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1 / 2)
当时舆论闹大了后,来找他的品牌只有解约的没有代言的,后续接的零零散散几个小代言基本都被德尼嫌弃,为了工作室的发展才勉强给他接下。
所以说从工作室成立到现在,就没有出现过让德尼和裴云玖都满意的代言,这还是裴云玖第一次从德尼话中听到金主爸爸这四个字。
这个金主爸爸有多大,德尼在电话里遮着掩着没有说明白,但等助理孙渡带着裴云玖抵达目的地后,裴云玖一瞬了然。
青岩集团总部,总裁严钟,是严倾的哥哥,也是超级大大到顶破天的金主爸爸。
严钟今年不到三十,但久经商场历练,抬眸颔首间都带着令裴云玖心颤的气势。
德尼在严钟办公室里喝了一杯茶,然后施施然起身,向严钟道:严总,您想见的人来了,我就先出去了。
严钟微微颔首,他坐裴云玖对面的沙发上,双手交叠置于小腹,含笑道:辛苦,麻烦你到外面等候。
德尼拍一下裴云玖的肩膀,在他疑惑的视线中,低声道:不用担心,他不会为难你。
裴云玖微微皱眉,狭长的凤眸沉浸在墨色里,带着本能的警惕。
这是他从上一辈子被侵犯后所留下的潜意识防备,连裴云玖自己也没发觉。
但严钟是什么人,和严倾如出一辙的黑眸随意一瞥,就看清了裴云玖紧绷的神经。
他轻笑一声,大提琴般优雅低沉的声线缓缓安抚道:初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严倾的哥哥严钟。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我一声大哥。
裴云玖愕然抬眸,茶色眸看向严钟,惊异道:您
严钟这样说,那就只有可能是他和严倾的关系暴露了,德尼老师说的?
严钟看着他,温和道:我和宁西柯的关系不错,他经常给我打严倾的小报告,比如你和严倾不断变得亲密的关系。我没有恶意,你不用紧张。
裴云玖默了一秒,而后勾起唇,换上从容不迫的笑容道:德尼老师说您有合作?
严钟颔首,低笑一声,其实这个合作不应该由我来谈,但我很想见下这位一个月就改变了严倾的人,就擅作主张的发起了约见,抱歉。
没事,能和您亲自洽谈是我的荣幸。裴云玖浅笑,直言不讳道,不过德尼老师走得及,我暂时还不知道合作的内容。
闻言,严钟笑着起身,转身走向办公桌,拿起了不知名的东西,然后走回来。
他望着裴云玖疑惑的茶色凤眸,不紧不慢道:合作的事情暂时不急,今天主要是有一份见面礼想送给你。
严钟说着,将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推到裴云玖面前。
一个黑色的、在日光灯下泛着金属冷光的U盘。
裴云玖扬眉,他记得严倾送他的第一份礼物,和这个一模一样,严家兄弟的品味都是一模一样吗?
严钟徐徐握拳抵在唇边咳了几声,然后示意裴云玖看向左侧墙壁,那里有一个投影仪。
投影仪开关打开后,伴随着轰隆隆的飞机起飞声,两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幕布上。
纪明飞,以及元望。
裴云玖微微眯眸,安静地看着屏幕。
纪明飞在接机区等候着,见到元望后,两人热情的拥抱住,然后往机场出口处走去。
这时,元望忽然捂住肚子,不知道是胃痛还是肚子痛,反正就抓着纪明飞的外套衣角不放。
视频清晰到连元望呼痛时候的手臂颤抖都能看得清楚,更别提之后的休息间里,纪明飞对元望的百般照顾,还有用手给他揉肚子、摸耳朵、刮鼻子这些再明显不过的动作。
这些,就是元望和纪明飞在机场的那一段视频,也是裴云玖无法拿出证据澄清然后被纪明飞反泼脏水的真相。
视频播到元望和纪明飞额头抵额头嬉闹时,严钟侧头看向裴云玖,他依旧是一脸平静、毫无波动。
短短五分钟的视频播放完毕,裴云玖终于找到了被媒体拍照的那几张,记下了时间节点。
本以为这一段视频到此结束,谁知屏幕上再次亮起,又是一段新的视频。
裴云玖疑惑:这是?
严钟道:同一天的其余时间段监控。
裴云玖茶色瞳孔微缩,回头继续看。
那一天裴云玖在忙着颁奖仪式,根本没有时间和纪明飞联系。他到现在才知道原来纪明飞是陪了元望一整天,而不只是接机的那一个小时。
估计是为了节省时间,视频不重要的地方被无限加速,只留下了五六段纪明飞和元望亲密相处的细节。
到视频最后,纪明飞要回家,元望哭着小碎步地跟在后面挽留他,纪明飞为难地转身,然后被元望抱住,两人耳鬓厮磨,很是辣眼。
裴云玖长叹一声。
严钟随手关掉视频,问道:为什么叹气。
裴云玖欲言又止,然后又叹道:叹那些跟踪明星的狗仔眼睛瞎,这么明显的东西都没拍到,简直有辱娱乐圈狗仔的职业水准。
严钟一怔,倒是没想到会是这种原因。
他深深看一眼裴云玖,笑道:确实,这一届狗仔的水平不太行。
笑完,他又道:那你觉得,这一份视频的水准怎么样?
裴云玖看一眼桌上泛着冷光的U盘,抬起头,惋惜道:水平很好,但我不敢要。
为什么?
天上没有白掉的馅儿饼。裴云玖理直气壮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严钟是终于没忍住,放声大笑,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严倾独独钟情于你了。
裴云玖耸耸肩,实话实说罢了。
严钟笑着往后微倾,叹道:其实如果严倾想查,这些视频他自己就可以查到。但他不想用家里的关系,宁可自己发疯了找,也不愿过来和我说一声。
严家大哥转头看向暗下了的屏幕,苦涩一笑,实不相瞒,其实这份视频我早就拿到了,但我不想给严倾,我想等他主动过来问我要。
裴云玖默默听着,现在他只需要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严钟落寞的视线落到U盘上,然后收敛了情绪望向裴云玖,严倾很固执,有些东西他坚持了一二十年却在你身上破了例,我本来以为他也会为了这份监控而再次破例的。
裴云玖抿了抿唇,终是没忍住问:严倾他童年是不是经历过什么?
严钟和他对视,歉意道:抱歉,虽然我很想让你帮帮忙,但我答应过严倾,不会和其他人提起那些事情。
裴云玖蹙眉,换了种问法,那您能告诉我涉及哪些方面吗?比如家暴?
严钟沉默,在裴云玖期盼的视线下,才低声道:有关家庭冷暴力。
和严倾的爷爷有关?
严倾和你说的吗?
严倾很喜欢小孩子、喜欢听儿歌,我推测他应该是在幼时家里受的心理创伤。
严倾说他不讨厌医院,因为可以看到他爷爷的死亡,我就猜会不会是他爷爷对他做了什么伤害的事情。
严倾看似冷漠无法共情,但他在努力的尝试和自己和解,尝试各种感情的表达,像是在突破某种桎梏,而不是单纯的没有情绪。所以我猜测,他很可能不是心理疾病,而是被逼着失去了这种表达情绪的权力。
您能告诉我,这些是还是不是吗?
他言辞犀利目光灼灼似利剑,严钟避无可避,狼狈苦笑:大部分是。
裴云玖激烈的进攻滞住,他缓缓放松僵住的身体,缓声道: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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