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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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于阙与男人几乎贴在一起,男人垂眸看于阙,眼里似无波澜,却有丝丝暖意:这是囝囝要的结果,所以我做了,后果就是囝囝必须听话!

于阙目光宁静得出奇,他知道这是他自找的结果,不用埋怨男人。而男人在这点上,不会让步,男人把他当成承担后果的成年男人在看。

他的确没埋怨男人,但心里的巨石并没有被挪开一分。男人没有拉他,而是直接越过他,往前走,脚步不快也不慢。这是男人在等他跟上的节奏,沉默的跟在男人身后,他想开口说点什么,能让男人改变主意。可理智在提醒他,这事如果徇了私情,以后就真的很难面对男人。

他不能做一个说话不算话的男人,他真的开口求男人,也许男人会同意包容这一次,可下一次呢?如果他帮着隐瞒了,他就是从犯。男人一直跟他说的后果由他定,他就该知道这结果。只是他没想到这里的秘密,竟是两具尸骨。

于阙第二次觉得脑袋很混乱,他很想拉着曾狂,不让他走,或者他自己回去把那坑重新填起来。但真正的埋起来,就能掩盖这里最真实最丑陋的事实么?答案是不能,于阙的脚像被灌了铅,沉重得他想整个人都弯下腰来休息。

曾狂没有停下脚步等于阙,更没有回头,反而脚步越来越快,于阙跟在他身后,距离越差越远。他没感觉男人的生气,甚至他只觉得男人有些急切。他没有加快步伐去追男人,只是看着有些模煳的背影,淡淡的就快融化在黑暗中。

等到他车旁时,男人正把一瓶水扔进后备厢,盖上门之后,朝他走来。他看到男人的外套已经没在身上,眉头不由一皱,这么冷的天,他做什么?

就在产生这一想法时,身子却被男人揽了过去:怎么走这么慢!

黑暗中,于阙握到了男人湿濡的手,即便水是冰冷的,那手掌仍有着相当惊人的温暖。于阙明白了先前男人甩下他急着赶回到车边的原因,心里的失落一下子全部消散。

我只是有些心事。于阙老实的回答。

这事你做不了主,而且你答应我的事,不许反悔。男人的语气没有一丝丝不愉,但仍有威严。

把于阙几乎是半抱到车上,这才搓了搓手道:我开车,囝囝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虽然于阙的确很累,身体上和精神上都像被重压折磨过一般,乖乖的坐到副驾座上。

哥,你不冷吗?车里虽然有空调,但男人只着一件羊毛衫,他忍不住问。

不冷,你乖乖躺下休息。说罢,把于阙的位置放倒,又在于阙脸上轻轻落下一吻:乖!

于阙很想说他不是小孩,可知道曾狂没有轻视他的意思,只得把心里的吐槽压下。

男人已经驾车驶离,于阙没再开口,虽然闭着眼,却无法挥去曾狂的那通电话。他好奇对方是谁,能让曾狂的语气那么随和,这些并不是重点。真正的重点,是那两具尸骨要怎么处理?裸在荒郊野外,对死者不尊重。

可隐瞒真相掩埋,不也是对死者不尊重,查出真相之后,他又能怎样?把叔叔绳之以法他做不到。

于阙想着想着,渐渐进入了睡眠期,他没把事情想到最后。曾狂察觉到于阙已经睡着,停下车,从后座上拉起一条小薄被,帮他盖上。继续行驶,在半道上,一辆早已守候在旁的车,在看到曾狂的车时,立即从车上拿起一大袋子,在曾狂停下车的同时,他把袋子递进了车窗。在曾狂的示意他,他一个字也没说,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曾狂掏出外套披上,把袋子往下面一放,车子加速朝市中心驶去。

邾杰敖这一天过得并不如意,压在心里的巨石,并没有因于阙的离去而消失,反而那石头正在发酵增长。那张令他心悸的脸,即使不再出现,他仍有难言的压抑和不安。

于阙不会再来邾氏,按理说他应该轻松,这一天下来,他反而更难控制心里的不安,甚至已经到下班时间,他都不想离开公司,总觉得于阙会回来上班一样。他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邾氏不会没于阙而经营不下去,对一个公司来说,没有找不到的人才,可这一次,他确信,他再也找不到像于阙那么为邾氏着想的人才。事到现在,他已经没力气埋怨自己太过急躁把事情搞杂,现在得花更多的心思把于阙请回来。

