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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可能是因为连次受伤导致身体受损,让一切副作用显现了出来。

至于这种变化的结果是什么,他们还都不清楚,只能接阮玉烟去做更深度的检查。

看了眼私人医生的脸色,阮玉烟就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却还是淡然一笑:我已经这样了,再糟又能怎么样?总不会死吧?

您还说笑,医生责备道,您怎么知道不会严重到导致死亡呢?

阮玉烟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了眼手机,见画卷app发来提示:您关注的【蕉下小鹿】发布了新作品。

***

陆漾这几天画了不少废稿,但这些稿子废掉不是因为质量不好,而是因为不切题。所以她就稍作整理和修改,发到了app上。

但是关注她的不只有沧海月明,还有那些密切关注着蕉下小鹿这个ip的人。

比如说秦东林。

沧海月明当年手握证据,把国外总部告了个正着,现在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知道是活着还是死了,秦东林摆弄着手机,对桌子另一侧的吕玮说道,这个蕉下小鹿和沧海月明关系不浅,也不知道沧海月明跟她透露过什么没有。

吕玮从电脑前抬起头来:蕉下小鹿的身份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现在阮玉烟和岳崖交往那么密切,而且阮玉烟在业内的口碑越来越好,只怕会越来越难对付。

秦东林的身体往前倾了倾:那怎么办?

岳崖是阮玉烟合作伙伴里面最难对付的。当务之急,是要瓦解阮玉烟和岳崖之间的交情。

说着,吕玮的脸色冷了几分,发了几张图给秦东林:这是我在明非的线人发来的。陆漾和岳崖对赌,项目中的商业稿也给岳崖发过去过目。你看看,这都是陆漾发给岳崖的。

秦东林看了几眼,连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些稿子确实不错。

看了一会儿,他又把画卷app里蕉下小鹿的作品集拿来比对着看,忽然说道:我有主意了。

吕玮停下手里的动作,洗耳恭听。

秦东林冷冷一笑:这些画的笔法和构图都很相似,我们完全可以靠这个说陆漾抄袭。

吕玮也会心地笑了:好啊,网络上的舆论一旦煽动起来,陆漾可就是身败名裂了。她用抄袭稿糊弄岳崖,明非游戏自然也会把ctm列入黑名单。

简直是一石二鸟的绝佳妙计。

作者有话要说:秦东林:可把我聪明坏了。

第七十一章

漾漾,你的脸色好像越来越不好了,吃饭的时候,陈芷为了劝说陆漾去看病,甚至停止了干饭,你还是休息几天吧,反正阮总也不会怪你的。

陆漾缩在自己的座位里,脑子里还混混沌沌的。她这几天总是觉得冷,尽管陈芷跟她说办公室里空调的温度已经很高了,但她还是把家里的小毯子带过来一条,工作的时候就把自己裹在里面。

听了陈芷的话,她点了点头,脑子里一阵钝痛:我下班去诊所打针,要是打了几天吊瓶还不好,我就请假养病。

陆漾也希望自己的病能彻底养好,然后才能毫无顾忌地搞项目。不然总是这么拖拖拉拉的,终归还是耽误了很多事情。

又困又冷地又画了一下午,到了下班的时间,陆漾去超市泡了桶面吃,正在边吃边跟诊所那边联系,不料李落落竟然罕见地给她发了微信:【李落落】我一会儿领孩子们去公园抓蝴蝶,你要不要来?

陆漾一怔,没想到李落落居然会邀请自己参加这种活动。李落落好像是隔空猜到了她的心思,又发来消息说:【李落落】就是看孩子们挺喜欢你和阮总的,没什么别的意思。

李落落的昵称一次又一次地变成正在输入中,过了好久才发来一句:【李落落】不来算了。

陆漾赶紧咬住了塑料叉子,双手打字回复道:【美术部陆漾】来来来!你们去哪个公园,我待会儿直接赶过去。

得到了时间和地点,陆漾三两口喝完剩下的面条汤,抓起包包就往那边赶,预约的吊瓶自然也就吹了。

算了,不差这一天,明天晚上就去打。陆漾这样想着,就去找李落落了。

孩子们果然很喜欢她,而且还缠着她问阮姐姐去了哪里。她在路上给孩子们买了点零食,笑着给他们分发下去之后,就在旁边看李落落带他们玩,自己则拿出写生本,开始捕捉灵感。

以前一起在ctm上班的时候,陆漾看惯了李落落浓妆艳抹的样子,现在忽然看她这样俯首低眉地哄小孩,不仅不觉得奇怪,反而还觉得这样的李落落很美。

李落落是真的喜欢小孩子。陆漾心里想着,对照着李落落的形象在本子上随手起了个稿子。

到活动结束的时候,陆漾已经起了好几张这类的稿子,画什么的都有,但她都挺满意的。

尤其是有一张李落落站在夕阳里的侧影,陆漾最喜欢这一张。回家之后,她就把这张单独挑出来,开始琢磨着怎么细化。

一提到绘画,陆漾就废寝忘食。这回连自己生病都忘了,熬夜画稿到早上五点多,才趴在桌子上简单地睡了一小会儿,然后就买了早饭往公司去。

熬了一整夜,她一进公司,陈芷都惊呆了:你昨晚是打针去了吗?你这是走错了进盘丝洞了吧?

陆漾觉得好笑:什么意思呀?怎么了?

你瞅瞅你这样脸,好像被妖怪吸干了精气,虚弱得快要魂飞魄散了。

陈芷捏了捏她的脸颊说道。

陆漾推开陈芷的手,摇晃着脑袋:去去去,哪有这么严重

话音未落,陈芷已经把补妆的小镜子怼到了她眼前。陆漾一眼看见镜中的自己,当场就闭上了嘴。

陈芷描述得很准确,一点都没有撒谎。

陆漾现在整张脸都是苍白的,连嘴唇的颜色都黯淡了几分。脸上唯一一点红色,是她擦鼻涕时拧得红红的鼻尖。

我求您老人家赶紧回家养病去吧。

陈芷夸张地说道。陆漾一拳打在她肩上:我才不老呢。

说完,又打开电脑,连上数位板,咳嗽了几声说道:我把画稿发给岳崖,然后就去休息。

你最好是!

陈芷扔给她一包纸,下了最后通牒。

把画稿发过去,过了一会儿,明非那边就来了回话,说是已经收到,岳崖很满意,如果后续还有什么修改会及时联系她的。得到了这个回复,陆漾就放心多了,才溜出公司去诊所打吊瓶。

现在是工作时间,诊所里几乎没什么人,只有她这只逃班的小鹿。

她没给阮总请假,不是怕阮总不准,而是怕给阮总添麻烦。

诊所里面安静得让人心慌,一丝声音都没有。吊瓶里面药液点滴的声音闷在点滴管里,但是陆漾还是能感觉到那种顿挫的节奏感劈开了空气,涌入手背的肌肤,和脉搏混为一体。

话说回来,阮总走了快两天了,也没给她发什么微信。

陆漾很想她的阮总。

阮总是不是很忙呀陆漾摆弄着手机,指尖一次次地点进和阮总的私聊界面,又一次次地退出来。

护士来给她换药了,打完一瓶,还有两瓶要打,打得她嘴巴里面苦苦的。

其实陆漾很怕苦,每次喝感冒颗粒都要难受好久。嘴里越苦,她就越想念阮总。

要是阮总在,说不定会给她带几颗糖果,说不定还会给她亲亲。

阮总的嘴巴独有一种清甜,克制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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