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伤离别(2 / 2)
让俩人都有些脸红,当然,前者是害羞。后者是羞愧。不过,他们心里是为丁岳高兴的。
一次酒醉,秦成也在,包子张拉住丁岳的手。道:“你张婶这人,面冷心热,对你苛刻,也是望你成才。她早年伤了经脉,无法生育。心中早将你视为己出。每夜,你独自在半墙道观,她都在暗中保护。”
包子张夫妇的床下,打开机关。一条曲折地道通向道观中那口水井里,地道尽头有一个蒲团,轻推开井壁,观内一切都能感应到。
“夜里,你张婶便在蒲团上打坐。”
丁岳湿润了双眼,却什么也没有说。
第二天,包子张除了受到几句斥责外,腰间的肥肉被强行转动一圈,他呲牙咧嘴地哀嚎一通。
夸张的表情,惹来几人的哄笑。这一刻,丁岳突然有种家的温馨感觉。
茶余饭后,张婶讲述那些年修行时的见闻,使丁岳增长许多见识,练功更加勤奋。
午后,丁岳正在习练“滚地龙爪手“。时不时腕一抖,一丝毫光射出,击中预先摆放的目标。
秦成跑来,他才想起答应秦成去朱六爷家。朱宝珠拜入天衣宗,还有几个贫苦的小伙伴也进入其他门派。明日,各自启程,去拜入的山门。
今日一别,能否再相见或相见时将是何年何月。修行艰难,不是想象的那般容易啊。这当然是丁岳心中的想法和一些伤怀。
朱家后院,争奇斗艳的百花摇曳风中。
柳枝飘舞,假山、清潭、凉亭布于绿翠间。
进门,一阵阵嬉笑声传来。
丁岳嘴角勾勒出细小的弧度。全身舒坦,原本属于少年的活力充满心体。
一群少年,围坐一圈。吃着糕点,喝着冰凉透心的豆汤,畅谈着各自宗门招生时的火爆场景。
说起各自宗派,脸颊上充满自豪与向往。丁岳笑看着,鼓着掌,起着哄。此刻,他是一个无忧、欢乐的少年。
“轰隆隆”。雷声,突然响彻天空。紧接,细密的雨丝急猛地坠落。
一片“嗷嗷”声,三、五成群寻找避雨场所。
朱灵珠一袭白衣,随风飘扬,莲步轻移,走进凉亭。
纤手拂开额前一绺粘着些雨水的发丝,一滴雨珠滑过玉白,略显削瘦的面靥。似极院内雨中的白牡丹。
“丁岳哥哥,拜入‘药香谷’了啊。”轻灵的声音微有丝娇羞飘过湿腻的空气传入耳中。
“呃”。跟在朱灵珠身后的丁岳略显一愣,答道:“啊,柳谷主与家师乃至交,代师传我道法,即是他的弟子。”
沉默萦绕凉亭,须臾。朱灵珠声音再次传来。“那天,多谢啦。”
丁岳挠挠头。“应该的,六爷供我们师徒衣食,报答一些恩情。”
“嗯,家父良善碰到有心人了。”一句话蕴含莫名的意味。
丁岳凝视着她的背影,食指抹去鼻侧溢汗。
好半晌,从怀中掏出一玉瓶,向前一递。“雪峰,那颗寒珠,送给你。”一息,忙又道:“收下吧,算是我们师徒报答六爷恩情的一二。”
朱灵珠飘然转身,接过玉瓶。轻启朱唇,“此珠,适合我体,冰属性。谢谢咯,丁岳哥哥。”
说着,抬首凝视着他。嘴角微弯,眸波流动,似初春,解冻后流淌的春水。此时此刻,百花失色。
丁岳渗出汗迹的手掌擦搓着衣衫,鼓起勇气,抬头,一样凝视着朱灵珠,灿烂一笑,眸若星辰。
一瞬间,似永恒。
傍晚,雨歇。
丁岳拽着秦成来到半墙道观,从几处隐秘的地方,掏出几年间积攒下来的近千块元石,分出多半硬塞入他的怀中。
秦成一把抓住丁镇的手掌,眼含泪,喉间哽咽。“丁哥,保重啊。”
“成子,你也一样。修行之路布满艰辛,万事小心。”
丁岳紧紧抱住秦成。许久,俩人勾肩搭背走回落日城。
西边,夕阳垂落,晚霞映天。余辉,在俩人身后留下亲密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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