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乡 第2节(2 / 2)
车子一转,在姜寻家楼下不远处停下。谢延生的手指在方向盘敲了敲,提醒她:“到了。”
“要上去喝杯茶吗?”姜寻并没有解安全带。
谢延生表情温和,说出的话却将两个人的距离划了一道明显的界限:“姜小姐,我记得我们并没有那么熟。”
“那作为封扬的朋友,为了表示感谢请你上去喝杯茶总可以吧。”姜寻聪明地搬出封扬来。
倏忽,谢延生倾身过来,他刚值完夜班,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混着原有的清冽干净的味道,铺天盖地袭来。姜寻一瞬间身体绷直,屏住呼吸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从姜寻这个角度看,谢延生头发黑而短,脖子露出一截白,他的一只手横了过来。因为靠得太前,他身上黑色的衣料轻轻刮着她手臂裸露的那一块。明明没有碰她,姜寻却绷紧脚趾,浑身传来一丝酥麻。
就在姜寻快要因为谢延生的靠近而沉溺其中时,“啪”地一声安全带解了的声音。谢延生稍稍撤回,敲了一下窗户,淡淡地提醒:“你可以下车了。”
姜寻脸上的红晕一闪而过,她杏眸微瞪:“谢延生,你给我记着。”
姜寻干脆利落地下了车,头也不回。谢延生看着姜寻上去,屋里亮了灯,坐在车里静静地抽完一根烟再离开。
一到家,姜寻摁开开关,鹅黄色的灯光倾泻而下。姜寻累得不行,捡起睡衣就去浴室里泡澡。
温热的水舒缓了姜寻每一根紧绷的神经,她躺在浴缸里泡了一会儿,去窗台摸了一包烟和一盒火柴。
火柴梗擦过咖啡条,青蓝色的火燃起,姜寻微微拢住一边,低头点燃烟。白雾腾起,姜寻吸了一口,开始想今天的事情。
遇见谢延生,是她的意外。她知道,谢延生一向擅长克制和隐忍,再见面能这么和气已经很难得了。在警察局,两人对视的时候,姜寻有一瞬间在怀疑,谢延生想要掐死她。
两人在一起的时说遍了永远在一起的誓言,分手的时候谢延生咬牙切齿地说:“姜寻,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这句话跟魔咒一样,萦绕在姜寻心中,久久不能散去。
姜寻回到望京不到三个月,虽然是麦芽娱乐公司的签约艺人,早年一直在南城的子公司待着。后来麦芽的太子爷不知道抽什么疯,在把自己小情人弄回总公司的时候,顺道一并把姜寻这个不成器的给调了回来。
为此,挺多人对姜寻是持怀疑的态度,甚至还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不过以姜寻的功力,压根不屑跟那些小丫头斗,她一直本分地做好自己的事,不争不抢,公司的人也只能碎两句嘴而已,并不能对姜寻做什么。
姜寻回来的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联系他们的共同的朋友,一是一开始刚回来工作忙,二是当年就这么二话不说地走了,中间一次也没有联系过,确实挺混的,她想不到该怎么去面对他们。
只有方桃,对她走的原因一直是知情并且理解的。
不过,来日方长。姜寻重新把自己泡在温热的水中,之前谢延生看她的眼神,让姜寻知道他还没有放下她。
恨也是好的,她怕哪天谢延生连恨她都懒得恨了,自然也就没有爱了,这是姜寻最害怕的。
谢延生,我回来了。
第3章
姜寻在家里睡了个昏天暗地,就有人来砸她的门。姜寻闭着眼睛都知道是她经纪人红姐来了。
姜寻眯着一双眼,头顶着一块薄毯去给红姐开门滟。
因为姜寻知道,如果她不开,红姐会坚定不移地把这道门砸烂,然后把她叫醒。
姜寻眯着眼睛给红姐开了门,闻到了沿着门缝飘进来的早餐的香味。
“红姐,我要不是冲这早餐……”姜寻指了指。
红姐瞪她,手里正好拿着文件袋敲她的脑袋:“就怎么样?”
“我就给你做早餐。”姜寻立马挽住她的胳膊撒娇道。
红姐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去去,快去洗把脸,没点精神。”
姜寻洗漱完,红姐已经把早餐拆开放到桌上了。
姜寻趿拉着一双毛拖,端起盒子就急不可耐地夹了一个水晶虾饺放进嘴里,又微张着嘴唇喊烫。
红姐叹了一口气,谁能相信,都是26的人了,做事情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姜寻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听红姐说之后的行程,一边吃早餐。
二十六岁是一条泾渭分明的线。不是十六岁,校服也不好好穿,打假逃课连轴转都没事。而是二十六,熬个夜第二天脸肿,心脏承受不住的年纪。
她的通告很少。红姐看她不甚在意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说她:“你说你,公司的资源就不去争,都二十六了,也不为自己想想。”
“我现在挺好的,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姜寻笑眯眯地说。
接着又姑娘又幽幽地补了一句:“得之我幸,不得也是我命。”
红姐白了她一眼,继续给她安排行程。
红姐就是这点好。姜寻从一出道就跟着她,除了身边最熟悉的亲人,大概最懂姜寻的也就她了。她从来不去勉强姜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但在必要的时候会拉她一把。
和她那个迷糊又多次闯祸的小助理相比,红姐简直是她的福音。
行程说完之后,红姐把一叠文件扔到她面前,瞪她:“说说打架是怎么回事?你一公众人物在外面不注意点,还让人家告上门来了。”
姜寻去拿桌子剥好的红柚,塞到红姐嘴里一块,冷笑道:“这逼摸我胸我就揍他了。”
红姐一听气得不行:“人渣真是年年有,不过我们还是私下解决好,不然到时放到台面上会对你造成负面影响的。”
“不过今天早上我接到一通电话,自称是你的律师,说会处理这一切。”红姐话锋一转,“是你哪个朋友吗?”
姜寻嘴里刚咬到一块有点苦的柚肉一听到这话,心里猜得八九不离十,应该是谢延生给她找的律师,顿时觉得柚子也甜起来了,她说:“那就交给他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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