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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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恒散人又道:那只豹子还是很忌讳你的,他知道小孔雀在意你,自然不敢挑拨你们的关系。

江浅自幼便是本尊养大的,岂是他三言两语能挑拨得了的?凤凰妖尊道。

是是是。赭恒散人道:小孔雀心里,自然还是你更重要一些。

凤凰妖尊怒气渐消,这才问道:江浅身上的妖气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比较复杂。赭恒散人开口道:不如,回头你亲自问他吧。

眼看凤凰妖尊这怒气刚消了,他若再说起那件事,估计此番口舌便白费了。

说不定凤凰妖尊收敛不住脾气,当真连夜将郁辞舟杀了,那就麻烦了。

次日一早,江浅便战战兢兢去见了凤凰妖尊。

他本打算自己去的,只因郁辞舟身上那伤尚未完全愈合,江浅生怕他今日去了,再伤上加伤。但郁辞舟却坚持要和江浅一起去,理由是凤凰妖尊已经教训过他了,不会再生他的气。

江浅心中烦躁不安,便由着他了。

郁辞舟出门前,还特意去将那颗蛋托付给了狼妖照看,生怕带在身边有个闪失。

凤凰妖尊这会儿正斜倚在榻上,看着赭恒散人煮茶,听到江浅在外头求见,面色登时变了。

赭恒散人好奇打量他的神情,也不出声,只想看他会如何反应。

片刻后,便见凤凰妖尊淡淡道:本尊不想见他,让他走。

赭恒散人不由失笑,暗道果然还是得嘴硬一番。

不过那传话的少年尚未转身,凤凰妖尊便改了主意,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少年闻言刚要转身,又问道:是让江护法和妖使大人一起进来吗?还是只让江护法进来?

凤凰妖尊一听郁辞舟也在外头,当即眸色一冷,开口道:让他们一起滚吧,本座谁也不见。

少年一脸茫然,见赭恒散人朝自己略一点头,这才出去传话。

江浅闻言先是稍稍松了口气,看来确实有些害怕见到凤凰妖尊。

但随即他又忍不住伤心起来。

害怕见到是一回事,真见不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真的生气了,我把他气狠了。江浅喃喃道。

郁辞舟立在旁边,没有做声,只静静看着江浅。

他从前就是这样的,生起气来就不理我。江浅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现出一抹委屈的神色,最后盯着门内的方向看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江浅在内心深处,其实是将凤凰妖尊当成了父亲的角色。

他对凤凰妖尊既有着非比寻常的依恋,又有惧怕和尊敬。

郁辞舟什么都没说,只跟在江浅后头陪着他。

郁辞舟很少看到江浅这样的模样,委屈巴巴像个受了责罚的小孩一般。

这一刻他看着江浅的背影,仿佛看到了一只耷拉着脑袋的小孔雀一般,令他很想上前帮对方舔一舔毛,安慰一番。

屋内,凤凰妖尊生完了闷气,喝了一口赭恒散人递过来的茶。

半晌后,他朝赭恒散人问道:多久了?

啊?赭恒散人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开口道:一刻钟至少得有了吧。

凤凰妖尊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的茶渍,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旁边的少年忙去传话,片刻后却回来朝凤凰妖尊回话道:回妖尊,江护法和妖使大人已经走了。

凤凰妖尊闻言目光一凛,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再次涌了上来。

他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尴尬,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一旁的赭恒散人见到他这副吃瘪的模样,很想偷笑,只得强忍着。

凤凰妖尊瞥了他一眼,手里的茶杯骤然飞过去,被赭恒散人一把接住。

气大伤身。赭恒散人开口道。

闭嘴。凤凰妖尊声音冰冷,简直要被江浅和郁辞舟气死了。

赭恒散人只得老老实实闭了嘴,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想笑。

凤凰妖尊见他那副表情,更气了

江浅当日回去之后,唉声叹气了好久。

他一会儿担心凤凰妖尊以后都不理他了,一会儿又担心那颗蛋被凤凰妖尊发现。

郁辞舟坐在一旁看着他,就见江浅拿着那颗蛋在屋里转悠了好几趟,一会儿放到柜子里,一会儿又塞到抽屉里,如此反复了近半日,也没找到稳妥的地方。

一颗蛋而已,都是禽族的东西,他还不至于这么迁怒吧?郁辞舟开口道。

你懂什么?江浅开口,片刻后又解释道:这可是你孵过的蛋,你忘了吗?他最讨厌兽族和我们禽族混在一块,知道了定然会生气。

郁辞舟不知江浅的心思,只当江浅是被凤凰妖尊吓糊涂了。

他心道若说被兽族沾染,这账也该找江浅算,和蛋有什么关系?

但他也不拦着江浅,任由江浅将屋子里里外外试了个遍,最后才开口道:不如还是藏在我身上吧,他教训过我一次了,应该不会那么没风度,还朝我再动第二次手。

江浅想了想,觉得郁辞舟说得似乎有些道理。

你可得朝我保证,若是妖尊想要朝你动手,你说什么也得保住这颗蛋。江浅开口道。

郁辞舟点了点头,接过那颗蛋揣进了自己先前找狼妖缝的那个布袋子里。

午后,江浅又去找了一次凤凰妖尊。

凤凰妖尊先前被他气了那一通,原本想见他这会儿也不愿见了。

江浅无奈,只得沮丧地回去了。

夜里,江浅睡得很不安稳,一直在做梦。

大概是日有所思的缘故,那夜他梦到了许多年前的事情。

那时的江浅还只是个少年,刚失了两魄,心神很是不稳,妖力也损伤颇巨。

凤凰妖尊那个时候日日为江浅疗伤,几乎是没日没夜地陪着江浅,帮助少年度过了那段最难熬的日子。

梦境中,少年江浅窝在凤凰身边,小声叫了一句兄长。

凤凰妖尊淡淡应了一声,眼底却难得染上了一丝笑意。

他那个时候与你这么亲呢?赭恒散人透过光幕看着江浅的梦境,开口道。

凤凰妖尊没有做声,眼底却起了些波澜。

他自己都快忘了少年时江浅还这么称呼过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江浅与他越走越远了呢?

小孔雀还是在意你的,是你太凶了,让人不敢亲近。赭恒散人道。

凤凰妖尊这次没有动气,也没有反驳他,只因梦境中的少年白孔雀,很是亲昵地钻到了凤凰火红的翅膀下头,像个取暖的小孔雀崽子一般。

别生气了,没必要。赭恒散人开口道:他定然也很想你,这才做梦梦到你。

凤凰妖尊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明日醒了,让他来见我吧。

赭恒散人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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