离开,甚至来不及向厨房里的于阙告别。
冲上车的邾龙喾,急急驾车离开,他突然有一种大胆的想法,父亲和母亲的和谐,也许从不是他表面看到那样。这个认知,让邾龙喾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有点怕面对祁阳,同时也不敢去找邾杰敖确认。
为什么要这么刺激龙喾?公寓里,于阙站在曾狂跟前,似在头痛。其实龙喾离开前曾狂说的话,他听到了,正因为听到,他突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他一直知道曾狂的深藏不露,同时也知道曾狂有很多事瞒着他,但他一直相信曾狂那是善意的隐瞒。今天阿姨的伤心落泪,不可能是为叔叔,她在为那两具骸骨伤心。如果这些事阿姨早知道,为何一直不透露给警方,而选择保持沉默。事发后,她又为何愿意向警方提供证据,真的是想置叔叔于死地?还是她真的心疼那孩子的死?
带着重重的问题,于阙决定今天抓着曾狂,问出所有他的怀疑。
阙阙,我无法告诉你,但你相信我不做陷害他人的事,更不会去陷害邾总。我承认,我不喜欢邾总,也不喜欢邾龙喾,但这些不能造成我落井下石的理由。而且我不屑这么做,我是男人,只会用男人的方法解决。曾狂伸手把于阙拽进怀里,紧紧抱住,仿佛下一刻于阙会逃离一样。
那么请你我告诉我,阿姨把那双鞋交给警方,是不是你故意提醒?于阙没有挣扎,只是眉头深锁的追问。
不是!曾狂一口否决,的确不是,不过他清楚祁阳这么做的原因。他相信聪明的阙阙很快就知道祁阳这么做的原因,或许他已经知道看着怀中人面色越来越苍白,曾狂有些心痛的闭上眼,除了把人越抱越紧,有时候他真的心疼于阙的聪明!
第261章
阿姨故意让龙喾知道通过龙喾,让叔叔知道,她现在站在被害人和警方那一边!她甚至不愿等家属会面,先和叔叔确认后再做这些事!于阙的声音有些轻,有些惊慌,甚至还有游离,曾狂听得心中又是一痛,他本是薄情之人,能激起他情绪的人只有怀中之人。无声的轻拍于阙的后背,似安慰又宠爱。深不见底的黑瞳盯着于阙那过份白皙的后颈,没有叹息,只有沉默。
警方不可能告倒叔叔,就算人证、物证俱全,叔叔铁定也会否认到底。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提起公诉,也只能依照罪轻从无,重罪从轻的原则。能打乱叔叔的计划,只有阿姨!于阙伸手搂住曾狂的腰,他觉得很冷,对祁阳的做法觉得心冷,对邾杰敖的毫无悔改之心更心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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