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0)(2 / 2)
夜蛾正道颤抖着握紧了拳头。
硬了硬了,他的拳头硬了。
好在,夏油杰很懂得适可而止,他很快正了正表情,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回到原本的世界,这要看这个世界夏油傑的。虽然说出来可能颠覆老师你的认知,但是,某种意义上,这个世界正处于他的统御之下。
既是支柱,亦是统治者,也是活祭。
夜蛾正道一脸问号:哈?
嘛,算是劝告吧。夏油杰摆了摆手,假惺惺地道:那个夏油傑对高专的人还能稍有一点感情,换做别人,比如烂橘子臭橘子之流,说不定哪天轰的一下,一道雷从天而降将他们给天诛了呢。
夜蛾正道:
他信了他的邪!
夏油杰耸了耸肩膀,就知道像是夜蛾正道这样正直的人也不会相信。毕竟,轮回秩序崩于一千年前,陨落的不仅是诸神,还有这个世界的灵气。当日精月华失去灵气,不仅人类无法以灵气修行,草木走兽生出灵智幻化成妖的可能性也无限趋近于零。
整整一千年,这个世界没有货真价实的阴阳师神官巫女之流,只有从负面情绪中汲取咒力的咒术师。这个世界没有神明妖怪甚至鬼魂,只有不断不断从人类恶意中诞生的咒灵。
咒术师与咒灵的概念,深入人心,不仅让这个世界的咒术界攫取到了他那个世界远远不及的权势地位,也让那群烂橘子高层散发着的气味更加恶心了。
自然而然地,咒术师不相信神明的说法,他们只认为那是因人类扭曲恶念而诞生的特殊咒灵。
流传下来的妖怪传说?
传说中的妖怪当然也是假想咒灵。
夏油杰漫不经心地想道:不知道这个世界能够修复到什么地步。或者说,夏油傑愿意为这个世界做到什么地步。
叮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
夜蛾正道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他皱了一下眉头。他起身走出面馆,接起了这个电话。
半分钟后,夜蛾正道一脸凝重地走回来,沉声道:杰,天元大人要见你。
夏油杰挑高一侧眉头:天元大人?
忽然想起倒在薨星宫本殿外的天内理子,夏油杰一抚掌,低语道:我怎么把天元给忘了。
遥想当年在高专上学的时候,他可是对覆盖了整个岛国的天元结界核心与支点,号称每隔五百年就要以星浆体来刷新术式的天元大人感兴趣极了。
而在天内理子死后,又从九十九由基那里听说天元术式稳定,已经与其他星浆体同化后,更是生出了一种名为厌恶的情感。
这算什么?
理子的死亡毫无意义?
一千年前的时候,他可没听说什么天元结界。
我对天元大人可是非常感兴趣的。
夏油杰意义不明地轻语,那个表情直让夜蛾正道心里直突突,连忙道:杰,你千万千万别对天元大人不敬!
天元大人对于咒术界而言,跟精神象征也差不多了。每一个进入咒术界的咒术师都要了解天元大人的功绩,都要谨记帐的依托以及各处重要地点的结界能够建立,多亏了天元大人的牺牲诸如此类。
除了需要刷新术式的时候,天元大人基本上不与外界联络,但现在,他却想要见夏油杰夜蛾正道有些慌。
我只是好奇嘛。夏油杰往椅子上一靠,漫不经心地道:我记得没错的话,天元大人的术式说是每五百年刷新一次,但是,这一千年来,真正举行过的同化仪式,不只两次吧?
说好耐久度五百年的容器,两三百年就废了,需要再换一具哇,天元是半夜出门做贼去了吗,那么浪费。
杰!夜蛾正道连忙制止夏油杰的胡说八道,这话让高层和天元大人听到那还得了,所以,你去不去?
虽说天元大人要见夏油杰,但要是夏油杰不去,他又打不过这个臭小子,那就只能作罢了。
去,当然要去。夏油杰跟高专悟对视了一眼,齐齐一笑:我们对天元大人超感兴趣的呢。
夜蛾正道:没叫你,悟。
不行,我和杰可是一体的,杰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高专悟紧紧搂住夏油杰的脖子,一脸谁也不能分开我们的坚贞不屈。
不让悟进薨星宫,我也不进去。才怪。夏油杰摸了摸高专悟的头发,笑眯眯地冒着坏水。不让进,他可以跟悟偷偷摸进去。
看在夜蛾的面子上,他们就不直接打进去了。
夜蛾正道:先回高专,其他的,我问问。
***
哇这是高专悟。
哇这是夏油杰。
好破啊。两人齐声说道,指指点点。
所指方向,正是东京高专的教学楼。地面开裂,建筑坍塌,本来就因为偏向神社建筑风格而显得古旧的外表,被打砸了一通更显破败。
当然,高专不可能放着被打成这样的建筑地面不修补,奈何没有时间精力,复原工程就被暂时搁置了。
夜蛾正道的额角迸出一条熟悉的青筋来,他横了两人一眼,尤其是那个梳着丸子头还在笑眯眯看好戏的夏油杰,没好气地道:你以为这是谁的功劳!
哦呀。夏油杰了然,合着分兵两地在京都和东京新宿搞百鬼夜行的时候,夏油傑还跑来高专砸场子了?
这算什么?
为了彻底划开与高专的界线,还是想要见天元?
虽然怀疑夏油傑来高专是为了见天元,但夏油杰却竖起一只手掌挡在唇边,装模作样地跟高专悟说起悄悄话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学成之后回来踢馆验证自己的实力?
学会了,学会了。高专悟一本正经地点头。
你们两个夜蛾正道握紧了拳头,这熟悉的暴躁感。
硬了硬了,他的拳头又硬了!
夜蛾校长!
一声呼喊从远处响起,一个穿着白色高□□服的瘦弱少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跑来的方向,似乎是禁闭室。因为夜蛾正道高大健壮的体型,少年并没有看清夜蛾正道身后站着的是谁,他只顾仰头看向铁塔似的夜蛾正道,刚想说什么,他的眼前一闪,一个陌生中透着一点熟悉感的白发青年出现在他面前。
白色短发,一张超过了性别的好看脸庞,一副小墨镜滑到了鼻尖处,霜色的眉睫下,是一双萦绕着白雾的苍蓝眼眸。
很陌生。因为眼前的白发青年太过好看,耀眼极了,跟他这种阴影中的蘑菇生物简直像是两个极端。如果他见过这样的人,他一定会有印象。
又有点熟悉。就是这种毫无社交分寸感,大剌剌地倾身看过来,盯着他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物件似的感觉,相当失礼,让他下意识联想到了一连数日一点消息也没有的五条老师。
鉴于长时间看着五条老师用绷带蒙着眼睛,少年,也就是入学即特级的一年级咒术师乙骨忧太同学对老师五条悟的长相没有半点认知,没有了绷带扫把头教师制服这些元素,他压根认不出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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