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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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烈增加的热量,使地表温度急剧上升,大气成分出现变化,无论这里是不是十九层外的地球,都不会再适宜居住,而人类,这群脆弱的寄生虫,会最先崩溃。

其他人呢?回浴缸里玩着小鸭子,祈祷妈妈或神仙之类保佑去了?

左天貌摇头:没。第二场鬼宴了还没不通关,都不傻,分头找线索去了。

说着,他揶揄的笑了笑:睡了一觉,牙尖嘴利起来了,嗯?这是男朋友在了,舍得放松神经了。

雪麓也笑起来,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他不算老古板,但也不是幽默感强的人,说俏皮话逗人发笑,指桑骂槐、或者嘲弄人,他都不会。

不是不屑,而是天生没有这个意识。

但刚才那一番阴阳怪气的话语,竟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毫无卡顿。

好似他本身就是这种性格,这种俏皮话曾成千上万次从漂亮的唇瓣中出来刺人一样。

雪麓有些困惑。他忍不住俯下身子,去看光洁的、如艺术品般瘦削性\\感的脚踝,那里没有任何伤口。

你有些心不在焉,霍律行突然开口,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嗯,雪麓轻轻的说,再一次。

因为霍律行也有幸出现在梦境,雪麓阐述的更详细了一些。

这理论挺有意思的,雪麓好笑的眯起眼睛,可能是因为你给自己起了个A作代号,让我编排了这么一出戏。

话音落下,雪麓愣了一下。

A?

对啊,为什么是A?

A有很多种含义。扑克中Ace的缩写,诸如此来,但最直白的,是作为英文字母中的第一个字母,也是元音的第一个字母。

霍律行没说过他选取A做代号的理由,A和逻辑符号,序数也没关系。

他像是大梦初醒,也像是在漫长的宿醉中重获理智,辉金之眸缓缓地,如圣火从天而降的复活日那天的灿阳一样,紧紧望向霍律行。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把A作为代号?不要糊弄我什么有深刻含义,区区一个字母,在别的宇宙没有任何含义。

酷热如蒸笼的室内,男人仍穿着整齐的三件套,他坐在款式简约的布沙发里,像身处最高权力的冕座般气势磅礴。

此刻,特意整理的大波浪卷发垂下,阴霾将暗金色的眸子遮掩。

你为什么不说话?又是这样,总是这样,涉及到关键的问题,你就沉默了!雪麓冷笑,这次我不和你吵,我猜猜看,对你来说,又是一个知道后脆弱的小朋友无法接受的真相,对不对?

你怎么不把我冻到冰箱里保鲜呢?或者把我制成标本,放在真空保存的,镶满该死的脆弱的小美人最喜欢的珠宝展示柜里?然后沉到水下几千米处,别让残酷的世界污染我的眼睛?

冷静一点,霍律行沉声说,我不想隐瞒我确实考虑过你说的事情,但我不会这样做。

想过?你竟然真的想过?雪麓难耐的站起身子,在巨大的诡异油画下,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像融入那片混沌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对不起,男人交握住双手,现在不是交谈的好时机,等出去好吗?我们找一个合适的地方,然后你再问我这些问题。

好让你寻求时间,编织谎言?又是这一句,等出去等出去等出去!雪麓吼道,上一次!你说张叔进了囚笼,你无能为力,我理解,我也不会因此找事。可现在,张叔变成了玩家!

听着,我今天不是为了翻旧账的。你直接告诉代号A的含义,行吗?

男人深吸一口气,这次,你真的不该再知道了。我最不愿意做的,就是伤害你,你一直明白这一点,不是吗?

如何定义伤害?雪麓难耐的摇头,身体受伤?断了一条腿,或者别的什么?但对我来说,那些都是小事,我怕痛,但不怕受伤。

你现在隐瞒我真相,正如上一次你自以为是的隐瞒我张叔的事情一样!都是在伤害我!

霍律行心脏一瞬变得很沉。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下坠、下坠

他仿佛又一次回到了那栋大楼。

那栋昏暗的,仿佛有无尽层数的、通往最高最深的天幕的大楼。

一层层盘旋而下、坠入深渊的台阶,无数次狂暴而绝望的砸门声,还有淋漓在台阶上的黑血

不,或许,他们所有人,一刻也未曾真正离开过那里。

雪麓已经第三次梦回了,霍律行难以想象倾听他支离破碎的,像求救般的复述时,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但他努力去做到了。

可雪麓,这个最大的变数,这个漂亮、智慧的小坏蛋,他永远都没能拦住他,或许这一次也不行。

那股诱人的,如最甜香之蜜的魅力,就是那股矛盾感。有时,他宛若天使般纯真干净,有时,他又像最纯粹的恶魔,毫不遮掩满身欲\\望。

傲慢、贪婪、愤怒、性\\欲,还有求知欲。

磅礴的求知欲究竟是坏事还是好事呢?霍律行从未想清过这个问题。

那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做?男人难得的,语气透露出茫然,你说,未知让你痛苦即使是我提醒过你,知道会让你更痛苦?

在二人争吵时已经离去,不知何时却回来的左天貌,突然出声了。

碧眸的美人轻轻说:有些时候无论怎样选都是痛苦的。A,还是B?没有皆大欢喜的选择,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做出选择这个举动,然后接受它的后果。

雪麓紧紧盯着霍律行的眸子:我接受后果。你呢?

霍律行却不能。

左天貌说的没错,但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做选择的人的痛苦,往往是无法忽略的。

大厅中,突然出现了异象。

犬吠声。

四面八方,此起彼伏,仿佛预警到了危险气息,突兀而狠烈。十只、一百只,接连不断。

可别说够了,雪月楼除了幸存的10人外,一只活物都没有。

狗叫声尖锐刺耳,叫的人心烦意乱。

雪麓吃痛的捂住耳朵,可没用,犬吠声穿透性极强,他一把抓起抱枕捂住脑袋,才稍微好了一点。

什么鬼!左天貌也烦躁万分,超声波攻击?该死

他冲到窗边,拉开窗帘,可热浪几乎凝成实质的庭院里,别说狗了,播放器都没有。

霍律行情况稍好点,他严肃的起身,当机决断:不能待在大厅,走,上楼!

头疼无比,像有电钻在钻脑髓,三人迅速上了二楼。

但楼上的情况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小兔、大海从一间卧室中夺门而出,满头汗水不知是热的还是疼的。

妈的,狗在哪儿,把它们杀了!

大海冲到栏杆上,去俯瞰一楼,可大厅明明空无一人。他看向上楼的三人:难道在院子里?

院子里没东西。左天貌吃痛的捂着耳朵,其他人呢?

萝拉他们在三楼,老张他们出来了!

话音还没落,老张和大白鲨从走廊拐角的房间出来了。

老张抱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本子和纸之类的东西,可能是线索。大白鲨的脑袋上三层外三层的裹着毯子,此刻只露出眼睛,汗水浸透了毯子角。两人表情都痛苦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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