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女提刑 第12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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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过了一刻,路俞平再次进了卧室,见赵月蓉还在睡着,轻轻走近摇了摇她:“卿卿,好卿卿?该醒了,再睡小心错了觉,晚上就睡不着了。”

赵月蓉这才悠悠醒转过来,瞧着被子被路俞平摇下来了些,露出了自己的肩头,连忙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娇嗔地一眼横了过去:“还不都是你这冤家那么发狠……差点把奴家都压得散了架!”

这一眼嗔得风情万种,路俞平自觉雄风大振,心里也是颇为自得:“好卿卿莫不是这两年都没被弄过,就这么点就了?等晚上我才教你看看什么是……”

赵月蓉羞红了脸,伸手推了他走:“我要起身了,你还不快走!”

“你身上我哪一处没看过摸过?这就要推我走做什么。”路俞平嘻嘻笑着,取了备好的一套崭新的衣裙,亲手给赵月蓉穿上,其间自然少不得偷香窍玉几回。

要是以前,遇上这知情识趣的年轻俊郎君,赵月蓉不知道打心眼儿里有多少爱意,只是刚刚听到那一番话让她冷到了骨头里,面上虽然跟路俞平调笑着,背转身时眼中却是一片恨意。

自古男人多薄幸!以前姐姐们教她的时候,她还不信,她还以为这世上总有男人是例外,而这个例外总会被她等到的;没成想,她等到的这个,比薄幸更狠——

他居然还假惺惺地有脸说自己下不了手,让那人把她弄去……被一群男人糟践后再杀死!什么“夫妻百日恩”,路俞平这人根本就是没有心肝、狗不如的臭烂畜生!

“卿卿,晡食我特意给你订了一桌醉荫楼的席面洗尘,有你最喜欢吃的松鼠桂鱼、鸡汁玉笋……”

听着路俞平贴心贴肺的话,赵月蓉脸上挂着惊喜的笑容,回转身来投进他怀里:“平郎,你对奴真的太好了!”这洗尘的酒席,只怕也是给她送行的绝宴!

丰软的胸紧紧蹭着路俞平的胸膛,赵月蓉吐气如兰在他耳边低声嘤咛:“平郎可别忘记再叫上几壶醉荫楼的好酒,奴前些时日还学了些新东西,正好陪平郎好好喝几杯……”

路俞平心头不由一荡,嬉笑着用力捏了捏靠在自己胸前的那两团丰软:“好,我们一起好好喝几杯,让我看看好卿卿如今的道行又深了多少……”

夜色渐浓,房中红烛高照,几个大火盆烧得里头暖意浓浓。路俞平敞胸坦怀,由着赵月蓉跨坐在自己身上,给他嘴对嘴地喂了个皮杯儿,已然醉意朦胧。

“平郎,喜不喜欢奴刚才那样……”赵月蓉俯在路俞平颈侧,低声昵语,指尖轻轻划过路俞平的胸膛,若有似无地划着圈圈。

“喜、喜欢,我、我真是、真是爱死、爱死我的卿、卿卿了!”酒意上头的路俞平还在神魂颠倒中回不过神,听到赵月蓉的话,打着嗝儿答了一句,伸过头又去亲她的嘴,“卿、卿卿给我好好、好好亲亲——”

赵月蓉娇羞地将路俞平的脸推开一边,眼中冷意微凛,嘴里却在娇嗔:“平郎尽在骗我,还什么爱死我呢,今儿一天你都没让我出了这家门,左邻右舍我都不认识,到时连你平素跟哪些人来往都不知道,以后我还怎么在你兄弟面前帮你挣一把面子呢……”

路俞平呵呵笑着,醺然冲口而出:“卿、卿卿,这些邻、邻居算什么,我兄弟、兄弟厉害着呢!”

赵月蓉美目轻转,斟酌着又给路俞平灌了小半杯酒,语气里满满都是女人对男人的崇拜和钦慕:“真的吗?平郎有很厉害的兄弟?到底有多厉害?”

