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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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桑一渡只给齐庶留了个后脑勺, 他头发短,看着跟人一样刺挠,你到还知道得指望我拿药。

说完自己转了头,顺道把自己的一截儿裤子撸下来。

被盖上的一截儿皮肤上有个浅疤。

好点没?齐庶眼睛轻轻往上扫, 但是没说太多,他也不打算桑一渡能在他这条腿上多说点儿什么。

齐庶只知道,这条腿是在大战里受的伤, 桑一渡同样事三大的人, 只是平时自己跟他业务接触不多,后来通过陈肆年才开始认识。

他腿上的伤齐庶就只规规矩矩见过一次, 以往每一次都是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被对方轻描淡写遮了,要是再问个究竟, 对方就铁定不让。

形状细长, 中间宽两头细,能看的出来伤口其实很深,只是经过时间缝合之后, 多少淡了印子。

桑一渡医不好自己的腿, 所以现在走路有点儿受影响。

桑一渡是Alpha,年纪比齐庶还大了几岁,之前齐庶见他的时候, 从脸面上就能把这人猜透。

又直又硬。

三大出来的,基本都这样儿。

晚上小崽子约我出去, 给你个机会,齐庶自己往自己常去的屋里探头,我来顺道就是再拿点儿药。

陈家的少爷我管不了,就算早起把房顶掀了,也碍不着我的事儿。

桑一渡伸了跟手指头,药我帮你留着,拿了赶紧走。

齐庶脸上挂着笑,时间给你了,还是老地方。

他了解桑一渡,典型嘴硬心软,陈廷敬躲他有些日子了。

你通讯怎么回事,桑一渡指着自己的手腕,消息送不出去。

齐庶这才想着低头,活动了下手腕,回头修修。

你劝你趁早,不然苏灿找不着你不知道又去哪儿找人。

我说了,来你这儿了。

桑一渡撑着胳膊站起来,你别把他朝这儿引成不成,伺候一个陈祖宗还不够,带得带上你们家那个。

反正都是陈肆年指派的活儿,去哪不都一样。齐庶眼神轻飘飘的往桑一渡身上扫,对方只回了一眼接着就没说话。

他理亏。

齐庶没说错,自己本质只是一个监督者。

站在齐庶的立场上说,也没错。

今天晚上放他一马,不去了。桑一渡自己找了台子,摸着两管儿针剂,从他那儿新拿的配药,我想再试试。

齐庶跟苏灿之间微妙感觉不光是体现在两者血液之间的融合上,更多的是自从苏灿成年之后的种种反常。

陈肆年这几年一直都对苏灿有研究,在他那儿甚至有一份原始资料,一开始整个三大的人都对苏启坤的儿子满怀期待。

因为越是优秀的Alpha的遗传性越强。

苏启坤是站在整个帝国战力顶端的男人,整个帝国自然对他当时还没有出生的孩子满怀期待。

人人都想帝国出现第二个苏启坤。

但是毫无预兆,从站场传来的消息就凉了所有人的心。

背叛。

这两个字放在苏启坤身上就是莫大的讽刺。

他在部队的年限已经到了元老级别,更是三大名副其实推举的战神,所有荣誉加身的苏启坤,就这么把帝国最精英的五百多人活活埋在战场。

就在苏启坤战死的第二天。

苏灿出生了。

就像是厄运的连续,没人对这个孩子报有多少期待。

苏灿的出生,满怀所有人的恶意。

所有对苏启坤没来及发泄的愤怒,就一点儿没剩的往苏灿身上砸。

齐庶手里点了新烟,他认识苏灿的第一天,是在一个病弱的女人手上。

苏灿那个时候已经一两岁,脸上的肉都长不丰满,看着像个黑猴儿。

把苏灿交给他的是杨柳。

病弱又坚强的女人。

苏灿的脸原本跟她有七八分像,以至于齐庶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以为是个omega,等后来小孩儿慢慢长开,齐庶才能从那张有点儿倔的脸上看见苏启坤的影子。

这就又成了苏灿的一个麻烦。

像,就是原罪。

齐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只要自己这儿有空闲的时候,老师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以前的事儿。

包括苏灿每个时期的脸,他总能在某个特殊的时间段想起来。

齐庶,桑一渡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台子那摸过来,我虽然在陈肆年手底下干活儿,但是单纯站在我自己的立场上,我得提醒你一句。

桑一渡平时也不抽烟,就喜欢没事的时候,齐庶见他的时候多半儿在喝酒,但是现在人走在自己前头,手里捏着已经抽了半截儿的烟屁股,对苏灿的感情,得纯粹点儿。

别让他牵着走。

齐庶往门口的玻璃上靠了靠,挺稀罕的挑眉毛,咱们这么久的朋友了,你就这么看我?

一码归一码,你应该知道我什么意思,就算不用我说,你自己也改知道我什么意思。桑一渡一脸严肃,眉头那块儿的皮肤皱巴巴挤在一起,看着一点儿都不想跟齐庶开玩笑,我先说话,我对苏灿没有外边儿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偏见,但是我客观来讲,他进学院甚至进三大的目的你也应该很清楚。

齐庶就这么听着,手里的烟在指骨上捻了几圈儿,最后磕着烟灰扔垃圾桶里了,你什么意思。

桑一渡,他总会不得善终。

他只是说了这个词,齐庶脸就垮了。

桑一渡继续耐着性子跟齐庶掰扯,我知道苏启坤早年确实对你有恩,但是你养着苏灿快整整二十年了,就算是救命的恩情这几年也应该早清了。

我现在站在朋友的立场就问你一句

你不喜欢他吧?

齐庶先是沉默,最后不知道怎么就笑出声儿来了,他像是有点儿不可思议,伸手截了桑一渡嘴上的烟,放在自己手里盘算,你难得正经开一次玩笑。

你说这话昧不昧良心,齐庶,桑一渡就这么看他,我明确告诉你,如果一丁点儿不干净的心思都没有,你跟苏灿根本不会产生这一串儿的反应。

你们两个人,总有一个心思不单纯。

齐庶也收了脸上的笑,最后按着属于桑一渡的烟头,在垃圾头上按灭。

那我也跟你说句实在话。

没有。

两个人中间的气氛这会儿很僵,两个人就相互盯着。

最后还是桑一渡坚持不住先叹气。

只要是跟齐庶对峙,他很少能撑到最后。

齐庶明明是个Omega,却是执拗的可怕,或许是因为在部队的缘故。

同样是部队出身的桑一渡,只有这点打心眼儿里佩服。

换其他之外的任何一个人跟苏灿都没法儿生活这么久。

行了,我话就说到这儿,以后不提了。桑一渡认命似的摊手,但是我最后提醒你一句,血液这个东西在现代技术发达的时代就是个很神奇的玩意儿,我最近还在看,但是你跟苏灿最好保持距离。

或者我应该说划清界限,他现在对着你如果还能勉强称为小孩儿,但是你怎么说都是一个成年人,最起码的判断李都得你来承担。

苏灿分不清的东西,你就算帮他分不清,但是最起码别让他越陷越深。

桑一渡嘴里空着,就自己捏着旁边柜子上摆着的一瓶儿百乐。

低纯度的漱口酒,他用着啦馋,关系别越扯越不清,我在旁边看着都乱。

知道,齐庶摇摇手,拿了东西往门口儿走,原本打算先把芯片收拾了,但是路上晃了晃还勉强能用,就是有时候简讯传达上有点儿时间不配。

陈廷敬那儿他也不打算去,至少对方的意思更明显,来这一趟就是帮着桑一渡完成一把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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