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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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中原,因为某些缘故已经回不去了,但实在想念,便想托老板娘去和楼下的那两人多说几句话,我想多听一些中原的情况,以解相思之愁。

闻言,叶三娘的神情松了下来,没收银子,只笑道。

这点小事不成问题,只是你们既同为中原人,为何你不亲自过去和他们说说话?若是怕男女不便,我可以陪你过去。

话音落下,叶三娘见对方垂下眼,神情也黯了下来,只轻声道。

耶律他不许我和男子交谈,也总怕我又想回中原。我不愿让他疑心,只好拜托您。

原来是这样。

叶三娘看着她蹙着眉尖又轻声细语的模样,一时间浮出了难以言喻的怜惜。

她在这外族里是难以融入的中原人,比叶三娘的处境还要凄惨一些,叶三娘又怎能拒绝她并不过分的要求,当即应了下来。

下了楼,她从小二手里接过要送到中原人桌上的两盘牛肉,款款走了过去。

能在着集市里经营着一间大客栈,叶三娘自然也有自己生存的法子,更是善于同人交谈,佯装对中原感兴趣,便渐渐打开了对方的话匣子。

她对中原并无了解,不过也听明白了几件事。

一是,之前的老皇帝已经驾崩了,新帝是太子李令璟。

他杀伐决断,冷酷无情,朝廷内部经历了大换血,虽说性子阴晴不定,但对百姓来说是位好君主。

二是,李令璟登基后,之前的皇子都被封了王。

叶三娘不认识中原的皇子们,听得晕头转向,只记得有个残疾的皇子被封到的地方似乎并不好,因为那两名中原人在忧心忡忡的感慨着。

...听说五皇子生来病弱,只能坐着轮椅,也不知在宫里是怎么活下来的,真是命大。

可新帝给他分的景州实在荒凉,看来新帝是不喜欢这个手足,存心要他死啊。

这些话原本是不该说出口的,万一被有心人听到就能将他们置若死地,只不过这里是离京城千里之外的边缘地区,他们才敢大胆的说出来。

叶三娘插不上话,便只静静听着,忽而见耶律的身影出现在客栈门口,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酒酿圆子,用另一只手护着,昂首走了进来。

见他回来,叶三娘的心不自觉提了起来,下意识望向二楼。

披着雪白斗篷的小夫人正站在二楼,扶着栏杆,不知站了多久。

原本垂下的目光慢慢落到耶律身上,对方神色一喜,加快脚步上了楼。

察觉到叶三娘的注视,女子望过来,微微点了一下头,似是带着笑意的,眉眼柔和许多。

叶三娘见耶律走上楼,拉着她便回了房间。

这么着急的站在外头等着,是在等酒酿圆子,还是在等我?

耶律将索性一同买来的瓷碗放到了桌上,却没松开江扉的手,只殷殷的看着他。

江扉看了一眼酒酿圆子,才看向他,犹豫了一下,才小声回答。

在等你。

明知他只是为了讨自己欢心才说的假话,耶律依然因为他的回答而愈加欢喜,心里头跑着一头鹿似的,砰砰直跳。

他没再故意逗弄,拉着江扉坐了下来,笑道。

好了,这酒酿圆子还热着,快吃吧。

集市里的中原食物很少,酒酿圆子做的也并不是很好吃,但尚算甜润。

耶律闻到了那里头的酒酿味,很淡,而他没想到江扉晚上居然真的有了些醉意,脸上浮着浅浅的红,窝在床上软了身子。

他枕着玉白的手臂,呆呆的望着耶律,眼里含着潋滟的水,嘟囔着说冷。

等耶律也躺上了床,将他裹住后,他又撅着嘴喊热,不安分的动来动去。

耶律被他挣的鼻息全乱了。

尽管他暗暗警醒自己这次出行一定不能冲动,可江扉这样水水软软的依偎在他怀里,任凭他剥了衣裳,手掌钻进去也没反抗,是不是说明他也默许了自己的亲近。

忍了几日,耶律实在忍不下去了。

他还记得要待江扉耐心些,温柔些,起初便只缠缠绵绵的吻着,试探性的慢慢侵入。

江扉被他吻得眼里起了一层朦胧的水雾,似睡非睡的,慵懒又娇媚的不知看着他的哪里,带着点委屈的哭腔,抽噎着。

阿哲吉....我好热,不要暖身子了。

耶律猝然一僵。

含情的目光瞬间成了凝固的寒冰,他死死盯着江扉迷糊的情态,只觉得脑海嗡嗡作响,被人从身后扎了一刀似的,胸口裂痛。

原本抚着江扉白皙肩头的手掌钳住尖尖的下颌,捏紧了。

江扉便仰着细白的颈子,被吊起来了似的,不舒服的哼唧着。

轻些,阿哲...

倏忽用力的禁锢难以忍受在这时听到的兄长名字,耶律骤然逼近,盯着他乌黑的眼瞳,声音发狠的颤声道。

扉儿,你在叫谁?。

年轻的脸上渐渐爬满阴霾,语气愈发冰冷。

他究竟对你做过什么?你偏偏在这时,要唤他的名字?

先前的缱绻氛围荡然无存,江扉被这降下的气压吓得渐渐清醒过来,神色仓皇的咬着嘴唇。

被耶律凶狠的瞪着,他有些害怕,怯生生的回答说。

...我、我怕冷,阿哲吉便给我暖身子,像你刚才那样。

仿佛还没有明白这事情的严重性,江扉说完了,皱着脸,有些不开心的小声抱怨着。

可他不像你这样凶,你弄疼我了。

拳头砸在了他一侧的床板上,耶律一言不发,脸色铁青,瞪大的双眼溢出江扉从未见过的愠怒。

他不想在江扉面前发脾气,可他实在控制不住。

谁能控制的住呢?

兄长竟觊觎着自己喜爱的人,还早就偷偷下手了,他明明知道江扉是送给耶律的礼物,为什么还要去动江扉?

耶律突然怨恨起了那个温厚平和,看似良善的兄长。

他尽可能的放缓声音,从齿缝里挤出咬碎的追问。

兄长他何时给你暖过身子?...是在带你回来的路上,还是.....

若只是在路上,在回到族里之前的那段路上,阿哲吉对江扉起过心思,那耶律尚且还可以说服自己原谅阿哲吉。

毕竟江扉这样惹人怜爱,阿哲吉同他待上数日,会心旌神摇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路上太冷了,我夜里好冷,浑身也痛,阿哲吉便说要给我暖身子。

闻言,耶律拧起的眉头稍稍舒展一些,但依旧沉着脸。

而江扉觑了觑他的脸色,似乎发觉他没有更生气,便又努力想了想,掰着手指数日子。

还有,还有前几日我住到阿哲吉那里的时候,冷得睡不着,阿哲吉便给我洗了脚,还给我暖身子。

身上脏兮兮的,他又弄来热水帮我洗了身子。

天真的语气一件件数着那晚的事,江扉还不能明白,阿哲吉对他做的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耶律瞳孔骤缩,如遭重击。

他猛地退下床,转身将桌子上的茶盏都愤怒的挥到了地上,又一脚踢翻了桌子。

滔天的怒火烧到了满是血丝的眼里,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拳头攥的咯吱作响,仿佛下一刻他就要提刀杀人。

江扉被他吓得缩到了角落,瑟瑟发抖的捂着耳朵,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细细弱弱的哭声钻进了耳中,耶律却没办法立刻就冷静下来。

他赤红着眼站在满地狼藉里,满身的杀意止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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