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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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大般的雨水哗哗啦啦的砸下来, 雨幕之中远处轮船的照亮灯有些朦胧恍惚。

温以驰昏昏沉沉的听到温慎和几个男声在讨论解决办法, 具体说什么他没听清,但听到后面越来越激烈愤怒的语气, 应该是吵架了。

外面有人包围, 内里还乱斗, 温以驰嘴角弯起点弧度,但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有一个人突然大声提议把他舌头割了直接扔下海里去,他们可以跑去塞尔其顿躲一段时间这段事就告一段落了。

老二, 你说为啥要割了这小子舌头?

老三我平时说你傻就是真傻是吧?这小子见过我们兄弟长啥样,要是被条子救了之后说出我们长相来抓我们, 那我们就只能待外面了!

那干嘛不直接把他杀了就好老三说到一半忽的噤了声, 温慎的目光如同冰锥般刺在他脸上,攻击性十足仿佛他再说一句话就要把他撕碎成片。

老三呐呐的住了口, 但又想到这一趟行程本来就是为了钱才干的,现在绑了两个不老实的人难道就要把命都给丢了?

虽然现在不知道被抓之后是要被抓去坐牢还是枪、毙,但这两件事绝对都不是他所想经历的。

那我们现在也走投无路了啊!雇主你家有关系你是大户人家的少爷, 就算被抓了也有人保你,坐牢也可能只是两三个月,但我们不同,我们这些弟兄之前都是背有案底的,家里还上有老下有小,出来干完这一票就想金盆洗手不干了,你就听老二的话这样做吧,我看那些条子这么穷追不舍就是为了救这小子的,你把他丢下我们现在赶紧跑去塞尔其顿躲个几个月,出来又是一条好汉。老三把自己所有的脑细胞都用上了,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听上去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他身边的几个兄弟都纷纷附和赞同。

老二:老三说的也挺有道理的,温雇主这单生意的钱我们也不要了,把这小子扔下去吧,我们赶紧跑去赛尔其顿避避风头,没有人质出了国他们也不好追了,但要带着这小子不好说。

老四:老二老大说的没错,等风头过去了我们弟兄各去找正经营生过日子,你大少爷也可以去国外留学是吧?今天这事就翻篇。

老六:我们可不想坐牢啊,要被抓了还不如杀了我,雇主你就按我哥们说的这样做吧,扔了这小子赶紧跑。

温慎似乎完全没把眼前的危机放在心上,他轻笑了一声,悠悠道:可是,我完全不想按照你们说的那样做呢。

他话音落下,空气静了一瞬,剩下众人眼里都不由凶光一闪,正当他们准备硬来时,温慎笑眯眯指了指他们身后:啊噢,你们讨厌的不速之客好像已经来了

众人一惊,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个穿着警服,举着武器的海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上了船。

场面瞬间变得十分混乱不堪,跑的跑,站着等抓的有,准备放手一搏负隅顽抗的有。

在这样的情况,温慎本应该非常紧张的,但他站在甲板的最前边的那个斜边角上却显的异常淡定,或者说看起来更加兴奋了,他半搂着温以驰,看着这个场景心里忽然感觉有一种荒诞感,但怀里温热的实体却让他清楚明白这就是现实。

太有意思了,温慎突兀无声的露出一个不合时宜的笑容,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注射了一针兴奋剂,亢奋得不可抑制,尽管对于普通人来说眼前的场景并没有什么什么好笑的。

老三站得很温慎最近,他望着突如其来的海警一时之间也懵圈的不知道该干什么,但在他看到和自己玩的最铁的兄弟被制服后被带上手铐,这一刻他突然清醒过来,双目赤红的掏出一把刀指着温慎:快点把那小子交出来当人质!我不想坐牢!

温慎一点也没在意那把刀,甚至在看到刀时眼睛还亮了那么一瞬,他看着老三冷冷的笑了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你在觊觎我的东西么?

老三犹如走投无路的困兽,怒吼了一声:快点!不然我连你一起杀!

哦,那你杀吧。温慎漫不经心道。

温慎这个高高在上的样子和冷傲的态度彻底激怒了老三,他再也受不了了,举起手里的匕首疯了一样的猛的向温以驰捅过去。

半眯着眸看戏的温以驰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吵架怎么还要把刀捅向他这个无辜的吃瓜群众啊,要捅不应该也是捅温慎么?!

刀刺入肉里的声音很微弱,但在这瓢泼大雨里温以驰听着竟也是非常清楚,因为这刀没伤到自己,反而插进了温慎背部。

温慎早有预料一般在刀快要碰到温以驰前,轻轻的转了过身,把那刀用肉身挡下了。

老三傻眼了,他不知道温慎为什么能躲不躲反而还要硬往上凑。

但接下来的一幕让他更是吃惊,温慎像感觉不到痛觉一般从背后拔出了那把匕首,刀磨着骨头的声音听着让人牙酸。

沾着的血的刀刚拿出来就被雨水冲刷干净,温慎放开了温以驰,面无表情的拿着刀往前跑了两步忽地把老三一把按倒在地,刀狠狠划过脖颈下的大动脉,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老三惊恐万分的表情凝固住,死前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温慎把脸上溅出来的血擦了擦,扭头望了一眼要往这边走来的海警,背上的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源源不断溢出鲜血,锐痛感清晰地从伤口处爆裂开来,带来了异常愉悦的享受。

他把刀扔开,猛踹了两脚把角落那块快要朽掉的船板,只听几声咔嚓的碎裂声,充当隔板的木板掉了下来。

温慎又把快要倒地上差点昏睡过去的温以驰拉起来抱在怀里,带着他走到边上,只要再一步就可以一起坠落下海底。

海警不敢再上前去了,只能大声警告温慎回头放人,不要做傻事。

傻事?温慎露出一个带着嘲弄意味的微笑。

温慎单手抱着温以驰,冰冷的手指贴在他后脑袋上微微用力让他视线对上自己。

温以驰被他动作搞得不适,挣扎着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蓦地撞上温慎那黏腻诡异的目光,带着不正常的狂热。

我以前一直在研究一个最有意思的死法,现在,我找到了。

他听到温慎这样说,温以驰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该不会温慎死前要拉他做垫背的吧?

温慎似乎看穿了他所想的念头,挑了挑眉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现在最好憋一口气喔,毕竟有意思的人死这么早就太可惜了。

我憋你大爷!温以驰立马就意识到了温慎要带着自己跳海,他现在右手脱臼了,身上又没有力气跳下去根本就游不动。

乖一点。温慎嘴角浮出一个虚弱的浅笑,他呼吸已经变得越来越浅了,说完这句话他紧了紧抱着温以驰的手,纵身一跃。

虽然说憋他大爷的气,但温以驰落入海水之前还是憋了一大口气。

温慎带着温以驰直直坠入海底,两人都是没有什么力气的,直到已经沉进了海底十几米的距离温慎紧紧捆着温以驰的手才在水的推力下松开。

温以驰那口气早已经消耗完了,海底很黑,他耳边全是海水的声音,睁着眼睛也看不清任何事物,他也不知道温慎什么时候松开他的也不知道温慎坠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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