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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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您是哪位先生的夫人?李夫人问得很直接,换以往她会选择更委婉的方式,但现在她不打算扮优雅和高深。一来是她心情很低落,二来她心急想回书房,再去摸摸那些亡夫生前喜欢的事物。

我是邾杰敖的妻子,李夫人可以叫我祁阳。祁阳利落的回答,比以往温婉的性子洒脱好几倍。

邾总的夫人有事?李夫人对邾杰敖没什么好印象,自从丈夫之前逼邾氏让黄大哥现身,之后丈夫就莫名去世,甚至还不知道凶手是谁。

李董去世的那晚,老邾晚上什么时候回来我都不知道。祁阳眼神淡然的看着李夫人:我听说李董生前请了保镖,相信不是熟悉之人,根本近不了李董跟前。我今天来,是想提醒李夫人,李董生前觉得有危险还特意雇用保镖,那么他一定会有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相信他会在不明显的地方留下证据比如录影。

夫人这是何意?李夫人不是简单的女人,风浪里沉浮几十载,天生对外人有着难以言表的防御本能。

我想看李董出事当晚的录像,可否提供给我?祁阳提出她此次来的目的,当然她更清楚,这录像她是看不了,她是邾杰敖的妻子,在李夫人眼里,估计把她看成是一个为保丈夫而冒险前来毁灭证据的不良人。但她相信李夫人,一旦发现录像有问题,一定会第一时间交到警局,那她的目的自然达成。至于警局目前只追查黄世元的凶手,李董的事却没一丁点证据,那么她就靠自己去寻找那些证据。

虽然很不甘心,因为骄阳的死因,已经无从查起,当初她从没想过丈夫是被人害死。如果不是后来于家发生的一系列事故,她会被一直埋在鼓里,愚昧至死。以至于骄阳当初未做尸检就草草火化,怀有六甲的她不够坚强更不够强大,无法还骄阳公道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伤痛。好在她保住了于阙,使得骄阳的血脉得以延续。

谢谢邾夫人的提醒,我会去查看,如果有问题,会直接交警局。李夫人说完便欲请祁阳离开,只是长年的良好修养没让她露出一丝丝不耐烦的神情来。

也罢,那我先走了。祁阳站起来,转身往门外走,在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身,眼神淡淡的看着李夫人,欲言又止。

李夫人没有开口,只是按住心里的焦急,耐心的等待祁阳开口。门口的雅致女人浅盈盈一笑,那笑承载太多沉重,李夫人经历半世自然能看出些许,随后便传来语气淡淡却有带着无比坚强的话语:

比起邾夫人的称唿,我更喜欢别人叫我祁阳或于太太。

没再理会僵在原地的李夫人,转身快步离开,只留下一阵寒风。

邾龙喾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除了云姨,再无他人。父亲现在还在警局里,不知道下一步会怎样,妈妈此时竟不在家,她会去哪里?难道是去寻找救援?

就在邾龙喾心里疑惑又焦急的时候,母亲回来了。他跑上前,看到母亲一如既往的淡淡神情,没有丝毫焦急或不安。

妈,你去哪了?邾龙喾不知为何,看到淡然的母亲,突然觉得有股他从没发现过的陌生违和感。

去见必须要见的人。祁阳看出邾龙喾此时的质问,她也不怒,只是浅浅一笑:你不要参与父亲的事,如果他做了,是要付出代价,如果没做,我们在家里等他回来。

妈妈这样的妈妈好陌生,父亲出事,妈妈不应该冲到第一位去保护家人吗?

龙喾,你想说什么?淡声的语气,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父亲在警局!龙喾忍不住提醒反应淡然的母亲。

你已经说过了!祁阳渐渐不再淡然,面露微笑:这很重要吗?你现在要把邾氏管理好,昊天公司也要好好打理。至于已经在警局的父亲,要看警察是否有证据来指控他。

邾龙喾沉默,母亲的话并不是没道理,却让他仍无法放松,他突然发现,其实他根本不了解母亲,不知道父亲是否了解母亲。

乖乖去上班,警局我下午会去。祁阳脱掉外衣搁在胳膊上,准备回房。邾龙喾看着母亲苗条的背影,陷入深深的恐惧中。这些年,母亲那从未示人的一面,让他害怕,这个冬天真的好冷!

祁阳回房,仔细打量房间,心里也在后悔,如果她早一点注意邾杰敖最近的动向,至少那些证据她会找到一二,可惜她一直以为邾杰敖不会在家里留下证据。如今李董一死,恐怕那些证据都已经推给李董,现在只要能证明李董的死和他有关,那么邾杰敖会败下阵。

希望李夫人能找出李董死前那晚的录像,更希望能在那录像里看到应该出现的人,希望邾杰敖能留下他的罪证。必要时,她可以提供邾杰敖那晚不在家的时间证据,但她了解,以邾杰敖的狡猾多端,一定会为他留下后路,真正的较量,恐怕未开始就夭折。

龙喾的反应,她太了解,这孩子其实是个实心眼,只不过以前是被外面的花花世界带歪了路。好在出事之后有于阙的照应,才让他重返正途。可返回正途,问题也随之而来,他对邾杰敖的关心,已经高过公司。这在以前,祁阳真心会高兴,心系家人安危的男人才是真正好男人。可他担心的人是罪恶累累的邾杰敖,祁阳又希望邾龙喾能恢复以往的不羁和无赖。

她必须做点什么,否则那些人的死都白白浪费!目光慢慢的从房间转到了门口,最后慢慢走出房间,往地下的储藏室走去,那地方她从未去过。她从未去过的地方,也许会藏着她一直怀疑的东西。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都要尽最大努力去尝试,也许转机就在那里。

邾杰敖,听了上面这段话,你有什么要补充或解释?何政终于从僵硬的姿势中慢慢放松,他盯着土黄脸的邾杰敖,这人藏得太深。听录音初时,他面色的确变了,但随着时间推移,他又恢复常色。只不过此时这人的面色又不好,不知道他是否有了可狡辩的理由。

这段话我不知道是谁说的,也许是我平时得罪人,他们借机打击报复。邾杰敖咽下卡在喉咙的口水,目光有些涣散,似遭受重创一样。

我也希望如此,可对方能把近二十年你对他的照顾说得如此详细,我想就算要编也得花几个月时间!如今事发才几天,对方就有这么多对你不利的证据,看来你还真把人得罪彻底。何政故意顺着邾杰敖的话题说,他也想看看老奸巨滑的嫌疑犯,是否有力回天。

也许这些事早在二十年前就为我准备。邾杰敖苦笑一声,委屈和无辜无不表现得淋漓尽致。

哦!何政此时不得不佩服邾杰敖的脸皮厚,本来他还真想和这男人玩玩,可惜这男人无耻得可以,心理素质又硬得让他佩服,他也不打算和无耻之人周旋。他清楚周旋下去,他讨不了好。

邾杰敖,您以前是一名相当出色的刑警,断案有一套。那么您也该知道,没有确凿证据,警方是不会轻意请您来喝茶!何政收起之前的玩世不恭,改为一本正经。

所以我更不明白,何局请我来是何意,就为听这段我听不懂的话?邾杰敖此时对何政的一本正经相当游刃有余。

邾杰敖,你是打算顽抗到底?何政冷下脸应对,他看出身边的兄弟们都开始愁眉不展,心里微怒,就算再硬的梗,他今天也要把梗磨掉大半,直至剔除。

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事,怎么说是顽抗到底,你们所谓的证据,作为当事人的我,从没听说过,你说这种也算是证据?邾杰敖笑嘻嘻的反问,仿佛这事真跟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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