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花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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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伯看着江祁往那空位上瞥了第三次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文小姐这样勤快一个人竟也会犯春困,连早饭也不要吃了,就为了多睡上一小会。”

江祁知道这是说给自己听的,只收回目光不提。

吴伯正高兴着自家郎君终于开了窍,正要再多劝几句,让他多笑笑少摆个冷脸,就听得文椒同他问了早。

文椒从踏过了门槛目光就没离开过江祁——实在忒不识好歹!

江祁收到了她的眼刀子,心下畅快不少,主动问候道:“睡得可好?”

吴伯耳朵都竖了起来,弓着身子退了下去。这难得的好时光,春光好,春光好哇。

待吴伯关了门,文椒冷下脸来,讥讽道:“怕只有背信弃义忘恩负义的人才睡得不好了。”

江祁心下颇满意,听这话里头浓浓的怨气,啧啧。

“只我有一点想不明白。”

江祁彻底解了心结,该是不会再做那样的梦了,心情顿时大好,破天荒地朝她点点头,颇温和道:“何事?”

文椒咬着牙,生怕他听不清,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江祁你是真想做小倌儿?”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文椒并不解释,只瞪着他,学着他的模样阴恻恻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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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祁的困惑直到酉时见了卫戎才得到解答。

卫戎少见地收了笑脸,只略提了提:“那赌约之事原是阿祁你的不对...怎好说那样的话来唬人...好在...她不是这样的人...阿祁你这性子...”

哦,原来如此。

卫戎只当他在反省自己的错误,颇有耐心地等在一旁,时不时添上两句“莫与她为难”之类的话。

江祁对上卫戎慈爱中有些自得的目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就彦靖这愣子,对上文娇娇这样千年的狐狸,能指望他些什么?

江祁扬起嘴角来,折扇抵上卫戎的唇:“知道了,且回吧。”

罢了,他自己做的梦,自己解。

江祁回了府里,在院中听吴伯念叨了整整半个时辰——全都与文娇娇有关。

吴伯只当自家郎君是真的开了窍,喜上眉梢地,一面使劲地夸赞文娇娇是如何“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一面在文娇娇的喜好和习惯上着重讲了讲。

江祁越听,眉头越紧。

这要不是早上才见过文娇娇,他该怀疑这养的不是贵女,是头猪了。

长得好看善庖厨这些也就略去不谈了。女红、六艺一窍不通这都是自己见识过的。

挑来拣去大概也就好读书这一项还算得上能见人。

啧,这样爱读书,也没见修修身养养性。

吴伯瞥见江祁那说不上是温柔一笑还是讥讽一笑的笑脸,心下叹气,又再提醒几句:“明日二月十五花朝节,郎君若得了空,不如请文小姐赏赏花游游江。”

江祁随意点点头,站起身来朝东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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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椒开了门,见来人是那不识好歹的江某人时,想也没想立刻又要关门。

“我是来同你道歉的。”江祁瞥一眼险些被夹坏的扇骨,语气更诚挚几分。

这下轮到文椒愣住了。

实在是,太难想象了。

就好比上一世她上班的时候,那个人近中年还没娶妻的地中海上司,平日里几尽刻薄之事,不需要得理,嘴上也不会饶人。这样一个人,突然放软了语气说:“我是来同你道歉的”?

文椒直觉,江祁又在卫戎面前说了她什么。

江祁并未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小表情,对她满脸的怀疑和警惕很是不屑。但他也是做面子功夫的一把好手,稍稍往后退了退,第一次在文椒面前行了个十分正式且好看的礼。

“赌约一事,不是我有心为之,昨日我同彦靖在外饮多了些酒,一时不慎提及此事。你放心,并未言明赌约内容。”卫戎好酒,凡是他二人一同出去几乎都要饮酒,这算不得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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