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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祈安又详细地解释了一遍,两百年前?

墨瑾泽没有立刻回答祈安的问题,他细细回忆了一番,我没有养过祈胖,按照你说的时间,两百年前我的三妹妹已经十五岁了,当时家里只养了两只猫,都不是祈胖。接着他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你说的喜好养鸟雀,我倒是记得一个人,一众都以为他是捉来吃的,没想到。

是谁?

墨瑾泽:是同族少时的玩伴,叫魏巡。不过我也曾去过他家多次,不曾看见他有养猫狗。

祈安的目光一直盯着桌子上的蛇草,忽又问道:这是那个药方?

第10章 故事

蛇草,颜色呈墨绿色,能够攀爬吸附在石壁、山洞上,因为生长在蛇窝外围的石壁或者山洞上而得名。

就在今天上午,墨瑾泽刚刚遭到了蟒蛇地攻击。

祈安:所以,你上午是去摘蛇草去的?

不是,只是上山去逛一逛不曾想到山上居然会有蟒蛇,不过蛇草确实是治疗祈胖的药方里面必不可少的一味药材。

祈安微微眯了眯眼睛,如果墨瑾泽没有说谎,那么就是真的是误会他了。

祈安曾经潜入过墨瑾泽的族群,从笼子里救走被关了三天没饭吃饿的两眼放绿光的祈胖。这个兽群也对气味十分敏感,所以他只是远远地见过那个喜好虐待宠物的魏巡。既然墨瑾泽说那个人是他的玩伴,那么就是当时他们身上沾染了对方的气味,导致他记错了。

但是,既然他们是玩伴,物以类聚,眼前这个人又能是什么好鸟。

说说吧。祈安抬起猫爪将桌子上碍事的纸笔砚台拨到一边,心安理得地霸占书桌,蹲坐在书桌上,姿势优雅。尾巴左右一甩,已经被拨到一边的纸笔等物就都掉地上去了。

墨瑾泽:

对不起。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诚意,相反,语气跩到会让人以为他是说没关系的那一个。

没有半点自觉,若是有自觉,那祈安的自觉大概就是觉得这里他是主人他最大了。

说说你为什么一个人离开你们的族群?

这真是一个说来话长的故事了。并且,墨瑾泽不愿意去回想。

墨瑾泽:没什么。

祈安的胡子倒竖,露出尖利的牙齿,示威性地磨了磨,接着很鄙视地上下打量墨瑾泽得狼狈样,是你觉得能打得过我?还是觉得我会允许你矫情?

墨瑾泽憋了半响,耳朵尖都充血憋红了。你这是强盗逻辑,再说这事有什么必需要知道的?

话音将将落下,一只猫头就贴在了墨瑾泽脸上,人眼睛对上猫眼睛。竖瞳状态下的猫眼睛,美得像一个陷阱,无边的橙黄色大海里,中间是被撕开的黑洞,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去,再也出不来。

看来你的族群并没有教会你什么叫做弱肉强食,今天我就替他们教教你。祈安的竖瞳深不见底。

墨瑾泽上身仅披了一件外衣,在祈安突然发作时候已经掉在了地上。

此时,祈安一爪直接抓在墨瑾泽的肩膀上,一爪挨着自己的眼睛,一点一点、缓慢却没有迟疑地靠近对面那双眼睛。那双眼睛里盛放着放大数倍的猫眼睛,猫眼睛里有黑洞,黑洞边上有刺,即将要刺穿看着这双猫眼睛的眼睛。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

说。

几乎是眨眼间,祈安又以和先前一模一样的姿势蹲坐在书桌上。这就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错觉。如果不是肩膀上新添的抓痕隐隐作痛的话。

祈安舔舔猫爪子,心情愉悦,这就对了,你读的书应该也教过你,识时务者为俊杰,说吧。

两百多年前吧,我们的部落遭到了外族的大举入侵,敌方兵力强盛,我族兵力大批战死。后方援兵一批一批地赶赴前线,但凡成年男子都去了,不论老弱病残、不论战斗力这所有的成年男人包括我的祖父和父亲,去了,就没再回来了

那时候的部落里,整日整日地沉浸在不断传回来的战损报告中,失去亲人得悲伤蔓延在整个部落里。墨瑾泽的母亲为替父亲和丈夫报仇,将三个未成年的孩子交给他的祖母照料,和男人一样,亲身上了前线。

和她的父亲、她的丈夫一样,去了就没再回来。

后来,从战场逃回来的残兵败将和敌方签订了割地、赔偿以及连续二十年每年向对方进贡一名美貌女子的《和平协议》。对方阴险狡诈,在《和平协议》盖下部落族徽之前,将这个几乎只剩下妇孺的族群抢劫一空。

再后来,成年后的魏巡在废墟里重整部落,推翻部落世代长老和家族互相挟制互相扶持的统治制度,自封为王。在敌方部落欢度春节时候,亲自带着族中最为貌美的二十名少女以及二十名少男去给对方庆祝,交杯换盏间伺机偷袭,擒贼先擒王一举夺得对方八大将领的项上人头,并撕毁《和平协议》。

此后就是长达十二年的战争,这个时候的族群只需要武士,不再需要文臣,所以以文立足的墨家遭到排挤。所有人都崇拜他们的新王,崇尚武力,甚至刚出生还未化形的幼兽都在参加由狼王亲自制定得严酷的训练。

有感情的人都死了,曾经有感情的人都变了,变得不再有感情了。墨瑾泽对新生的族群没有任何感情,所以他离开了。

这真是一个裹脚布一样长的故事,除了他们以一人之力反手遮天的新王魏巡,祈安听完就是听完了,没有任何得触动,特别是对墨瑾泽的遭遇,这个世界一直都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弱者本就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祈安:嗯,说完了?你的妹妹们呢?

感染疫疾没了。墨瑾泽呆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周身都散发着悲伤的气息,回忆一次就会难受一次,那种无能为力,怎么拼命抓也抓不住的感觉,如同溺水般的窒息感,所有挣扎都是无用功,太糟心了。

墨瑾泽缓了一会儿,继续说道:祈胖瘦小的样子总是让我想起我的妹妹,所以我才会

可是我依旧不能信任你。祈安打断了他的话,墨瑾泽一时无言。

祈安跳下桌子,耽搁得太久了,他得去看看胖子在干什么。只是走到门口忽又停了下来,本不欲解释,也许是难得生了一分同情,于是多解释了几句,你们族群阴险狡诈,是猫天生的敌人,我讨厌这个族群,所以我也不信任你。

再说墨瑾泽院子里的另外一个房间,也就是厨房,祈胖正在撕咬包裹着鸡肉包子的包裹,地板下面还有鱼肉肉干散发出来的香味,让他抓狂。吐完以后肚子难受,祈安出去的时候他一直趴在水缸上喝水,一会儿之后肚子就没有很难受了,肉包子和鱼肉干的味道告诉他,他又饿了。

但是散发着鱼肉肉干香味的地板上挂着一把铁锁,他打不开。装着肉包子的小包裹他也打不开,一定是祈安把包裹锁住了,他撕咬了半天,包裹都完好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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