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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院时他没有注意,这少年竟是有灵力的,而且实力还不弱。屋子里原本的姑娘被他劈晕了。少年看起来约莫十七八岁,面貌更是显小,皮肤是奶白色,一双眼睛黑葡萄一般,湿漉漉的,配上他微卷的棕发,让虞长乐想到了羊羔。

少年穿着一身浅粉长衫,衣料华贵,腰带护腕也都十分精致。虞长乐很少见男子穿粉色,这少年穿了不显得女气,而是更衬出一种富贵花的天真气。

见外头的人走了,少年松开了按着虞长乐的手。

谢谢。虞长乐对少年微笑,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我叫少年停住,显出几分为难来。

难道是姓氏特殊,不能透露?虞长乐便道:嗯叫你小桃花吧。

少年呆了一呆,皱眉道:小桃花?

虞长乐对起名大约是随了师祖,实在是没什么天赋,但少年反问了一遍后也没有拒绝,点头道:那好吧就小桃花吧。

你是想逃出去吧,那你要不要跟着我?虞长乐站起来,想了想,不,你还是在这里等吧,我过会儿就来。

少年灵相还有些虚弱,不知是不是被下了什么药。虞长乐打开门,仔细地望了几眼,刚要迈出去,少年却伸手拽住了他的衣摆,急道:等等!我和你一起。

他似乎很怕被丢下,比起虞长乐,他才更像是被救急拉进房间躲起来的那个。少年道:姐姐,我能帮上忙的。我我不喜欢这里。不要待在这里。

虞长乐:

虞长乐有扶额的冲动,道:我不是姐姐好吧,你跟着我。

粉衫少年跟在他身后,虞长乐悄无声息地沿着刚刚两个侍女走过的路线,来到了三楼最内的房间外。

这里应当是小库房。侍女已经离开了,里面没有人声,虞长乐等了一会儿,直接把整个门锁掰了下来。粉衫少年睁大眼睛,道:姐姐,你力气好大。

虞长乐伸手捂住他的嘴,我不是姐姐,别说话。

库房里漆黑一片,虞长乐捏出一张燃灯符,照亮了一小块区域。他拿起一只小坛子塞进乾坤戒里,低声道:走!

他想,好像意外的顺利,不知敖宴那里怎么样了。早知一个人就这么轻易地摸到了小库房,敖宴只需要待在小院里等汇合就好。

正在此时,房间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咯啦声。虞长乐回头,见放坛子的桌上掉下一颗小小的弹珠。他立即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了:是利用重量制作的机关,少了一只坛子,机关立刻会启动!

来不及多想,虞长乐抓着粉衫少年冲出了库房。身后森冷的唰唰几声,一排箭簇擦着他钉在了地上,再晚一步就要变成刺猬了!

粉衫少年脸色苍白,虞长乐安慰道:没事,事态还能控制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粉衫少年忽然全身战栗起来,脚下不稳地撞在了花架上也仍无所觉,抱着头,惨白着脸蹲下来,手死死地抱住头。

怎么了?虞长乐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我我想起来了。殷子闻我叫殷子闻。殷子闻怔怔地盯着那一排箭镞,嘴唇不住地发着抖,牙关打战,吐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想起来,是什么意思?原来他之前不是不愿说,而是忘记了吗?

虞长乐手试探着碰到他的肩膀,他却猛地尖叫起来。殷子闻这副模样,简直是恐惧到了极点才会有的表现。

啊啊啊!!!

这一声尖锐又凄厉,几乎像见了鬼,刺破了平静的空气。虞长乐暗道不好,下一刻,楼里就开始嘈杂起来:他们被发现了。

红色,花,血。沾着血的花朵。

银晃晃的刀剑,暗处飞来的箭镞,满地破碎的珠玉,脂粉的香气,涂了一地的胭脂,大滩大滩的血迹。

殷子闻感到喉头被摄住,分不清是快意还是痛苦。像有个声音一直在他耳边轻喃,时而笑着,时而满含危险。辨不出男女,辨不出年纪。

他怎么还不醒?

身体的感官逐渐回来了,那奇异的声音褪去,殷子闻听到了一道男声。年纪不大,带着烦躁,冷冷的。

殷子闻竭力想动一动手指。

另一道声音回道:估计是吓到了吧。嘴唇都没血色了。

这声音带着股活泼劲儿,轻轻快快的,像山涧在石滩上跳跃。话音落,不知什么乐器吹出的小调悠扬飘落。

他分辨出这是那个姐姐的声音,作为女子低沉了些。殷子闻莫名安心了一点,意识终于回落到了躯体里。

殷子闻睁开眼睛坐起来,发现自己在一间马车里。马车看着有点破烂,顶上还有一个刀口。两人对话是从外头传来的。

他撩开马车帘子,看到一双晃悠的小腿。黑靴笔挺,修长,袜裤雪白,再往上是红衣的下摆,像是有个年轻人坐在马车顶上,一边晃着腿,一边吹着小调。

终于醒了?前头的马匹上坐着一个黑衣的青年,闻声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这青年俊美锐利,目光里带着冷意和探究。殷子闻错开了视线,探出帘子往上看那个姐姐。

一个穿着红色圆领袍的秀丽青年坐在马车顶上,肩上随意地披着一件蓝色锦衣。骨节分明的手举着一片柳叶横在唇边,一边无聊地晃着腿一边吹着歌。见他出来,青年放下叶子,嘴角上翘,露出了一个笑。

三千春光,都仿佛汇聚到了那双微弯的桃花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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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一问天机

一瞬间, 这一幕好似与记忆里某个凌乱成碎片的片段重叠了。殷子闻感到头晕了一席, 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殷子闻?虞长乐打招呼, 昏迷之前,你好像说你叫这个名字。我叫虞长乐,那位叫敖宴。

他看着敖宴眼中闪过一丝戏弄, 哈哈笑了起来:是我的侍卫。

敖宴冷哼。

殷子闻嗯了一声, 声音也似奶猫一般。他目光中露出疑惑,道:你不是姐姐吗?

敖宴毫不留情地笑了出声,虞长乐挠挠脸颊:那是情况特殊, 不得已而为之。

我看你倒是很乐在其中。敖宴斜看他,一字一句道,我的小、少、爷。

虞长乐吐了吐舌头, 转向殷子闻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你脑后有遭过击打的痕迹,大约是因此才失忆的。

他没有说,在把殷子闻背回马车检查脑后伤口时, 还在殷子闻后颈发现了一些伤痕。这些伤痕里有咬痕,还有鞭痕。不像是新伤, 最旧的已经很淡了, 错综地蔓延到衣领之下, 印在奶白的皮肤上格外触目惊心。

你能想得起来什么吗?虞长乐问。起初他觉得殷子闻的眼神太干净,有种不谙世事的天真,想来却是失忆的原因, 实际并非如此。

我只想得起来自己的名字, 醒过来就已经在那里了。殷子闻有些低落, 他摸了下自己的后脑,看着手上蹭到的枯血,有点儿疼,但是好像没有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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