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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玖瞥他,有。

严倾黑眸漆漆,有点委屈:有。

齐雪看得直赞叹,对田雪可道:你知道他俩的关系不?

田雪可笑一下,点头道:原先只是猜到不敢确定,现在确定了。

齐雪了然:看来他们平时也不忌讳嘛。

忽视掉吃饭地点和吃饭的人,这就是平平常常的一顿午饭,大家大快朵颐,说说笑笑,午饭时间眨眼即逝。

吃完后,田雪可帮着收拾完了餐桌,望着看向她的三人,主动道:我还有工作,得先离开了。

齐雪皱眉:你怎么走?有人来接你吗?

田雪可微微点头:助理给我发消息了。

行吧。齐雪不甘不愿道,那些药记得用,一定记得。

田雪可走后,齐雪的脸色立刻多云转阴,黑沉沉的,她那助理,是不是就是你说的给她下套的人?

裴云玖半无奈半叹息道:田雪可离开了,这事儿就暂时告一段落吧,就当没发生过,昨天我们都没见过面。

只是不管发没发生,见没见过面,有些事情被翻了出来,就再难压下去。

当天夜里,裴云玖重生回来后,第一次睁眼到天亮,他望着窗外雾蒙蒙的天,苦笑一声。

失眠,呕吐,幻影,那些曾经出现在那两年的状态,一个接一个翻上来,成为裴云玖生活里无孔不入的阴影。

在又一次于浅眠中惊醒冲去卫生间呕吐后,裴云玖抓着毛巾,慢慢瘫坐在地,一点一点擦拭掉身上的冷汗。

入眠难,只要睡着必然会做梦,只要做梦,那些人就像触手一样恶毒的缠上来,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他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柔软的水都能把石头滴穿,更遑论用尖利的铁钩去一下下挖柔软的心脏。

裴云玖靠着冰冷的瓷砖,粗粗喘气,浑身都疼,浑身都难受。

他努力攀着浴缸,自地上一点点爬起,就着微倚的姿势,打开热水,看水流一点一点填满浴缸。

裴云玖脱掉被汗浸透的上衣,慢慢抬脚,踩到水中,躺下。

温水淹过四肢,胸膛,再到下巴,嘴唇,鼻子

慢慢都,温暖的感觉渐渐消失,只剩下无边的寒冷和黑暗。

混混沌沌中,裴云玖听到身侧传来一阵嘈杂声,有德尼的怒吼,有齐雪的惊呼,还有逐渐温暖熟悉起来的怀抱。

他感觉自己的眼皮有千钧重,又粘又沉,还带着忽热忽冷的奇异温差。

39度了,高烧,烧了多久?怎么现在才发现!

可别提了!我打他电话死活也打不通,怕他出事就急急忙忙赶过来,一踹开门,就见他躺在浴缸里一动不动,吓得我心脏都要停了!

严倾,你别抱那么紧啊,撒手撒手,待会儿把他的针弄漏了!

严倾!松开!

一片嘈杂中,裴云玖只感觉自己身后问热源渐渐消失,席卷而来的寒冷激得他一颤,手指下意识颤抖,去寻那片离开的热源。

许久后,严倾喑哑的嗓音沉沉响起:我不会妨碍治疗,让我抱着他。

低如嗡鸣般的声音散去,那片消失的温热自己寻了回来,将裴云玖牢牢锁住。这温暖厚实、比之刀枪不入盾墙的怀抱,让他轻轻地松开了心防。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7785537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爱你~么么哒!

第59章

裴云玖沉浸在沉沉的温暖中,挣扎了许久,终于汲取到了这么多天以来少有的安宁。

他静静睡去,但那些围着他团团打转的人却气个半死,恨不得要拿炸药冲向文习,把狗日的纪家炸得灰飞烟灭。

齐雪面色凝重道:我刚刚问了田雪可,她说云玖救她的时候,情绪确实不太对,单说生气过了头,更像是把张姚往死里踹、要杀了他的泄愤一样。以云玖的性子,他会那么容易被情绪迷了眼吗?

德尼头一个否决,不可能,他之前整废元望的手段,你们看得清楚,又能忍下手又狠,怎么可能是一个容易上头的人。

那就很简单了。齐雪冷声道,这个张姚,之前绝对动过云玖,或者说起过某种心思。

他们说完,望向严倾,那一瞬间仿佛病房在刹那间入了冬,安静得渗人。

严倾将裴云玖环抱在怀里,他的怀抱有多温柔,脸色就有多冰冷。

许久后,严倾慢声道:前天晚上,裴姨见学长情况不对,就已经猜到了,只是回去查,任何情况都没有查出来。

单查张姚没有用。德尼严肃道,还记得我之前说文习本身就有些不对劲吗?当云玖经纪人的时候,我就查过文习,从上到下都有幺蛾子。

跟你们合作综艺的杭婉儿就是一个受害者,她经纪人想让她陪一个老总喝酒,说是喝酒,其实是什么你们自己清楚。杭婉儿不乐意,还试图联合公司一人把这件事情闹大,只可惜响应她的很少,杭婉儿也被文习雪藏了,将近三年没有资源。

后来杭婉儿学乖了,会听话,会顺从,把文习安排的人哄得妥帖,每次都险险逃过最危险的一步。她咬着牙撑到上一次文习出事,然后直接解了合同,另签了一家公司。

齐雪听得直皱眉,文习没有一个人要反抗?

几乎没有。德尼摇头道,文习自己做了套筛查标准,他们没那么傻,不会动当红的、火的、有实力能赚钱的艺人。但如果这个艺人不赚钱了,或者说走到了瓶颈期、空有外表没有足够实力、又或者是赚的钱没有达到文习预期,那这一类的艺人就会被分到交际花的区域。

所以上一次云玖出事,他的商业价值急速下降后,文习就把他从第一梯队里剔除了。如果我没查错,张姚他哥,衫英的老总,就是王河给云玖安排的人

齐雪怒拍桌子,文习算什么东西,还敢去衡量一个人的价值,我呸!

严倾垂着头,他专注地望着怀里熟睡的人,轻声说:嫂嫂,学长睡着了。

齐雪立刻收回双手,小声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德尼,你继续。

不用继续。严倾抬眸,淡淡道,这件事,就此掀过。

他的嗓音很轻,轻到宛如窗外的一阵清风,却夹着冰雹寒霜,让屋内两人不寒而栗。

齐雪和德尼对视一眼,莫名的兴奋了。

严倾的歌就像他本人一样,永远充斥着低落、凋零的荒凉感。但他最火的一首歌的基调,却从头到尾都是□□裸的侵占感与攻击欲。

就因为这首歌,严倾被很多人戏称为孤傲的国王,国王举起权杖,无人胆敢不从。

他现在的状态,就是那首歌,简简单单一句话,便能令人为之一颤。

齐雪说了,裴云玖的情况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纯粹是心病,因为厌恶一个人一件事厌恶到了极致,所以一触碰到这样的事情就会条件反射性呕吐、失眠,是精神性呕吐。

她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除了知道原理外,她也无能为力。

归根到底就一句话,心病还需心药医。

等镇静催眠药起作用后,严倾小心翼翼的抽出手,将裴云玖平放在床上,然后走出病房。

德尼拍拍他的肩膀:别太担心了,云玖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就说明他的心里承受能力很强,只要弄清楚了缘由,一切都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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