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第一步(1 / 2)
群鸟叫嚣着迎接新一轮的艳阳,清风吹拂过薄云,飘入半掩的窗户,王翎床头的闹钟滴滴滴地响起,她猛地一个鲤鱼打滚,接着睁开眼。
王翎望了眼窗外的天,后知后觉:“我还在古代位面啊。”
“不过也不影响。”想着,她下床洗漱,做好新一天开店的准备。
说来也奇怪,自从继承了这个位面超市,她的精神就一天好过一天,也不想以往那般懒散了。王翎洗了把脸,随意挑了件白色T恤穿上,然后就换上自己的古代服装,准备去楼下做早餐。
此时外头天光初现,说是早,对于此时的人们来说,却也不算早了。商铺外头有昨日熟悉的商贩摆摊,卖起了早餐,王翎先不急着开门,打开了换气、清点货架,然后打扫卫生。
早餐她拿了店里的餐包,喝了瓶牛奶,吃到一半才想起楼上的客人。说起来她是不是应该给人提供早餐呢?,
王翎扫了眼货架,却也不确定对方喜欢吃什么,昨日给他送晚餐时他看起来心不在焉的,晚间也是安安分分,没有像她想象得那么难伺候。
“算了,我就挑些我喜欢吃的送去给他。”她去挑了火腿、八宝粥、牛奶和几个小面包出来,扫了商品记入系统,接着把他们打开了放在托盘上。
走到那冷面男子的门口,她敲了敲门:“您好,我来送早餐了。”
门敲响几秒后,里面传来了渐近的轮椅滑动声。
“进来。”依旧是长发披散的黑衣美男,他一双眼瞳极黑,肌肤又是极白,霜粉色的薄唇轻抿,发丝并非一丝不苟,有些散乱,比之昨日少了些漠然,多了些懵懂感。王翎视线向下轻轻一扫,看到他身上衣服有些凌乱,心中暗笑:“也许是刚刚起床?竟有些可爱了。”
她眼中刚刚流露出点笑意,无名氏的目光又便得冷硬如刀,好像是察觉了什么,她连忙撇开眼,看向满室天光,心情也随之阳光了些,便问候:“无郎君昨晚睡得可好?”
轮椅转了个弯,自顾自地往里走:“尚可。”
王翎又看向房间的大床,床上的被子已经迭好了,不过床单上还是有睡过的痕迹。她没有再多看,把早餐放在他桌上,说道:“早餐我就先放在这里了,郎君今日可还要继续住?如果不住的话,不知道您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呢?”
无名氏冷声说:“我要走的时候,自会告知。”
“也行。”王翎没有问了,她想:“这人看起来神神秘秘的,应该是不喜欢被人知道太多。”
王翎照顾好房客,这才下楼准备开门营业,她昨日新得了写好的横幅还没来得及挂,今日把他们挂上去了,说不定会多吸引些客人过来。想到这里,她去了后头小仓库。
按钮按下,铁门打开,王翎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血腥味。
“等等,我好像忘记了——”
她忙打开灯。
黑暗瞬间被驱散,小仓库的一侧赫然绑着一个人,高大的男子蜷在有些矮小的旧电脑椅上,脚边是几滴已经干涸的血点,怎么看怎么可怜。
“我都把这个小贼给忘了。”王翎拍拍脑袋,感觉事情有些不好,昨日这人就被绑在这里,现在都过了一个晚上,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她拿了一个棍子小心翼翼地上前,先戳了戳,确认人真的没醒,然后找了个小镜子伸到他鼻前。
有白雾!
