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雨淋淋200收加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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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椒今日出门是为了取新裁的衣裳。

可庆州的天实在不讲道理,她出门时候还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没走两条巷子,突然开始下起了雨。

文椒便只能跟着旁人一道躲到街道两侧的商铺门边,等着这雨停。

然,天不遂人愿。

这雨不仅没个要停的样子,反而越下越大,雨滴重重地砸在地面,溅起的水珠打湿了她的鞋尖,文椒无奈,只能转身往这茶楼里去。

雨来得太急太猛,堂中坐满了借着吃茶躲雨的人,文椒到底是个姑娘家,满室的男郎叫她十分不自在,她想了想,问掌柜的要了一间雅间。

江祁便是在这时候看见她的,再一次看见。

自那日巷尾偶遇之后,江祁想了许久。

费了他那么些时日,还要他掏银子?想得美。

这已经不是贱的范畴了。

江祁可以坦然做许多没有底线的事,却不可以接受自己做蠢事。

且,想走可以,把话讲清楚再走。

今日九月叁十。他记得,八月叁十卫戎生辰那一晚,他听到过一件事。

时间并不算多,江祁让吴青自行回去,很快叩响了那一扇门。

听到叩门声时,文椒正伸脚靠近炭火盆边企图让鞋子干得快些。她无奈地站起身,开门便道:“怎的……”

“了”字被她吞了回去。

“怎么是你?”

江祁笑:“躲雨。”

文椒立刻就要关门,可看见他那拦着门沿的手,急忙停住动作。

江祁是个给半点颜色都能开染坊的人。

大约脸皮子厚些总能成事?江祁反正是进去了。

且,他还有心思点评一番:“这火烧得也太旺了些。”

“江祁,你……”

文椒关上门,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他脖颈。

江祁自然察觉到了,他也问:“手怎么弄的?”

文椒是不可能说实话的,便把镯子取不下来的话又复述一回。

江祁闻言,只点点头。

片刻后,他极郑重道:“对不住,不会再有下回了。”

文椒并不接话,但总归是好受一些。

两人站得不算太远,文椒此刻心情有些复杂,自顾自地低着头,并不理会江祁要做什么。

江祁打量着她,思忖着该从何处开始讲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常念着京都的关系,他这几日总会想京都的事儿。

文娇娇有一双好眼睛,这是江祁在京都时就知道的事。

江祁最开始记得她,就是因为她的眼睛。与她整个人装出来的世俗轻佻不同,她的眼睛里满满的轻蔑。

眼睛大约是她唯一不会骗人的地方了。

“看我。”

文椒不自觉地抬头。

江祁走近她些许,微蹙着眉往她眼底望去。

全是他的影子。

蓦地,他扬起嘴角来。

文椒有些奇怪他在笑甚么,然不待她开口,于这一室静谧中,一个吻落了下来。

轻得让她想起来刚才的雨,落在脸上、唇上时也是这样的。

除了,雨是凉的,江祁是热的。

这个吻始终流连于唇瓣厮磨,分明没有什么别的意味,文椒的心却是一下子就软了,并未推开他。

吻停住的那一刻,她听见江祁肯定的声音:“你生气了。”

“我让他发现了这件事,所以你生气了。”他又展开解释了一回。

文椒正要开口,下唇被他咬了一下。他的下巴在她左肩蹭了蹭,温热的鼻息有些烫人。

她又听见低低的一句话:“我也在生气,扯平了。”

文椒便气笑了,气江祁幼稚,也气自己抽风。她推开江祁,笑骂道:“你生什么气?”

见他还在认真思考的模样,文椒气不打一处来,转身想要开门,腰却被他揽住:“自然是气你了。”

耳垂被他咬住,濡湿的温热从耳朵传到心间,很快让她脊椎骨都发麻。

文椒知道她应该要推开江祁才对。

可她心跳快得令她自己都发慌,几乎是几个眨眼间脸就热得不行了。

“江祁……”她才刚刚开口就立刻闭紧了嘴,这声音听起来着实不对。

江祁仍在吻她的颈,闻言也不过是应了一声,依旧一下一下地吻。

片刻后,“我后悔了。”

这没来由的一句话让文椒回过神来,她按住了江祁的手,深吸一口气以平静心神:“甚么?”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听到了江祁的叹息,因为那声叹息实在太轻太短。

“不该与你有牵扯才是。”

文椒万万没想到他说的后悔是这一茬,些许难堪蔓上心头,讥讽反驳的词句已经到了唇角,却又被吻了回去。

察觉出她的愤怒,江祁笑得眉眼弯弯的:“所以么,你想回京都,我带你回京都罢?”

文椒瞪圆了眼睛,几乎是一瞬间警惕起来,戒备地看着他。

江祁难得见她这模样,很是笑了一会儿后才去捏她的脸:“没查你,也没让人跟你,不过是那宅院经了我的手罢了。”

他也知道这说辞不够叫她安心,顿了顿又道:“就是为这事气你。”

他们太过熟悉彼此的脾性,不必再怎么点明,文椒就知道了江祁为什么突然作死。

屋子内又安静下来。

江祁比她高出不少,这样面对面站着,他的影子几乎将她笼罩进去。

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我……”文椒在犹豫,是不是需要给江祁一个解释,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

江祁却打断了她的话:“不必费心思哄我,横竖我也不信。”

文椒那点子隐秘的愧疚便消失殆尽,几乎是他话音才落,文椒便追问道:“说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江祁轻笑:“且出门去,若我没记错,你那好世子正巧约了人在这处,你现在敢走,我便也敢走。”

“他不是不让你见我?”

“你觉着,此情此景,他会怎么想?”

文椒愕然,转头去看江祁,却见他支着下巴,很是高兴的样子。

她下意识地不相信,因为江祁不大可能知道卫戎的行踪才是。

但她不知道该不该赌。

上一个休沐日的事情敲响了警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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