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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套上袖口的磨损,于阙看出问题,却没问他,他清楚,于阙是想让他老实交代,可他不说,于阙一定不问。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说了也只能让他徒增担心罢了。
当务之急,他要先解决了邾杰敖的事,才能安心回墨西哥。至于在这里的事,他只要安排足够的人手保护阙阙就足够。
曾狂虽然想直接告诉于阙,想知道邾杰敖的秘密,就去那林间翻出那两具尸骨可这些看似已过了追诉期的旧事,翻出来又有何意义?更何况,这还会增加阙阙的心理负担,因为那具小尸骨,曾狂敢赌,就算不是于骄阳的儿子,也是因于阙所牵连。更何况,那小尸骨万一真是祁阳的亲生儿子,到时候于阙又会怎样看他自己。他不能让于阙受伤,不管因为什么事,于阙都没必要接受那种没人性的打击。
看到于阙正帮他拿换洗衣服,曾狂之前微沉的心,渐渐放松,果然,他的阙阙只要有他一个人就够了。
差不多了,可以去洗了。于阙关上橱门,看到曾狂站在门口,却不进门,催促他快点去洗澡。
嗯!谢谢!上前拥住比他矮不到十公分的身体,在于阙坦然的笑容里,落下一个轻吻:阙阙还有几天能离开邾氏?
两周还不到两天!于阙回答,看着曾狂的背影,男人已经剥光了衣服,那身材,的确有傲人的资本。肌肤纹理清晰,有劲的窄腰,还有那结实的后背,都给人无以伦比的健康和安全感。
那就做完这十三天,然后就到远曾来,我需要你帮我做事!薪资么,把我的工资卡给你,怎样?曾狂说完,已经跨进浴缸。
于阙没有跟进去,只不过曾狂还是扫到了于阙眉头拧紧的纠结,心知他的阙阙又怎么会这么好摆布。可他现在真的需要阙阙帮他,尤其是他回墨西哥后,远曾必须有一个坐阵、并能压得住场的能人,而这人,非于阙不可。
但于阙的性格他清楚,他不喜欢和自己有经济上的纠缠,因为他是个男孩,一个独立自主的男孩,他纯粹是因为喜欢自己而同居。并不是因为自己在经济上或者其他地方能给他好处
我真的需要你!动情的说事实,他清楚于阙不一定会如他所愿,但他一定要让于阙清楚,这一次,除了他能帮忙之外,其他人还真的不行!
第238章
于阙沉默,知道曾狂再三对他说一件事,那是曾狂到了那事非他莫属的地步。如果同意了,他就会从曾狂的情人沦为他的下手,他排斥这种感觉。他需要独立的经济支柱,而不是与曾狂有经济上的纠缠。
诸葛夙寻了父亲两天,终于找到父亲。父亲看上去很憔悴,与医院里相比,更苍老几分。诸葛夙心很闷,他朝正在喝薄粥的诸葛聪走去,这里并不是餐厅,而是马路边上的路边摊。
他从小就被老太爷教育成路边摊的东西吃不得,又脏又乱,甚至还会吃坏肚子。看到父亲把一碗粥喝得干干净净,最后看着空碗发了会呆,这才掏钱准备结帐。
诸葛夙眼睛都开始发酸,走到父亲坐的那张桌子边,坐下,对老板说:给我也来一碗。
诸葛聪抬眼看诸葛夙,沉默的站起来,面无表情的把零钱塞到老板手里,便离开。
诸葛夙哪能让父亲就这样一语不发的离开,他跟在父亲身后,他想不通,父亲为何开车撞大伯,甚至大伯想见他,他都拒绝;现在他对自己也在避如蛇蝎,甚至怀疑他准备和自己划清界限。
爸爸!诸葛夙拦住诸葛聪,他要答案,盘在心里扎根的问题得不到解答,他难受。
诸葛聪眼神淡淡看诸葛夙,像是有种解脱的神情:以后不要随便叫人爸爸,好好陪你大伯和爷爷吧。
推开儿子的胳膊,身影萧瑟的离开,诸葛夙不信这个颓废的老人是不久前儒雅得体的父亲,他忍不住跟上去。
阿夙,以后不要再跟着我,我累了,只想一个人好好过。诸葛聪回头看诸葛夙,眼神淡且遥远:我不想再回到从前,我只想有一个安静的晚年。这些,你不能给我,那个家也不可能!
爸爸!诸葛夙喉咙像被人掐住了一样,明明在大声喊父亲,却没有声音;身体也像被人冷冻了,动不得,他只能无奈的看父亲慢慢脱离他的视线。
身后传来摊主叫他,诸葛夙看着桌上他点的粥,没有喝,他付了钱便去医院,他一定要弄清楚,为何父亲像饱受沧桑,承受非人折磨一样。
大伯,我看到父亲了,但他让我来找你,他说他只想有个安静的晚年,那个家不能给他这条件。诸葛夙盯着诸葛思:你和我爸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爸爸连听到你都觉得厌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着侄儿的声音响得离谱,诸葛思像没听到一样,只是沉默,诸葛夙终于忍不可忍:你们都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可你们现在的样子,像没发生事吗?!咆哮声使整个病房里的灯都在晃动。
请你们安静!门口,进来一小护士,目光有些厌恶:这是医院,不是KTV!
诸葛夙知道在这里也问不出个所以然,终于气哼哼的离开。当然,他不会回主宅,因为他现在也算是弃子一个。
他现在连父亲这边都贴不上去,真不知道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他们一个个这么嫌弃。又想到邾龙喾对自己,似乎仅限于朋友,他很想再进一步。可事实很残忍,总把他逼向一条死胡同,不管他有多想改变这一切,却总会绕回原点。
掏出手机,这才发现手机都没电了,走向公用电话亭,对那号码早熟烂在他心里。拨通邾龙喾的手机,他现在很想见到龙喾。
龙喾在电话一被接通,诸葛夙就急巴巴却有气无力的唤了声。
怎么了?邾龙喾在连线的另一头,声音充满了关切。
龙喾,我难受。诸葛夙握着话筒,却不知道下面应该说什么。
阿夙,发生了什么事?这个是什么号码?邾龙喾接手机之前,看到这号码是陌生电话,但还是接通了。在听到对方唤自己名字时,他才听出,是诸葛夙的声音。诸葛夙一直属意气风发,就算再落魄,也绝不容许用这种软弱的声音示人。然而今天,他听到了诸葛夙近似于放弃的绝望声音,邾龙喾自然为好友担忧。
龙喾,我想把存在你家的东西,去卖掉一点,我需要资金。诸葛夙说得很无可奈何,如生了锈的自行车行驶在路上。
你考虑清楚了?邾龙喾确认。
嗯,这些都是死物,我现在真的急需钱。诸葛夙渐渐的清楚他真实的想法,他现在真的要好好想想办法,不能再这么浑浑噩噩下去,对他来说,太过无能。
你要多少?变卖家产肯定不是上策,更何况那些个古董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阿夙从这里偷带出来的东西,也不知道诸葛老太爷知道了会不会气疯。
龙喾,你听我的,卖掉一点,对我们家根本无足轻重,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在抛弃我之前,就该先抛弃那些古董!诸葛夙说得很轻松,似乎还准备吹口哨的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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