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心上 第8节(1 / 2)
可是谁让祝晚恰好盯着看呢,他的光膀子都还没让她看过,怎么能先看别人的!
心底的不悦油然而生,莫名的飞醋说吃就吃,低头看了看仍旧没有收回眼神的小姑娘,气不打一处来,二话不说就抓上她的手腕,一下拉到了自己的另一边。
“嘶——疼……”,周遇臣的力道似乎有些大,祝晚忍不住叫出声来,还没问他怎么了,刚刚被放开的那一边手就重新被身边少年拉起。
这回力道比刚才轻多了,周遇臣的声音有些慌,温柔里带着点愧疚,“我看看。”
祝晚本就生的白嫩,即便在家里没少干活,可这与生俱来的身子依旧娇得不行,手腕确实微微泛红,周遇臣盯着手里握着的手腕看,脸色很不好看,心里早就骂了自己无数遍。
其实没多大事,刚刚更多的是被突然拉扯给吓到的自然反应,看到周遇臣脸上的表情,祝晚轻轻将手从他手心里扯回出来,小声安慰:“我没事的,你看。”她边说还边转了转自己的手腕,努力地向他证明真的没什么问题。
周遇臣当然知道问题不大,自己从小打架运动受过的伤比这严重得不知道多少倍,这个放他那哪能算得上伤,只是如今对象不同,面对祝晚,他舍不得出一丝丝错,尤其这错误还是自己造成的,实在是愧疚又懊恼。
他抿着唇不说话,两人并肩走在落日余晖里,影子拉得老长。
“周遇臣,我真没事。”祝晚看他脸色不大好,仍旧小声强调,打破这份沉静。
“我知道。”他知道她没事,也知道她在安慰自己,自然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扯嘴笑了笑让她放心。
“你刚刚怎么了?”
怎么了?
不想让她看别的男孩子光膀子这种话,换作是周遇臣这种脸皮厚到不行的人也说不出口,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居然有一天也会变得这样幼稚。
祝晚自然不知道他别扭的心理活动,两眼珠子圆溜溜地盯着他看,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周遇臣被盯着实在没了办法,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小尴尬,“早上发的三中学生手册看过没?”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一整天的又是报道又是打扫卫生,休息的时间都没多少,当然没时间看那些东西,她只好摇了摇头老实回答:“没呢,还没来得及看,怎么了吗?”
只是几秒的功夫,那个别扭尴尬的周遇臣便立刻消失,吊儿郎当的大帅比又重新回来,嘴角痞痞地挂着一抹笑,张嘴就是胡说八道:“第三页十六条从下往上数第三行,男生应主动而自然地为他人提供便利,如让女生走在道路内侧,表现担当,帅气又有吸引力。”
刚一说完,低头看了眼祝晚半信半疑的小表情,努力忍住笑意,装出无奈地样子叹了口气:“没办法啊祝同学,学生手册上明文规定的,我们还是不要随意打破校规的好。”
祝晚最好骗,周遇臣说得跟真的似的,她点点头,乖巧地同意他说的观点。
好学生是从来不会打破校规的!
可是走在这一边,视线被周遇臣高大的身影挡了大半,再想要往足球场那边看就没那么容易了。
身子偏了好几次,没得逞。
“有什么好看的,刚刚看我打球也没见你这么积极。”头顶上传来少年不悦的嗓音,闷闷的,带着点幽怨的意思?
“踢足球好看!”
“好看个屁。”
“……”
最好看的放你边上你不看。
领着她逛了一路,三中不愧是衡市最有名的私立学校,多少富家子弟削尖了脑袋往里头扎,他们周家投的资,里头的建设怎么说都差不了,新奇玩意都比别处多了不知道多少,更别说祝晚这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丫头片子。
被周遇臣拉着离开足球场,注意力被新鲜东西吸引了一路,在周遇臣面前兴奋得不行,丝毫没有掩藏自己的好奇,每每遇到感兴趣的,她就问个不停,有的时候问得急,便自然而然像之前周遇臣在自己家里头那样亲近,伸手扯住他的袖子,圆溜溜的眼珠子泛着光。
周遇臣在她面前耐性出奇的好,胡说八道又是他的强项,无论介绍什么都能轻松自如地编出花来,祝晚兴致高,他也特享受,享受被她扯着袖子无意识的亲近,享受她叽叽喳喳地在自己身旁说说笑笑,自在惬意。
这种感觉一年前有过,在过去的一年里,午夜梦回时都是祝晚的声音,偶尔夜里醒来,下意识地往周围看,偌大的卧室低调奢华,却没有那张熟悉的小床,他盼了一整年,也忍了一整年,终于等回了这种感觉。
到了校门口,本想直接拐弯往家的方向走,周遇臣却径直走向停在校门前一台看起来特别漂亮的黑轿车,车子旁边站着身穿全套黑色西装的男人,看起来已经等候许久。
就见周遇臣走到他身边时,黑西装男人恭敬地向他弯了弯腰,像是鞠躬的动作,随后牵出一台自行车交到他手中,周遇臣的嘴张了张,说了几句话,男人点点头,目送他走向自己之后才上车离去。
她不太懂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年纪的男人为什么会对周遇臣这个高一毛头小子如此客气,礼数周全。
只是以她仅有的见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
倒是眼前的自行车勾起了她的回忆。
那会儿周遇臣已经在她家呆了两个月了,两人渐渐从陌生到熟悉也有了两个月时间。
到了要离开的前几天晚上,周遇臣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索性打着手电筒守在祝晚床边,看着她蜷成一团的身子,偶尔被蚊子折腾得皱皱眉,无意识地伸手挠了挠后又揪着他送的见面礼娃娃踏踏实实睡去。
只是后来没再被蚊子打扰,周遇臣拿着扇子替她赶了一晚上蚊子。
她睡得香,周遇臣心里却越发不是滋味。
再有几天就看不到她了。
第二天一早,他不知道使的什么办法,从村长家偷偷摸摸搞来一台自行车,兴奋地拉着她坐上就往小树林里兜。
村长家的自行车就是个老古董,坐垫和摆头间有一根长杠相连,后座都掉了,不过正得他心意,一把抱起祝晚往横杠上一放,让她面朝着自己,双手环着她抓着把手。
周遇臣从小坐惯了司机开的轿车,没什么机会接触这种东西,一开始摇晃到不行,祝晚吓得连忙一头扎进他怀里,横杠太高她腿短,不敢往下跳,只得硬着头皮牢牢圈紧周遇臣精瘦的腰部。
感受着力道不小的颠簸,眼泪都差点飙出来了,嘴里不停地喊着:“周遇臣你慢点!我害怕!你放我下来好不好!”
祝晚平时说话声音一贯很小,冷不丁地大声喊叫两句都像是在撒娇,软得不行,周遇臣一边享受她柔柔的怀抱,嘴角噙着笑,一边还是放慢了速度,到底舍不得她担惊受怕。
好在他运动神经本就不差,溜了一小段便掌握了技巧,车子逐渐平稳。
可嘴上依旧不放过她,痞里痞气地调侃到:“吓得连哥哥都不叫了?直接喊我名字呢祝晚?你不是害怕我吗?嗯?先前成天见着我转身就躲,现在又死死抱着算怎么回事?”
祝晚还惊魂未定,没空搭理他,即便被调侃,手上力道依旧不减,说什么也不可能撒手,她从小就很惜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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