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2 / 2)
陆景年笑道:你不是也去睡了吗?都听到你下楼的声音了。
就知道你会这样。
要不一起去睡,要不然一起等。
好,一起等。
两人隔着手机屏幕相视而笑。
又等了半小时,陆景年让余知意把镜头移到花苞上,看着跟刚刚没什么区别,还是包得紧紧的。
确实没什么区别,可能肉眼看不出来也不一定,刚移开镜头,下一秒,余知意惊呼:花要开了!
花不误有情人,刚刚还一丁点儿要开的迹象都看不出,突然间的花苞轻轻颤了颤,余知意赶紧稳住手对准花苞,说道:年哥,你录屏。
录着呢。
花苞慢慢打开,缕缕幽香缓缓释放,余知意说:可惜你不在闻不到花香。
不可惜,能看到昙花开,还是跟你一起看我已经很满足了。
静等花全部开放,余知意拍了一组照片发给陆景年,两人这才切断视频各自休息。
陆景年返回岗位忙得几乎是脚不沾地,新项目大量数据需要统计,能调用的人手少之又少,几乎全部工作都落在了陆景年身上,连轴转了两个星期才把前期工作理顺。
这期间跟余知意的联系不如之前多,白天余知意几乎不联系他,晚上等他回家又怕耽误他休息,总是聊了两句就摧他休息,不是余知意不想联系,是有次工作时间余知意发了一张照片给他,顺着照片的话题两人聊了几句,晚上陆景年无意中提了句白天弄错了一个数据,自那次后余知意不再白天发信息过来了。
今天算是早下班了,十点半的广州街头依然行人匆匆,陆景年抬头望去,这里看不见月亮,城市冰冷的建筑物高耸入云,它们像没有影子的怪兽,它们相互吞噬彼此的影子,他又开始怀念东山县铜陵镇那些花草在月亮下的影子,那里每栋房子每棵树都有属于自己的影子,会跟太阳玩捉迷藏的影子,不像广州,高楼挨着高楼,影子吃了影子。
思念的苗头一起便如烈火燎原,怎么消都消不下去,陆景年掏出手机,最近的聊天记录无非就是晚安、吃了吗、注意加衣,原地停了停,陆景年拨通余知意电话。
几乎是秒接,余知意的声音传过来的瞬间陆景年眉头舒展开来,年哥。
嗯。
余知意拿着手机傻笑,两人各自在电话的另一头傻笑,今天立秋了。
这么快的吗?我没注意这些。
快吗?你回广州都十七天了,哪里快。
陆景年心一软,你记这么清楚。
余知意又不好意思说话了,他走后的每一天余知意都在想他。
陆景年扯开话题,问道:我们种的花怎么样了?
等会儿发照片给你看,抽苗了,明年夏天应该能开花。
嗯,你该收档了吧,不打扰你。
晚安。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快到中秋节了。
海边早晚温差还是挺大的,早上余知意还穿着长袖,中午实在受不了跑上去换了短袖,郁梨瞅了他一眼,余哥,你最近好像特别偏爱这件有彩虹绣花的衣服,隔一天穿一次。
这件舒服。
舒服就买多两件,还挺好看的。
余知意笑笑没说话,自己买就没意思了。
余哥你在干什么?这是什么,该不会是燕窝吧?郁梨看他半天了,看他埋头在一碗水里扒拉着,水里漂着一层小毛毛。
对。
哇,燕窝啊,听说是美容圣品!
谭玮看了眼,余哥你弄这个做什么?不就是燕子口水?美容那你还不如多喝点水。
郁梨怼了谭玮一肘,说你直男吧,你有时候什么都懂,说你不直吧,你现在说的话让我想拍死你。
余知意看着他俩闹,笑笑,说:用来做月饼,燕窝和玫瑰做馅。
哇,那我不是又可以沾光了?
