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农家老太后 第21节(1 / 2)
所以苏庆安正意识抬头,满脸疑惑的回道。
“老师,学生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学生此前并不曾听闻玄隐先生出山的消息,更不知这与南江书院有何关系。”
他是在游学途中,见到那个高级班的二十岁限龄要求后,想到自己在东江省内,也是小有名气的少年才俊,在那家名不见经传的书院面前,竟是卡着门槛勉强达到报名要求,心里既觉不服,也有些好奇,才会临时改变主意,决定参加南江书院的考核。
在抵达高台县之前,他甚至不曾听闻过南江书院的大名,参加完考核后,他还在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有些草率。
直到次日,他在那个录取榜单上,不仅看到自己与张文谦的名字,还看到其他五个名字,无一不是年龄在二十周岁以下的少年举人,他才隐约意识到,自己可能没做错。
只是如此以来,他的心中也存下疑惑,想不通那样一家声名不显的书院,为何仅那一天,就有连他自己在内的七名少年举人参加考核。
看到学生脸上的惊讶与意外,余东泽才意识到,对方去考入南江书院,可能并不是冲着玄隐先生在那当院长去的。
所以面对学生的不解,他没有直接解释,而是反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南江书院的?”
苏庆安便解释了一上自己因为向往几首诗词中提到的景致,在同窗那里听说那些地名都在高台县境内后,便打算趁游学之机前去瞻仰。
在那高台县内听说南江书院,又正好赶上南江书院在进行二期招生考核,他见那高级班的招生条件很特别,就想去见识一下的过程。
余东泽听罢,有些感慨的叹了一口气,边取出一份请柬,边说道。
“看来你这运气是真好,这是我今天刚收到的请柬,打算明日起程前往那南江书院,你若已与家人辞行,就与我一同上路吧。”
苏庆安满怀疑惑的接过那份请柬,看到里面的内容后,顿时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很怀疑,自己刚去过,已经备好行李,打算再去的那个南江书院,与这请柬上的南江书院是不是同一家。
“这怎么可能呢?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何我去南江书院时,竟然不曾听闻半点消息?”
那可是书院,是读书人聚集的地方,若有玄隐先生在那里任职,怎会没有半点消息传出,也没有丝毫议论,书院还是靠收费低廉,才能吸引到大批的普通家庭送孩子去报名。
若是打出玄隐先生的名号,就算那南江书院的招生规模特别大,只是一家新开设的书院,学费收得再怎么高昂,也能吸引到来自全国各地的学子。
第三十三章 居功
苏庆安所表现出来的疑惑与不解, 让余东泽不得不相信,对方此前是真的不知道这个消息,同时也更为之感慨。
“看来玄隐先生这次出山,实在是低调无比, 若不是为了想给红薯正名, 尽快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他肯定不会公开这件事,真不愧是天下文坛共尊的大贤士。”
想到自己即将能有机会去拜访对方,当面领略对方的贤者风采, 余东泽就忍不住感到心情激动。
余东泽当初在参加会试时,因身体不适而导致状态不佳,没能考出好成绩,落入三甲之列,纵然在后来的殿试中表现比较优秀, 也只是被赐同进士出身。
后来纵然能有机会被授官,可是有个同进士出身, 让他实在不甘为那一眼就能望得到头的仕途蹉跎终身, 便选择放弃当官,进入东江行省首屈一指的墨香书院当先生, 寄希望于能多培养出几个优秀的学生, 帮忙实现他的愿望。
在此之前,他的学生中,已有两位学生成功考取进士功名,苏庆安便是被他寄予厚望的第三位, 同时也是最得他看重的一位,十分希望他能有机会问鼎一甲。
