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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陆漾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阮总,你平均每十分钟能挣多少钱呀?

大概是猜到了她是怎么想的,阮玉烟尝试着安慰道:别怕,卖了你也赔不起。

陆漾:谢谢阮总,有被安慰到。

阮玉烟:别客气,关心下属是应该的。

陆漾:我耽误她时间,她给我一次心肌梗死,一命抵一命,扯平。

第一次哄小姑娘,阮玉烟认真得有点紧张,眉头紧锁地看着陆漾喝了口水,见她的脸色逐渐平复了,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等陆漾看过来的时候,阮玉烟又欲盖弥彰地扶了下眼镜,冷着声音说道:我没看你,你也别看我。

哦,陆漾有点不明就里,挠了挠脑壳,举着水瓶说道,谢谢阮总。

阮玉烟颀长的指尖在眉心点了一下,好像在掩饰什么神情:不用谢我,本来就是我让你晕车的。

您不也是赶时间么。

陆漾顺口回答道,也算是替阮玉烟找个理由。

等两个人又坐回到车上,陆漾又忍不住好奇问道:阮总,您每天的时间安排很紧张吗?

这个问题,对阮玉烟来说竟有点陌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像个忽然被查岗的小孩子,阮玉烟有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嗯早上五点半起床,六点半就要开始办公了。十点到十二点是会客时间,下午

说着说着,阮玉烟才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和别人说这些?

陆漾倒没注意她的迟疑,而是非常由衷地感慨了一句:阮总,您好辛苦啊。做人嘛,要学会劳逸结合。

比如我,上班上到一半就翘班跑出去画画。这句话是陆漾在心里说的。

话落,就察觉到阮玉烟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点不大对劲。陆漾心头一虚,赶紧捋了一下头发,好好地正坐在副驾驶上。

片刻,只听身边的阮玉烟低沉地说了句嗯,我知道了,这才继续开车上道。

和缓的风从车窗的缝隙里吹进来,偶尔撩起陆漾额前的碎发,毛茸茸地晃来晃去。

看着后视镜里的女孩,阮玉烟紧抿的唇稍稍放松了一下,心中生出一丝猜想:大概是很久没人关心我的生活了,所以面对这样的问话,才会这样感觉这么陌生吧。

想到这里,阮玉烟久违地觉得心中有点空落落的,一时无话。直到车子停在服装店门口,礼仪小姐姐的欢迎才算是打破空气的凝滞。

这里和陆漾想得不太一样。本以为阮玉烟定制礼服的地方,一定是那种珠光宝气的高奢场所,没想到却是个很古朴的小店。

店面不大,装修和牌匾倒很典雅,一看就知道老板是个有品位的人。

而且,这个风格倒和弗瑞娅画室的装修有几分相似。

面前是一副瓷白无暇的石阶,连石头的纹理都那样考究。这样一来,陆漾简直有点自惭形秽。

站在比自己优雅得多的台阶面前,陆漾有点犹豫,却见一只臂弯伸到自己面前。

挽着我,阮玉烟说道,我也是第一次陪女孩买衣服,但我看那些公子都是这样挽着自己的女伴的。

这是什么奇怪的经验来源?陆漾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像颗马上就要落地的小番茄。

小番茄的指尖抖了抖,最终还是挽在阮玉烟的臂弯里,咬着唇垂着脑袋进了服装店。

她本来就比阮玉烟矮些,这样一来,整个人就像是依偎在主人身边的大玩偶,身材略小还软趴趴的。

直到店老板迎出来的时候,陆漾才知道自己窘迫得就像一只刚破壳的小鸭子:阮姐姐,你又逗小姑娘了?看人家脸红的。

店老板存心看热闹似的打趣道。

这老板是个挺年轻的女生,陆漾看着她眼熟,忽然念头一闪,想起来:林栖小姐?您也在这儿?

这可不就是弗瑞娅画室的那位本家大小姐么?相比于陆漾这种社畜,林栖的妆发就光鲜得多了,看起来与阮玉烟也更登对些。

果然有钱人都和有钱人在一起玩,陆漾暗中琢磨着,不自觉地就往阮玉烟身后藏了藏,颇有点局促。

不料,阮玉烟默默将她拉得更近些,轻声附耳说道:你是我带来的客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见她的视线落在林栖身上,阮玉烟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这个服装店也是他们林家的产业。

哦哦

阮玉烟解释,陆漾就点头听着,点完头又觉得不太对劲:她和我解释这个干什么,我又没吃醋。

说悄悄话呢?当着我的面还公然调戏下属,这么放肆吗?林栖故意玩笑道,戳了戳阮玉烟戴了腕表的手臂,你比平时到的时间晚了足足七分钟,怎么回事,嗯?

啊,果然迟到了吗?就是被我晕车耽误的吧?陆漾不安地揪着衣角,正要说话,阮玉烟已经替她回答道:小陆晕车了,我们在路上休息了一会儿。

听了这话,林栖的脸上都要被啧啧啧这仨字给写满了:阮玉烟,我认识你快三十年了,你啥时候因为别人修改过自己的时间安排啊?

话落,只见阮玉烟那张玉白的面孔微微破冰,三分浅淡的愠怒从镜片后流露出来,仗着身高优势,乜了林栖一眼:就你话多。

这俩人熟不拘礼,一路打打闹闹,或者说是林栖单方面打打闹闹更为贴切。

陆漾参与不进来,而且心中始终有个疑惑:林栖怎么知道我是阮玉烟的下属?我在画室又没说过自己是ctm的员工?

一路越想越疑惑,最后还是一个没忍住,小声地问了出来。

问罢,可能是错觉,陆漾就觉得阮玉烟的手臂一僵。

只见林栖有点困惑地回过头,瞅着阮玉烟回答道:是阮姐姐和我说的啊。那天她做模特,你还画过她呢,她还夸你的作品是那场里最好的呢。

这话一出,陆漾和阮玉烟谁都不敢看对方,心底都闪过一个念头:麻了。

最终,还是陆漾乍着胆子询问道:那什么请问林小姐,阮副总做模特的场次,是什么主题呀?

就是完美与裂痕那一场啊,林栖的目光在二人身上反复横跳,怎么了?

第十四章

得到林栖回答的刹那,陆漾很想看看阮玉烟,但还是被求生欲给拦住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我完了。

当你有一个不苟言笑满脸杀气的副总,然后这位副总把她最易碎的美感坦诚地让你看了满眼,还被你画了下来。

陆漾忽然想起,那天那个模特现在应该说是阮副总了。阮副总给她的灵感,还被自己画进了用来竞标的作品里。

也就是说,拜她所赐,她这位阮副总要当着一帮虎视眈眈的竞争对手的面,介绍自己的满身疤痕。

好耶,我连死后该埋哪都想好了。陆漾挤出一抹僵硬的微笑,比哭还难看。

她明显感觉到,身边的气压一沉。

虽然不敢看阮玉烟,但她能看到林栖的表情。现在,这个姓林的小妖精正轻咬着指尖,非常玩味地瞅着眼前的俩人。

最后,还是阮玉烟低沉地岔开了话题:你们去试衣服吧,我出去接个电话。

听了这话,林栖还故作无知地瞅着她打听道:啊?可是你电话都没响!

要响了,我的脑电波感受到了。

阮玉烟用指节顶了一下眼镜,看向林栖的眼神里有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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