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2 / 2)
但看陆漾的神色似乎又没什么异常,这才反应过来,或许人家就是随便起个誓呢,这才放下心来。
说实话,活了将近三十年,对于阮玉烟自己来说,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是她征服不了的:读书,连年拿奖学金;画画,短短几年时间就成了炙手可热的画手;事业,回国后刚接受副总裁的职位,就拿下了大项目,美术部的业绩月月领先。
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就能成为那种别人口中的精英,事事完美,让所有人都满意。
可是没想到
这辈子最大的疏忽,居然出现在对最重要的人的约会安排上。
一时之间,阮玉烟居然有点被自己气到,默默无语地在椅子上坐了,开始
揪自己的袖口。
她已经很多年没做这个动作了。
作为众星捧月的画手沧海月明,她不会做这个动作;作为ctm的高管阮玉烟,她更不会做这个动作。
但如果是作为因为没好好练习素描,而被妈妈怼在座位上教训的小烟烟,她是肯定会这样做的。
那时她还很小。
每当这种时候,母亲又会后悔自己太凶了,轻轻地从身后抱住她,温柔地安慰道:乖,烟烟以后好好学画就好了,刚才是妈妈太生气了。
然后任由她在母亲怀里撒娇打滚,搂着母亲的脖子耍赖。
可惜能给予她这种温柔的人,已经不在了。
想到这里,阮玉烟把脑袋垂得更低,只等着陆漾的批评。
然而,她等来的却不是批评,而是一个从后而来的拥抱。
阮玉烟身子一僵,接着就感觉到一缕细腻的吐息扑在耳后,将小姑娘与生俱来的温软奶香一同送到肌肤上。
酥酥痒痒,还透着甜丝丝的温热,让阮玉烟甚至不敢稍微回头看一看。
她怕自己会被勾起对温柔的渴望。
陆漾其实没有抱得太紧,只是摘下围裙,将双臂小小地围过来。要说有什么越界行为,也就是将下巴搭在了阮玉烟肩上而已。
这个动作很过分么?陆漾没觉得。大家都是直女,稍微搂一搂抱一抱不是很正常么?自己高中的时候也常和同班女生这样打闹啊?
只不过是看她很难过,想要哄一哄她而已啊。
可是为什么阮总的脉搏律动得这样快?
贴着阮总纤长又白皙的颈,陆漾简直颠覆了自己以前对阮总的认知:阮总这人总是冷冷的,不管是她身边的气温还是她的体温。
可是现在,阮总颈部的皮肉居然微微发着烫,好像皮肉之下的血气贲张涌动,像是竭力克制着猎食欲望的困兽。
温凉中透着能将人融化的暖热。
好舒服。
陆漾一时间没忍住,竟当场上了头,将嫩嫩软软的小脸儿放在阮总的肩颈窝里蹭了蹭。
等阮总满脸通红地轻咳了一声,陆漾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
她忙将身子直起来,心虚地抿了抿唇,却发现唇间已经满是阮总肌肤间的气息。
淡淡的清甜,在唇齿间悄然弥漫,让她想忘却都难。
阮玉烟局促地清了清嗓子,冷着脸小声道:到底是吃饭还是吃我?
***
吃饭的时候,见陆漾神色如常了,阮玉烟才问起她方才在厨房是怎么了,连锅铲都掉在了地上。
陆漾正在夹菜的筷子稍稍一滞。她一点也不想和阮总说起那些事。
本来就很烦了,就别让阮总跟着烦了吧?这样想着,陆漾只是简单地概括了一下:我妈又在催婚了呜呜呜
一边说,还要一边委屈地咬着筷子头,做出一副确实是在认真头疼的样子。
阮玉烟吃饭本就是小口小口的,不像陆漾能一口吃俩狮子头还噎不死。
见了陆漾这副样子,阮玉烟停下了精致进食行为,眉头一蹙。
没事阮总,我这都是常态了,应付应付就过去了。不说这个了,阮总,尝尝我新学的白切鸡。
陆漾又拿出那副没心没肺开心果的笑容,呲着一口小白牙劝阮玉烟多吃点。
没想到阮玉烟却好像听到了心里去,连端碗的手都暗中加重了力道。
苍劲而细小的青筋从肌肤下微微透出来,更显得这双手骨节分明。陆漾没忍住多看了几眼,心说阮总的手可真好看。
还有阮总的咽喉,每次吃下一小口饭的时候,都会小小地滑动一下,像含了一颗散发着酸涩清甜的橄榄。
虽然不太应该,但事实就是如此:陆漾想起了陈芷给自己看的剧。
那里头的总裁也是这样,双手修长而颀瘦,所以抓床单的时候很好看;颈部粉琢玉砌,所以轻轻地吻一下也会留下樱花般的吻痕。
怪诱人的。
想着想着,陆漾脸都快红了。
以至于阮玉烟喊了好几遍她的名字。
陆漾蓦地抬起头:唔?
你听见我刚才说的了么?
阮玉烟的声音还是很淡漠,但听起来并没有不耐烦,反而还有一种陆漾不太适应的耐心劲儿。
陆漾赶紧放下碗筷回答:阮总您再说一遍好不好?
阮玉烟沉默了一下。
下次没听清的话,直接让我重复一边就好,不要眼巴巴的。
搞得好像我很凶一样。
搞得好像你卖萌我就不凶你了一样。
尽管心里不是很想承认这个事实,但阮玉烟还是没有说出那些话,而是真的再说了一遍:我说,其实我也被长辈逼得很紧,也有人给我安排相亲呢。
说完就下意识地舔了舔唇,毕竟这话是谎话,挺烫嘴的。
那可是她花了好久才下定决心的选择呢。
因为林栖教导她,追女孩要先从细节入手,比如和人家撞情侣头像、撞情侣衣服,即使你俩不成,也让旁边的人看你俩有cp感。
所以阮玉烟就开始了。
这话阮玉烟说着烫嘴,陆漾听着更烫耳朵,差点没把饮料碰洒了。
思绪有点乱,好不容易才理出个头续来,陆漾终于知道应该说什么了:阮总,那、那您有看上的吗?
说来奇怪,自己心里居然有点酸溜溜的。
怎么会这样?阮总只是我的老板而已啊。陆漾有点失落地用筷子戳了戳米饭。
阮玉烟没想到她会这样问,短暂地哽住了,又恢复理智,回到自己的计划中:有。所以我才想找你帮忙。
哦。
相亲不告诉我,还擅自有了相中的相亲对象,根本不经过我的批准,有事要帮忙才想起我是吧?
陆漾重新端起碗,用碗遮住脸,使劲扒拉一大口饭来压制内心的情绪。
端着一大碗饭,陆漾声音闷闷地问道:阮总需要我干嘛呀?
可能是她看错了,她总觉得阮总的指尖好像轻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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