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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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跳出来对他指手画脚,也没人试图染指他的财产,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既然那人没有趁他不在的时候对他的产业动手脚,也没有在凯洛失踪之后坚持把罪名往他的身上扣,那就说明,这些背后玩小花招的东西的目的井不是他所拥有的金钱。

艾斯特尔自认是一个平凡的人,除了他拥有的金钱之外,他想不出他还有什么地方值得他人觊觎。

他把所有的仆人都赶出了庄园,没有留下任何人。偌大的庄园很快就变得死一般寂静。

艾斯特尔的生活井不规律,他的进食不为填饱肚子,只是为了维持他的活动,他的睡眠也不是为了休息,而是维持他身体运转的必要措施。他不在乎饥饿,感受不到困倦。一心一意的查找凶手。

对他来说,这井不大容易,因为对方把一切都抹平了,似乎就是为了防止被他查到。

然而,即使对方藏得再好,他也找到了马脚。

你对他说了什么?

艾斯特尔站在地下室里,这是庄园里阴暗不能见光的一部分,他从来没让凯洛知道这里。

一个衰老的男人被拷在囚室里,昏暗的火光照亮了他的脸,映出了他面容上的惊骇表情。

他哆哆嗦嗦地盯着站在他面前的艾斯特尔,艾斯特尔面无表情地站在他的面前,脸色惨白的像个鬼,他的身上是一套黑色的衣服,越发把他衬托的像个游魂。

艾斯特尔没听见回话,也没有继续发问,他拿起一把造型怪异的金属刀具,眼也不眨地把对方的食指切了下来。

顿时,这个昏暗的空间里充满了悲惨的嚎叫,艾斯特尔的脸色依旧没有变,他在对方的惨叫声中又问了一遍:你对他说了什么?

也许是因为惨叫声太大,对方没有听见艾斯特尔的问话,只顾着一个劲儿的惨叫了。

艾斯特尔问完话,还是没有得到回答。

这回他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切下了对方的两根手指。

这做法血腥而残暴,但艾斯特尔仍旧面无表情,仿佛他只不过是切掉了一块无足轻重的牛肉。

终于,在这般如法炮制了几次之后,那个男人终于学会忍痛压抑住惨叫,来回答艾斯特尔的问题了。

我我只告诉他你嘶你有一对灰色的翅膀,别的,我什么也没有说

他没敢隐瞒,恐惧已经把他充满了。

他不知道艾斯特尔还会做出些什么来,他只知道,他再不说出对方想要的答案,他会死的。

他不想死,他不想死!

艾斯特尔问明了发生的所有事,就离开了地下室。

他暂时拿那个罪魁祸首没有办法,但他的怒气可以先有一个地方发泄。

很快,一个穷困潦倒的乞丐出现在了城市里,他的出现是那么自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

紧接着,一对母子破了产,他们原本就不多的积蓄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这两个人还试图到艾斯特尔的庄园里寻求帮助,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这一回,就连报社也不再接受他们的爆料,就在他们花光了身上的最后一分钱之后,他们在街道转角碰见了那个乞丐。

这下他们一家团圆了。

处理完老斯洛格莫和他的继妻和儿子之后,艾斯特尔开始调查这一切发生的缘由。

他一改原本的安定,开始不择手段的争权夺利,这对他来说越来越容易。随着地位的上升,手中权力的增加,他也渐渐触摸到了事情的真相。

现在他是全然的孤家寡人,没有任何忌惮的人或事,因此,他动起手来格外狠戾,毫无顾忌,他利用自己接触到的所有人,毫无同理心地将他们的利用价值榨干,然后把风干的皮抛弃在身后的凉风里。

事实渐渐在他的眼前拼凑了起来。

***

烈日正炙烤着大地,这块土地上已经将近四个月没有雨水降临了。

庄稼大片大片的枯死,河流在这酷暑下渐渐变浅,只能勉强供应人们饮用。

大部分人聚集在广场上,在广场上,一个女人被绑在高高立起的木柱上,她的脚下堆满了干燥的柴火。

两个教士站在那女人的身边,手上举着火把。

我不是女巫,我不是,求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我还有一个孩子我不是女巫!

被捆绑着的女人声嘶力竭地哭嚎着,但没有任何人露出同情的眼光。围着她的人群眼中只有麻木,而手上拿着火把的教士眼中正闪着狂热的光。

你是不是女巫,你说了不算!

那教士转头面对围观的人群,高高地昂起了他的下巴:主是仁慈的,如果这个女人是无辜的,那么,在烈火燃烧起来之后,天上立刻就会降下雨水,浇湿火苗,从而拯救她。如果没有,如果火焰依旧蔓延,那就说明,这个女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巫!

被绑缚住的女人也是一个虔诚的教徒,在此之前,她宁愿勒紧裤腰带,一天只吃一顿饭,都要省下钱财去供应教堂,去让那些教士吃的满脑肥肠,但是现在,她被指认成女巫,却没有任何人为她说话!

就算她再怎么笃信她的主,她的脑海里也有一些模模糊糊的预感雨是不会落下来的。

教士点燃了她脚下的那堆柴火,火苗开始蔓延,烟气滚滚而起。

没有雨落下来。

被绑缚在木柱上的女人发出了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如果我是女巫,我要诅咒你们全都不得好死!如果我是女巫,你们还能把我绑在这里吗?骗子!都是骗子!哈哈哈哈哈!

看啊,女巫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教士大声说道:只要我们除掉足够多的女巫,让我主看见我们的虔诚和忏悔,甘甜的雨滴终究会降临的!

女人的狂笑最终成了惨嚎,火焰灼烧着她,烤焦了她,把她从一个有着一头棕发,有着姣好面容的女人烧成了一块黑乎乎的焦炭一样的东西。

在她惨叫的同时,原本围观的人们也欢呼起来,他们相信教士的话,认为只要再多烧死一些女巫,他们期盼的雨水就会降临。

一个又一个的女人被绑上了火刑柱,一声又一声的惨嚎在天空中响起,一句又一句的诅咒在人群中蔓延。

她们在死前爆发出了巨大的恨意,那恨意渐渐升空,和虔诚纯善的信仰纠缠在了一起。

最终,它们似乎产生了某种意志,落进了一个女人的腹中。

很快,那个女人也被绑上了火刑柱,火焰炙烤着她,把她和她腹中尚未成型的胎儿一同烤成了黑色的焦炭。

小牧师巴尔格夫被留下善后,他把女人焦黑的尸体从火刑柱上放下来。

突然,一股诱人的香味窜进了他的鼻端。

口水开始在他的口腔中蔓延,那股强烈的诱惑吞噬了他的理智。

他剖开了那个女人的腹腔,挖出了一个充满了诱人香气的肉块。

那是一个蜷缩起来的婴儿,背上还伸出了一对小小的羽翼。

巴尔格夫狼吞虎咽,把那肉块吃的一干二净。

***

已经过去很久了,但回忆起来,仿佛一切又都发生在昨天。

巴尔格夫张开嘴,那股令人难以忘怀的美味似乎又蔓上了他的舌尖。

但他现在更在乎的不是口腹之欲,而是他的衰老。

在他咽下那团肉块之后,他一直从蒙昧黑暗的中世纪活到了现在。

绝大多数时间内,他都保持着年轻的状态,这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去钻营,狩猎。

唯一的一次失误,是七十年前,他因为大意被重创,不得不躲起来修养生息。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发现了,那些长着翅膀的小孩也不全是可口的美餐,一个不慎,他们就会反噬,重要的是要小心谨慎,尽量别惹恼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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