“我、我告诉你,我兄弟、兄弟洪、洪承权,他、他可是跟、跟着大爷做、做大事的人……你、你别以为这天、天下全都、都是姓燕的,再过、过个几年,指、指不定就跟、跟大爷姓了……”

“平郎你喝醉了又在胡说什么大话呢,我才不信你那兄弟有那么厉害,再说了,再厉害也是你兄弟,他自己有家有业的,哪里就能照应到你——”

喝醉酒的男人哪里经得起激?路俞平喷着酒气“啪啪”拍着胸脯:“我、我可是跟着、跟着洪哥做、做了不少事,就、就连大爷也赞、赞我机灵,我、我告诉你,我在、在那个胭脂铺可、可是扫听到了不、不少消息给大爷……”

路俞平实在醉得狠了,说了一大通后又醉眯着眼揉了赵月蓉几把,就倒在椅子上睡着了。

赵月蓉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着,推了路俞平几把,见他并没有动弹,连忙蹑手蹑脚地开了房门。

第292章 火烧眉毛

赵月蓉才刚踏出来一步,就被一粒小石头子儿打在身上,抬头一看,见白天那名蒙面女子正屋脊上冲她挥了挥手。

赵月蓉连忙做了个手势,那蒙面女子会意,轻巧跳下来,只一闪身就跟着她进了卧室。

赵月蓉掩紧了门,急忙压低了声音开了口:“女侠,我问清楚了,路俞平平常就是跟洪承权称兄道弟的,听他传的话做事,洪承权是南城这一片儿一个混混头儿,明面上还有一间当铺,就在大通街上……

他还说,他们都是给一个称做‘大爷’的办事,不过没说‘大爷’到底是谁,只是说,别瞧着这天下姓燕,过几年指不定就跟大爷姓了……”

居然能夸这么大的口!蒙面女子眸光微冷,轻哼了一声,冲着赵月蓉点了点头:“不错,你做得很好。”

赵月蓉长吁了一口气,赶紧继续倒料:“路俞平还藏了几封密信在这房间里,女侠稍等,我这就帮你找出来!”

想不到赵月蓉连这么秘密的事都从路俞平嘴里哄出来了……蒙面女子一双媚眼在赵月蓉身上一转,闪出了几分颇有兴味的光芒。

赵月蓉却已经转身从博古架上将那只下午还点过香的五层莲灰陶香炉取了下来,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忙递给了蒙面女子:“路俞平说他把信藏在这里头了的……”

蒙面女子接过那只香炉仔细看了看,也没有找出有什么机关,索性直接在地上“啪”地一磕,然后在赵月蓉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坦然从几瓣摔断的莲中间的空层中取出了两个折成小方块的纸块来,打开来飞快看了一眼,迅速收进了胸前的暗袋里,站起身来。

赵月蓉连忙收回自己惊讶的目光,急切看向那女子:“女侠,我这里——”

“你在这儿等着,”蒙面女子轻轻打了个手势止住了她的话,“我即刻出去通知人,今夜子时之前,一定会过来接你走!”转身要走前,却深看了赵月蓉一眼,轻笑了一声,“你倒是有点本事。”

蒙面女子说得有些意味深长,赵月蓉不解其意地怔了怔,目送着那女子轻身跃了出去,重新走回了刚才的小厅里。

路俞平还在酩然大睡,灯烛下侧卧的眉眼显得很是很好,赵月蓉慢慢走过去,伸指轻轻抚上他的脸庞,眼泪一滴滴落了下来:

“平郎,你真是好狠的心啊!这些年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为了你,我哪怕是杀人也愿意……

可是你呢,没了我在身边,你身边不缺别的女人,还有什么小、小红杏……只是你不该,不该负了我的心还要那般糟践着让我去送命……”

夜色已深,一更的更声敲响。

一队黑影悄无声息地跃进一间民宅,不过半盏茶的工夫,就将洪承权一家上下全都堵了嘴绑在了一起,扔上了马车运走。

昭狱刑房里的刑具不断地沾上新血,随着洪承权被撬开口,陈岳带着锦衣卫很快又扑向下一根藤上的瓜……

天色刚明,燕京城的城门还没大开,一队车辇就急匆匆地赶到了城门前;当首一人声音尖利地叫喊着:“快开城门!长公主的车辇回府!”

守城的校尉瞧着这一队的行头和马车上明晃晃的标识,连忙指挥着兵士打开了城门,目送着那一队车辇飞快地驶进了城里,有些诧异地摸了摸下巴:“出什么事了?永嘉长公主的车辇怎么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

大太监刘继正服侍着燕皇安静用着早膳,见门帘子外有人影晃了晃,抬起眼皮子瞧了瞧,见是自己的徒弟吕连顺在外面使着眼色,连忙悄悄走了出来:“什么事儿?”

“永嘉长公主来了,在宫门外求见皇上。”吕连顺忙低声回了话。

倒是来得快——刘继轻点了下头:“知道了,在这儿等着,我去跟皇上那儿请个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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