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同学会(1 / 2)
跑到寝室那半山道上,阿满追了上来,说:“你什么人呀!傅心仪,太过分了吧?那是同学,同学呀!不只是柳咏,一共十来个,人家说把同学会开到江城,可你不去,人家只好换到这儿来了,你居然躲了!你躲得过吗?中午躲过了,晚上柳咏带了他们到舞厅来,你怎么躲?”我说:“没办法,我只能躲,对不起,你原谅原谅,辛苦了,有劳了!你去说服赵若怀、孙思陪一下!”然后往后面山上走。阿满在后面死死拉着我说:“小妮子,我不管你什么理由,你今天要是躲了,我俩从此绝交,我说到做到!”我说:“这么厉害呀?唉呀!你真是为难死我了,有些事你不知道,我必须躲!我是有道理的,以后我慢慢讲给你听,好不好?原谅!”
然后拱了拱手,又要转身,就听见后面一个声音说:“你有什么道理呀?你还有道理?大家是同学,这么远跑来,你避而不见?”正是柳咏的声音,完了完了!这下是跑不掉了,而且还真不能跑,那么多的同学,黄雀、布谷都在,真跑了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柳源呀!你可别怪我不讲信用呀,是柳咏自己跑来的,他自己主动跑来的,与我无关!
我只好回过头来,没心没肺地笑笑,做个投降的姿势,说:“算了算了,逃跑未遂!不跑了!不跑了!”柳咏穿了一套咖啡色的西服,里面浅紫色的衬衣与黑底白花的领带搭配着。大半年不见,他比先前瘦了,因而也就和赵若怀更加形似了。他的神情比较萧索,也比较隽永,我在里面同样看到了挣扎。见他温情脉脉地朝我走来,我连忙避开眼睛,越过梁阿满,大踏步朝小食店走去。
回到店里,同学们已经在店里靠进楼梯的地方,围着两张桌子镶成的长桌坐下了。赵陈孙正往各人面前摆放茶水,桌上已经摆放了两包红塔山以及两个烟缸。一共来了十二人,女同学只占两名。大家都是盛装华服。在他们的映衬下,这店堂确实有些寒碜了。我用视线横扫了一下全场,朝大家微笑着拱拱手、点点头,然后和黄雀、布谷对了对眼,这二人的神情自然就意味深长了。有感慨、有疑问、也有责备和困惑。显然既因为赵陈孙的存在,也因为我刚才竟然想到逃走。然后我去到黄莺、白灵所在的位置,和她们拥抱了一下,然后站在黄莺的旁边,开始发言:“来!我介绍一下,这三位都是我的合伙人、哥们。按照长幼顺序。依次是孙思、赵若怀、陈忆。”赵陈孙微笑着朝大家点头。我继续介绍说:“这十二人都是我同学,黄莺、白灵、魏无忌、黄少游、田文卫,柳咏你们已经认识了。接下来是……”这样挨个介绍下去,这一群人中,对赵陈孙最客气的莫过于黄莺、布谷,白灵和黄雀也还凑合,至少维持了大体的礼貌,但其他人就难说了,尤其马蜂、柳咏几个,基本是自顾自地说话,没大搭理人家。梁阿满在依次和同学们握手。
螳螂(田文卫)发话说:“得了!咱班,不!严格地讲,咱师大的精华都在这里了,四位都是大美女,但各是各的美法。黄莺、白灵,这一路上我已经多次表彰了,这里就不赘述。这梁阿满,是满身华服,富贵气逼人,美得艳丽。这傅心仪,素朴一些,淡雅一些,那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阿满说:“听听!听听!表面是赞两人,你们看这螳螂,有多偏心?”
黄雀(黄少游)接着说:“梁阿满是骈体文,汉大赋;傅心仪是朦胧诗,婉约词。”
柳咏说:“梁阿满是夏日的骄阳,傅心仪是春日的微风。”
“柳大才子,敢问这是何意呀?”严寒在一边问。
柳咏说:“夏日的骄阳,以霸气凌厉见长,让人灼热难耐,似我辈寻常之人,自然敢望而不敢及,只能望阳兴叹!至于这春日的微风嘛!乍暖还寒,最难将息,但微风过处,清香屡屡、万物复苏,春情萌动,生机盎然。”
我忍无可忍地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说:“拜托!嘴下留情!”马蜂说:“就是!我说你们在学校啃那些书本啃出个啥名堂呢?原来就这些玩意,没意思,太没意思了!柳咏你就耿直点,直接说:傅心仪,我爱你,我来接你去省城,你去还是不去?”说完现场除严寒、蜈蚣等三两人配合了一点笑声外,其他人都安静下来。呈现出面面相觑的状态。
我硬着头皮说:“马蜂,开玩笑适当靠谱一点!不存在你说的事情。”
马蜂说:“那有什么不靠谱的!就你和柳咏那点事情,咱班谁不知道?这还用隐瞒吗?”这最后一句,是针对柳咏问的,柳咏一脸的坦然。
严寒接口说:“是啊!众所周知,不存在避讳!”
陈忆笑着打岔说:“小唐,拿几个大的面盆来!”小唐怔在那里,陈忆笑着说:“你看这一个个的,垂涎三尺,拿面盆接口水呀!”一阵笑声后,螳螂说:“哥们,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天天见着,不饿!你以为我们容易呀?天远地远地跑来,也不过就是为了这点视觉享受!望梅止止渴而已!”陈忆感慨地说:“兄弟呀!各有各的难处,这样天天可望而不可及,那日子也不好过呀!”大家都拿眼去看陈忆的当儿,我在梁阿满的脸上看见一抹难得的羞涩。
螳螂说:“傅心仪,听说你想跑?你也太岂有此理了!跑什么跑?结识新朋友,就忘了老朋友啦?就咱们的交情,千里迢迢地来,你居然想到要跑!我事我无论如何不能释怀!”柳咏说:“就是!无论如何不能释怀!天下就再没这么无情无义的人!要不是梁阿满拦住,早逃掉了!”
布谷(魏无忌)一脸严肃地说:“这事确实应该批评,太岂有此理!”黄莺接着说:“就是!这岂有此理的程度,那是相当高呀!”在大家的笑声中,我学着孔乙己,严肃地讨饶地说:“哪里哪里?这读书人的事,怎么能算逃呢?”黄雀顺着我的话打趣说:“是!读书人的事,怎么能说逃呢?最多是避!”大家又一阵哄笑。
柳咏讽刺说:“哟,你是读书人吗?你还知道你是读书人呀?”然后用眼睛不屑地四下扫扫,讽刺说:“这是读书人该呆的地方吗?诗文扫地!”
马蜂说:“是呀!怎么搞的,傅心仪,你要弄餐厅,也弄个像样点的,这么小,还有,也不装修一下,吊个顶啥的!还有这墙壁,怎么地也得弄点墙纸糊弄一下。”又说:“傅心仪,你在图书馆读了四年的书,难道就为了开这小食店,那你读大学干嘛?读个小学,会加减乘除就可以开食店了。所以我说嘛!那些古书读不得,会把人读傻的!这不读傻了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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