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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虞河晚上先去参加了宴会,到快半夜的时候宴会才散,临走前有某个参加宴会的明星给他递了名片,还有下面的房卡,被沈虞河身边的秘书婉拒了。

徐秘书面带微笑:抱歉,沈总要回家了。

小明星讪讪地把名片收回去。

沈虞河刚出外面就下了雨,徐秘书就近在旁边沈氏所属的酒店住下,沈虞河不习惯在酒店,但身上的酒气没散,于是就让司机开车跟在后面,他撑伞走一段路,散散酒气,顺便清醒一下。

后面的司机开着车灯,两边的树簌簌作响。路灯很亮,更照的这一段路上十分寂寥,斜逸的雨丝飞进伞里,飘到他的衣服上。

走了一段路,再往前是一个公共木椅,绿色的枝叶遮挡下,木椅上坐着穿着白衬衫的青年。

离沈虞河只有几步之遥。

青年的身上完全湿透了,白衬衫正往下一点一点滴着水。他环抱着膝盖,整个人看起来只有一团。

头发也是湿的,黑发湿漉漉搭在脸上,唇色苍白,眼睫上颤抖着一滴即将掉落的雨水,看起来几乎是眼泪一样。

沈虞河想起来,这是白天他刚刚见过的那位梧桐树。

他一向不怎么记人脸,一是记不住,二是没有必要。在每个世界穿梭,沈虞河就像一个过客一样,既然迟早都要走,那么记不记有什么区别?平时靠着某些特征,也可以把这些人辨别出来。

而上午刚被他记住的梧桐树,现在被吹折了。

梧桐树叫郁玉。

名字在唇齿里走过一圈,沈虞河基于人道主义,靠近了他,一把很大的雨伞足以挡住两个人,挡住外面的那些雨丝。

郁玉仰头望着他,脖颈修长,他眨了眨眼,睫毛上的那滴雨水终于落下,在路灯的光下有些晶莹。

沈虞河垂眸看他,刚想问问郁玉需不需要帮助,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郁玉便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下一秒,沈虞河感觉到身上一沉。

第四章

司机早在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就迅速来到沈虞河的身边,看见郁玉倒在沈虞河的身上连忙道,沈总,我来把他移开。

天知道他都快吓死了,别人不怎么了解沈虞河的性格,司机跟了沈虞河几年是知道的,表面看着好说话,对待其他人客客气气,其实这都是表象。

司机也被迷惑过几回,想着沈虞河或许没有那么冷漠,等回头一看沈虞河的手套瞬间就冷静了。

沈总最不喜欢别人碰到他,尤其是自己不喜欢的人。

他在给沈虞河当司机的时候,车里备的最多的东西就是黑色手套。哦,还有消毒湿巾,司机补充。

在当司机的时候,他遇过故意崴脚往沈总身上靠的,喝醉酒假装艳遇的,还有衣服没穿好掉了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被沈虞河解决地干干净净。

沈总,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沈虞河点点头,他刚要抽身离开,却发现自己的衣服还被郁玉拽着。

司机正撑着伞,可能是下雨天信号不好,手机的另一边一直传来嘟嘟嘟的盲音,司机急得打了两遍没打通。

这他犹豫地看向沈虞河,手机屏幕亮着,柔和的女声道:请稍后再拨

沈虞河垂眸道:开车送医院吧。

他不喜欢麻烦,但是当遇到麻烦的时候也不惮于去解决它。既然司机的电话没打通,就只能亲自去送医了。

就当一个顺水推舟的人情。

沈虞河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11:17。还有四十三分钟到明天。

沈虞河不是铁人,他今天忙了一天,昨晚加班到半夜开会,今天上午去应付郁清,下午去公司,晚上参加宴会。

对比其他的总裁来说,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敬业的社畜。

沈总决定明天给自己放个假好好休息一下。老板给自己放假,只需要一念之间,可惜徐秘书要辛苦一点了,积攒的文件就留给他吧。

郁玉的手指还抓着自己的衣服,眉心紧蹙。

沈虞河叹了口气,他微微弯下腰,一只手从郁玉的腿弯穿过去,另一只手从上面揽过郁玉的腰身,把他抱了起来。

他对呆愣着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的司机说,还愣着做什么?开门。

他把郁玉抱起来的一瞬间,沈虞河皱了下眉,郁玉的体重对比一个健康的成年男性来说,着实有点太轻了。

肩胛单薄,腰太细,身上没有肉,脊背的骨头甚至有些硌人。

瘦,他给郁玉下了定论。

但是他无意探究郁玉或者说是郁家发生了什么,总归和他没有多大关系。过多的好奇心有时会引火烧身,沈虞河深谙这个道理,于是他止住思绪,把郁玉放在了车后座。

沈虞河走到另一边拉开车门坐下,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唯独晚上碰见郁玉这件事。

他是不是还要庆幸,今天司机开的车空间够大,可以把病患放进去?

随着他进来的,还有外面的雨滴。他第一次那么狼狈,身上穿的定制款西装,外套的口袋里还有一块方巾,现在都被雨水浸湿。

司机没有立刻开动车子,而是从前面递了一块厚毛巾给他道,沈总,您先擦擦吧。

沈虞河接过那块毛巾,但是没有用。他简单地给郁玉擦了擦脸还有湿嗒嗒的头发,就把毛巾放在一边。

沈虞河抬头看了一眼窗户,雨下大了。

确实。司机脚踩油门,他一边开车一边感叹道,现在的年轻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要是我们没遇到他,就这么大的雨,哎,小年轻太冲动。

真是

司机转了个弯,想了个词语,年少不知健康贵,老来身上全是病。

沈虞河弯了弯唇角,对于司机的话倒没否认,有的时候心里难受,就得发泄发泄。

也对。司机赞同道,但他随即反应过来,就是心里难受也不能大半夜的跑出来淋雨吧,这身体还要不要了?

但显然,他偷瞄了一眼自己的老板,这种半夜出来吹雨的行为老板居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难道是他落后,不懂现在年轻人之间的潮流了?司机纳闷,并在心里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

外面的雨势渐大,正好划过一条闪电,从车玻璃向内闪进亮光,正好照亮沈虞河交叠的双腿,还有他的侧脸。

郁玉睁开眼,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看似温和的、没有瑕疵的侧脸,睫毛卷翘,即使阖上眼睛,依旧无损于他的英俊。

噗通心脏撞击着胸腔。

在短暂的几秒间,随着闪电消失,车内又暗了下去,沈虞河的身影隐于阴影处。

郁玉完全清醒了。

胸口处有着强烈的鼓噪声,甚至声音都传入耳朵。一下又一下,震得郁玉庆幸,幸亏现在车里的灯光不强,照不清他可能为此产生热意的耳朵。

在郁玉醒来的一瞬间,沈虞河有所察觉地睁开眼。

沈虞河:醒了?感觉怎么样?

他向郁玉解释道,你在公共木椅上晕倒了,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

郁玉支着胳膊坐起来,沈虞河适时把放在一边的毛巾递给他,擦擦。

谢谢沈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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