对,你们都有份。
想做月饼的念头并不是一时兴起,前几天跟陆景年聊天,他说要给余知意寄月饼,余知意当时愣了愣,问他怎么突然想起寄月饼,在余知意的印象中只有小辈给长辈寄,哪有平辈之前寄月饼的,还是这种一本正经的说要寄。
当时陆景年说:没有为什么,同事带了两盒月饼分给大家尝,我尝了一块觉得你会喜欢,你喜欢甜食。
余知意当时的心情比已经吃到月饼还要甜,回他:那你寄吧。
回头就想自己动手做一盒寄给陆景年,现在距中秋节还有三天,今天做,明天寄,后天他刚好收到。
挑完燕窝已经是四小时后了,将燕窝蒸好放一边备用,接着处理玫瑰馅料,玫瑰馅的做法很简单,选用可食用玫瑰,将洗净晾干的花瓣铺在碗底,一层花瓣一层糖叠起来,静腌半小时,趁着这个时间准备饼皮,他要做的是冰皮月饼,冰皮做起来也不难,将糯米粉、粘米粉、澄粉按配比拌均匀,加牛奶、糖搅拌成糊状再过筛,面糊过筛后静置30分,最后大火将面糊蒸2025分钟,蒸熟的面糊搅拌至顺滑,冷却后就是冰皮了。
玫瑰和燕窝混在一起,揉成团作馅,想了想余知意临时又煮了一窝红豆,做成了红豆馅。
成品制成已经是凌晨三点了,白天照看生意的同时抽着空处理好材料,等到晚上收了档才来包馅、压模成形。
余知意捏了捏后颈伸了个懒腰将月饼包装好放进冰箱,这才放心的去睡觉。
第二天余知意起晚了,一觉睡到楼下有人敲门,卷闸门的声音大,惊得余知意拖鞋都没穿跑到阳台往下看,是陈二叔,余知意心一慌,二叔,是出什么事了?
快下来,阿萍家里来人了,讲普遍话的,那两个人一来阿萍就哭个没完,你快来看看。
余知意赶紧换了件衣服随便洗漱了把往萍婆家里跑。
来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萍婆抱着一本书坐在窗前发呆,任谁叫都不理,余知意给两位客人倒了茶,又给萍婆冲了杯参茶哄着她喝,萍婆拉着余知意的手,他写了剧本,他是真的写了,他没骗我。
二叔的女儿过来照顾萍婆,余知意带着两位客人去了后院,女孩说她陈念萍,是陈大海的孙女,陈大海,也就是萍婆一直等的桑海,他的名字没有萍婆说的浪漫唯美,很普通的一个名字,陈念萍说爷爷上个月去世了,去世前说在遥远的东山县铜陵镇有个女人一直在等他,让家里人过来看看,如果她还活着,就对她说声抱歉,如果她不在了,就在她坟前把他为她写的剧本烧给她。
萍婆等了一辈子的人在离开后的一个月跟一个上海的姑娘结婚了,他所说的电影根本没拍,就连剧本也是他晚年退休后慢慢写的,他的剧本中海边姑娘在坐在船头等到了她的情郎,她的情郎捧着电影节大奖乘着船娶了她。
余知意替萍婆不值,她一个人在原地等了一辈子,那人转头结了婚成了家,还给孙女取名念萍,念的是哪个萍?只不过是他心底的一丝愧疚,取念萍这个名字也只不过是想让自己回想起那个被他辜负的姑娘时良心能好过一点,除了感动他自己并没任何实质性作用。
陈念萍说:我奶奶其实一直都知道爷爷心里有一个人,爷爷临终前说出来奶奶也松了口气,奶奶说是爷爷对不起那个女人,剧本是我找人印出来的,印了两本,一本烧给了爷爷,一本带过来给萍婆了,爷爷说他以为萍婆早嫁人了,他也有想过要回来看看,只是一直没找着机会,没想到萍婆一直没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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