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 / 2)
虞长乐手痒地伸手,揪了一下狸猫太子的胡子。
狸猫太子打了个喷嚏。
这是秘银打造的,拉不断。敖宴道,我也拉过。
阿蓝、阿苓:
被扯了胡子的那只狸猫太子抬起爪子,把胡子理了理。两只狸猫绕着几人转了三圈,终于说话了。脆生生的童音再次响起:
客名号为何?
三人一一报上名号。
白玉猫爪拍了拍阿苓腰上的佩剑,阿苓直皱眉,一下子退开:不准碰我的移花!不是之前看过了吗?怎么还要看!
本命灵器对于灵师十分重要,甚少有灵师愿意这样让人随意检查的。这柄名叫移花的灵剑一看便知不是凡品,秀气修长,与它的主人一样华贵非常。
敖宴并未携带武器,狸猫太子便绕过他,伸出爪子去摸虞长乐别在腰上的非夷竿,道了声:好竿!
阿苓不服:它怎么不夸我好剑?说完又发觉不对,自己气得皱眉。
忘忧竹,蛛王线。好,好!狸猫太子高兴得拍起手来。
虞长乐悄悄对蹲在他肩上的阿蓝道:这破竹竿来头这么大吗?我以为就是师祖随手做的。忘忧竹是什么?非夷不用时只是一截竹竿的模样,用时,线便从竿头的机关里露出来,既能当棍子也能当钓竿。
蛛王线他知道,最初师祖赠给他时,上面的线没几天就被虞长乐弄断了。后来妖蛛王才送给了他现在的线。细如毛发,亮如银丝,柔韧无比,轻易不断。
忘忧竹就是你屋子后的那片竹子。阿蓝懒散地甩了甩尾巴。
虞长乐道:果然是随手做的。
这根竿来历就很随意。
虞夏十一岁的时候,偷了师祖的话本来看,看到那江湖侠士都是仗剑走天涯,便缠着师祖要一把剑。
师祖被缠得烦了,为了防止虞夏第八百次用木剑暗中偷袭他的胡子,他给了虞夏这根非夷竿。
竹竿籊籊,河水浟浟。相忘为乐,贪饵吞钩。当时师祖摇头晃脑,咂着嘴道,非夷非惠,聊以忘忧。这非夷竿就送给你了,阿夏,你要好好珍惜。①
虞夏听不懂。他还是不满意,哪个大侠会用鱼竿做武器啊!师祖,给我做一把剑嘛。
师祖道:我和你一样也用鱼竿,怎么不是大侠了?
师祖喜欢钓鱼,自称怀璞渔夫。钓鱼最需耐心,虞夏猜师祖是让他学着静心静气。奈何非夷跟了他八年,他还是随时能上天的样子。
请客人们收好,出入芥子城都需此令牌。
虞长乐从回忆里回过神来,狸猫太子从口中取出四块木头令牌阿蓝也有一块,银色的纹路绕出了几人的姓名,以及入城的年月日。阿蓝的那块写着灵宠。
把牌交给几人后,玉石狸猫便又一动不动地站在了城门两旁。
这边狸猫太子拦住我们,那头伊栋梁也就知道了。阿苓很是烦躁,妈的连这都要管,这男人怎么如此龟毛。
阿蓝道:不止如此。
哇?!这大猫还会说话?阿苓惊道。
雪色大猫从虞长乐肩上站起来,湛蓝的眼睛盯着狸猫太子。
白玉狸猫依旧笑意盈盈、精致可爱,但出入芥子城的一切人等都会经由它,而递到那位到现在还未曾露面的伊城主案上。
一个茶棚老妇的儿媳生产这种事,城主府都能知晓。他对城内的掌控也极为严密。阿蓝继续道。
敖宴道:掌控欲很强。
虞长乐沉思道:嗯
这也代表不了什么。阿蓝打个哈欠,又爬了下来,说不定他只是想做个勤政爱民的好官罢了。
虞长乐怎么听都觉得是讽刺。
阿蓝催促:走了,还看什么看。
几人就此进入芥子城。
城主府,主客厅。
炉烟袅袅,在空中画出图像。下仆将茶盏搁在红木桌上,发出轻轻的一声脆响。
婢女躬身道:请客人稍等片刻,我等通报城主。
这里?敖宴道。
会客厅里没有邪气。虞长乐摇摇头,转而问道,你们觉得,可能是什么在作祟?
敖宴吐出两个字:宅妖。
阿苓道:我觉得是宅妖。
在听茶棚老妇讲到翻新时,虞长乐几人便有了宅妖的猜测。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主客厅
哟、呵!哟、呵!不时有赤膊的工匠抬着木梁穿过主客厅,地板上落了一层灰尘,还有凌乱的脚印。婢女道:今日是头一天开工,凌乱了些,还请客人不要介意。
她好像不太乐意与几人说话,语气硬邦邦的。
不介意。虞长乐对着她笑道。
宅妖,顾名思义就是宅中之妖。它是最常见的妖怪之一。普通人总以为妖怪和灵门一样,离自己的生活很远,殊不知很有可能自己家中就潜藏着一只妖怪。
宅妖多见于人丁兴旺的老宅、大宅之中,因人气聚集而生,以人精气为食。伊城主府邸自然是兴旺之宅。旺宅,这是第一个符合的点。
因人口多,每个人被吸走的气几可忽略不计,从这个角度来说,宅妖大体是无害的。它们偏爱零碎的小玩意儿,所以家中不见的袜子、针线,有可能便是被宅妖偷了去。
有些民间故事认为宅妖能旺宅,有一定道理。因为本身只有旺宅里才能兴宅妖,而宅妖也会反过来保护自己的居所和居所里的食物来源:人。是以甚少听到宅妖作乱的传闻。
虞长乐向婢女问道:伊城主是否身体健康?气运可好?
他生得好看,桃花眼望向谁都是专注而含情的样子。婢女红了脸,语气也不那么冷硬了:是。气运我不好妄言,但据说城主官运亨通,出门在外也能逢凶化吉。
气运好,护主,这就是第二个符合的点了。
官运亨通,会不懂待客之道?敖宴只呷了一口茶,便把它泼进了桌上的花盆里。难喝至极。
婢女面露尴尬。
宅妖对住宅有极高的要求和依恋,所以它们少有的作祟的时候就是在住宅损坏或翻新改造的时候。原本的格局被改变,居住之地被破坏,自然会心生不满,因而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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