在于阙这件事上,他以为祁阳会与他站在同一战线上,在于阙离开前,他与祁阳谈过,结果祁阳只是冷淡的说了句:于阙已经是成年人,她不能过多干涉。一句话就把所有的计划都给堵回去,祁阳的话不是没道理,邾杰敖无法反驳。

在于阙决定离开邾氏到真正离开邾氏,祁阳没有约于阙谈一次,邾杰敖都知道。他知道祁阳的本意,祁阳不会管邾氏的事,也不会阻碍于阙将来的发展,他的妻子对于阙的关爱,民主到让人刮目

外面的天色早已进入黑暗,即便有灯光的映射,却无一丁点暖意。邾杰敖不知道他在办公室里等什么,他只知道他今天一天不顺。新来的几个负责人,所有事都还在接触中,办事效率自然不能与普通员工比,更不该拿来跟于阙比。可他就是忍不住爱拿他们跟于阙比,结果越比越生气,这种自虐的结果,让他早已超负荷的心脏又开始出现类似绞痛症状。他知道他该放松心情去休息,最好是休假。可如今少了于阙就等于少了两条胳膊的他,不得不面对那些他不想面对的公事和新人。

所有的案子,几乎原封不动的都放在他办公桌上,等待着他全权负责。有些企划案根本没人能提出一个有益的好点子,整个案子随着于阙的离开,似乎都只能落得瘫痪在桌上。

这一天,他有好几次想拨于阙的电话,可骄傲如他,总觉得再开口叫于阙回来,几乎是在自取其辱。更何况,于阙这次的离开,是去远曾,不管实力还是魄力,他都不及远曾的老总。现在他终于承认,失去一员勐将,就等于失去太多先机和左膀右臂。

如果早知道唉,千金难买早知道!

邾府,邾龙喾正揽着母亲的肩膀,一边吃着云姨准备的水果盘,偶尔还喂祁阳一口。祁阳只是慈爱一笑,劝邾龙喾多吃点。

天都黑了,你爸还没回来,是不是公司里发生了什么事?祁阳问还在大吃水果的邾龙喾。

我不清楚,不过据我所知,今天是阙阙离开邾氏第一天。邾龙喾吞下水果之后,他觉得肚子饱了。在这事上,他对邾杰敖同样有意见。怎么就留不下于阙,他知道这事都是父亲一手挑起。

妈,阙阙这次去的是远曾公司,妈妈有什么看法吗?不知为何,他对曾狂没什么好感,那男人除了一张不太明显的混血儿脸之外,没什么特色。非要说个特色,那就是这男人够冷,就如冰天雪地一样。

我能有什么看法,曾总是个有能力的人,阙阙去他那边工作,应该有利无害。祁阳说这话,自然只是安慰自己罢了,其实她根本不希望于阙去远曾。因为她偶尔会担心于阙跟曾狂,不是表面上看的那种妻舅关系女人的直觉,有时候会很准。如果不是维尔亚一直承认他和于阙相爱,哥哥特别宠她这个唯一的妹妹,祁阳多次会怀疑到曾狂对于阙的心思。

然而于阙在当面否认过她的怀疑,使她暂时放下了对他们关系的怀疑。如果事情真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样,那不是让于阙难堪么!她绝不会让于阙因为她的怀疑而难堪!

第244章

打个电话给你爸爸,让他没事早点回来。祁阳看时间已经不早,已是21点,邾杰敖从没这么晚回来。虽然曾想邾杰敖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在她跟前,但现在就不出现,那就太便宜那男人!

嗯,妈妈先上楼去休息吧!时间已经不早了。邾龙喾搂着祁阳,半推半抱的把妈妈送上楼。在祁阳走进房门的那一刹那,邾龙喾脸色有些复杂。虽不知道父亲今晚回来得晚的理由,但他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父亲或许在后悔当初的决定。如果换在以前,他一定会觉得于阙白眼狼,没良心。但现在,他自然不会这么想于阙,反而觉得于阙的离开,是人生新历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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