若是在收到玄隐先生亲自署名的请柬之前,知道自己最看重的弟子, 想要进入那名不见经传的南江书院,他一定会生气并反对,认为他是在自毁前程。
可是现在知道那南江书院的院长,正是大名鼎鼎的玄隐先生后,他只会由衷的为对方感到庆幸,认为是他的运道实在好,才能机会恰逢其会的考入南江书院。
就算没有机会拜在玄隐先生门下,也能有机会向玄隐先生请教学问,未来的前程可期。
因南江书院只是就近邀请一些名士,过来参观见证红薯采收现场,所以留给一众受邀者的准备时间并不多。
所有能有机会收到请柬的人,不管心里怎么想,冲着什么去,都不愿错过此等盛会,所以当朝廷派出的勘验队伍还没到地方时,高台县这边的红薯采收现场参观大会,就已顺利的如期举行。
虽然这场盛会的主角是现任南江书院院长玄隐先生,身为南江书院背后的东家当家太太,陈凤琪当然不能继续由着自己性子,避而不见。
毕竟这次前来参加盛会的贵宾中,除几位县令外,还有亲到现场的南安巡抚、湖州知府等官员,为表示尊敬,她怎么也要去拜见一番,倒是高显这位前任南江书院院长,可以不用出去应酬。
看到陈凤琪领着儿孙向他们躬身施礼,南安巡抚齐文义笑容满面的抬手虚扶道。
“李太太莫要多礼,你们李家靠着开荒种地、养殖牲畜,不仅给数百户家境贫困的百姓提供衣食庇护,还供养起南江书院,招收大批贫家子弟,悉心教育他们,为南安府立下救济贫民,教化与劝学之功,如此善举,既令在下惭愧,也令我等钦佩不已。”
这是齐文义的肺腑之言,不管他们在宦场内是什么模样,听到手下人收集到的信息,得知李家是在数年前,方从邻省搬迁到高台县内,家资其实很有限的小富人家,对其所做之事,更感敬重。
毕竟对方即便在这地理位置相对较为偏僻,经济条件较差的高台县内,也只能买得起荒山荒地,可是李家硬是靠着精打细算,于短短数年内,就在这高台县西郊这片荒凉之地上,硬生生的发展起一个李家庄。
还拿出辛苦攒下的那点钱,建起南江书院,给书院学子提供包吃包住的待遇,却收费低廉,明显是东家在不赚钱的情况下,继续往书院中贴钱供养书院里的数百名师生。
不管是从书院学子本身,还是从学子家人那里打听到的信息,无不透露一个事实,那就是,南江书院将学生照顾得很好。
哪怕书院采取的是学五劳二的模式,要求全书院的学子都需参与统一劳动,这种与众不同的书院生活过得有些辛苦是真的,可是书院不仅能让他们吃饱,还能让他们吃好,长得身强体壮也是真的。
教室内都铺设的有地暖,书院后勤为他们提供的冬服,甚至加有羽绒内胆,这生活待遇和条件之好,连京中的国子监与太学都不一定有。
若不是齐文义已经听说,南江书院的规则十分严苛,连书院先生们的子女在内,都需接受书院里的统一管理。
过了招生时间,唯有等到书院三月一次淘汰考试,才有可能空出名额,从候选名单中择优补录新生,他很想将自家适龄的后辈也赶紧送来。
所以对于眼前这位衣着普通,唯有通身气质十分儒雅,看着有些不凡的李家当家太太,齐文义是真心感到十分钦佩。
在他看来,确实也只有这种但凡有点能力,就愿意竭尽所能的兼济旁人,品德出众的东家,才能请得动玄隐先生那样的人物出山。
面对这位巡抚大人客气的态度与夸赞,陈凤琪不卑不亢的笑着回道。
“大人过誉了,民妇一家能力有限,不过是做了些力所能及之事,不足挂齿,幸有玄隐先生愿意出山,才致南江书院有今日之局面,民妇不敢居功。”
站在巡抚大人身边的玄隐先生感到有些无语,她不敢居功,现在的高显不宜出现在人前,不能居功,这二人都要他居功。
也幸亏他在过去那些年里,是真正一心隐居乡下,与宦场上的任何人都没有牵扯,不曾留下过任何把柄,绝对经得起他居此‘大功’后,所要面对的来自方方面面在的探究与深挖。
齐文义知道这位东家太太是在谦让,却不会想到其中更多的其实是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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