“太好了,人还活着。”她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小声说:“罪过罪过,要不是你闯入我的小店,我也不会这样做,真是不好意思。”
既然人还活着,她的良心就保住了。王翎抬手看了眼时间,7点半,那么还有点时间处理这个事情。她先是仔细打扫了地板,确认再没有血迹,接着就把人连同电脑椅一起小心推着,坐电梯转移到楼上。
这一番折腾过后,蒙面男子仍然没醒,她把人搬运到厨房,在地上垫了点纸板,这才把人解开来放下。昨晚她太过谨慎,给人手脚绑死了,经过一晚的束缚,那里已经血液不畅而发青发紫。王翎掂了掂那人发白发软的手,想:“应该只是淤血,不是组织坏死。”
她对于这个误闯的人虽然没什么好感,但是要她故意去伤害别人,她还是做不到的。
蒙面男子身高体长,躺下来也颇占空间,王翎蹲久了,站起来擦擦汗,又去找了剪刀给人松绑。
就在这时,底下的人低哼了声。
“他醒了?”王翎心中警铃大作。她有些害怕,攥紧了手上的剪刀,拿刀尖对着他的脖颈,想着若是对方有任何攻击意图,那么她就毫不犹豫地刺进去。
“呃哼...”蒙面男子蹙起长眉,低声呻吟,他似乎在小声说着什么。
王翎低身去听,但是面罩阻碍着听不清楚,她的剪刀慢慢离开了对方脆弱的脖颈,往上抵到面罩边缘,几下剪掉那层灰布。
面罩之下,是一张秀美的脸。长眉蹙起美人清愁,睫毛直且长,颊边泛着病态的红晕,嘴唇干燥发白,让人不自觉地心生怜惜。
“这到底是男是女?”王翎心道。
她再往下看,仍然是明晰的喉结,砖块似的胸脯,长而结实的四肢,看来的确是男性,只不过样貌秀丽了些。
“难怪要蒙面。”她嘀咕着再次俯身去听,病美人原来在嘀咕着:“水...水...”
原来是渴了。
她从烧水壶里倒了些水,喂到他嘴边,另一只手仍然紧握着剪刀,保持警惕,不过她的神经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水缓缓滋润着他几近干裂的唇,他也许是下意识感觉到唇边的湿意,张开嘴喝了几口,王翎把杯子往那推了推,却不巧让他呛到了:“咳咳、咳咳——”
“不好意思啊。”王翎讪笑,把杯子移开,看他又咳了好一会,紧闭的眼睛动了动,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一样扑扑闪闪地颤动,慢慢睁开眼。
王翎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恰有一束光照在他脸颊一侧,照亮了那双蜜糖般浅淡冷漠的眼眸,他完全睁开眼,玻璃珠子般的眼睛里倒映着她的面容,她怔了怔,手上的剪刀啪嗒一声掉到地板上。
“你是谁?”他低低地问。
“我是...我是王翎。”她这才回过神来,自然地挂上了友善的笑,心想:“真是好漂亮的人。”
“你是谁?”她反问,“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说来也好笑,昨日初见他时,王翎把他当做小贼,当做侵入者,还觉得他受伤流血脏了她的地板,可是今天一见到他的面容,先前的埋怨一下子都烟消云散了。
“我、我...”躺着的病弱男子撑着手臂想要起身,额角浮起青筋,眉头忽然紧皱,王翎闻到血腥味,她伸手去扶他,摸到他脑袋后的湿痕。
她把手抽回来,全都是血。
“我不知道...”美人的脸上浮现迷茫之色,“我不知道。”迷茫之后便是湿润的眼眸,朦朦胧胧地望着她。
他看起来可怜极了。
王翎动了恻隐之心,便柔声说:“你别害怕,你可能只是撞到了脑袋,造成了短暂失忆。”
“之后你应该会想起来的。”她继续扶着人坐起来。
“能起得来么?”他点了点头,很配合的样子,她便把人小心搀着,带到了空客房里。
二楼有好几个房间,不过王翎还没来得及(没钱)把家具都添置齐全,眼下唯一有床的只有两间房,她先让人坐在椅子上歇息片刻,从自己的衣柜里拿出来软床垫铺在空客房的地上,又垫了层干净的床单,这才让他躺下来。
“你先休息一会,水在这里。”她暂时把人安置下来,“我待会帮你找找有什么药。”
王翎当然是不会看病的,她这里连医药箱都没有。好在商城里也有药品售卖,她默念“状态”,从“生存相关”里面找了找,买了一点消炎、止痛的胶囊,以及消毒的酒精和纱布,重新回到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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