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繁花[综红楼] 第60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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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人纯粹都是不曾历过州府、不曾做过民政,参与不进去移民之事,且公鼐把天子昨晚开导他的话,说与周如磬参详,拉着周如磬与其样样松不如一样通。周如磬虽是心里不那么赞同,可是也明白自己不可能再去补基层民生这块短板,只好陪着公鼐商量礼部的事务。毕竟他只是天子的侍讲学士,有个天子经学讲师的名头,实际并没有为天子讲过多少经学。

说来说去的,俩人都在心里庆幸今年有过秋闱,他们礼部还有两年半的时间去筹谋计划、应对辽东大量移民之后的秋闱之事。

周如磬是隆庆元年(1567)生人,幼年丧父,由寡母养育。是万历二十六年(1598年)中赵秉忠榜进士,之后沿着翰林院庶吉士的道路发展。在万历三十五年(1607)的礼部会试,他被授任首席阅卷官。万历四十年时被派去做江西乡试的主考官,后升为留都国子监祭酒,因政绩佳,又升为少詹士兼侍读学士。

他在万历帝的欲“三王并封”谕旨临朝的时候,不仅能够疏劝得了万历帝追回“待嫡”的谕旨,还为光宗最后得封太子起了不可忽视的作用。光宗登基后,自然要犒赏这些有“从龙之功”的臣子,他也是在周嘉谟完成光宗遗愿的名单上,自然而然地补缺升为礼部右侍郎。

也幸好神宗朝的官员缺额太多,才使得光宗能有足够的位置,去安排那二十多年为他争太子之位等的官员。

朱由校带着崔景荣进到乾清宫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与公鼐躲在一边说话的周如磬。他跟随周如磬上课的时间不多,但是对自己的这个礼部右侍郎还是蛮尊敬的。因为周如磬此人绝对堪称是家贫志坚的读书人楷模。

在他调了万历三十五年的进士名单、问周嘉谟要了考察那些进士们十几年的工作表现后,更认为周如磬是有足够的通过文章识人的独到眼光。他准备让周如磬再多做几次春闱的考官后,就去做会试的主考官。

只是不知道明年的派他做副主考,与何宗彦搭档合作是不是可行。要先征询何宗彦的意见,还要及时定下来另一个副主考。

哎呀,突然要领军西征,却发现出征前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一些。

只有天子和兵部尚书回来,少了五军都督府的人,那些尚书们就有些吃惊了。莫不是今早在他们到乾清宫之后有了紧急的军报?

众人面面相觑后,紧盯着崔景荣,等他等大家解惑。

崔景荣看着到乾清宫后面去更衣的天子背影,恨不能跟着天子一同走。他躲不过如烈火一般逼视自己的灼灼目光,轻咳了几声。

“有件事儿,咳咳,你们想听我说。”

周嘉谟略有些奇怪,崔景荣平时很爽利的一个人啊,怎么突然间这样了。

“可是辽东出了什么急事?”

周嘉谟一边厉声问崔景荣,一边转身看乾清宫的大门,他在找英国公。有英国公在,大明的军队就有凝聚力。

“咳咳,不是。辽东没事儿。”

崔景荣被周嘉谟逼急了要说话,反而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他尴尬得不行。喘顺气了才慢慢开口说话。

“陛下要领军西征鞑靼。年前就出征。”

一五一十地把天子的话都说了个透彻,连自己请命出征被天子驳回的话,都没为自己留脸。至于英国公和定国公等人已经各自按着天子的吩咐做事,更是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周嘉谟颓然坐回去,呐呐自语道:“我就说嘛,怎么今早起来心里就有些不得劲,原来应在这事儿上了。”

叶向高见众人听了崔景荣的天子西征理由后皆默默不语,就出面主持。

“诸位同僚,陛下西征只是防备鞑靼可能对大明用兵,比去年建奴兵困沈阳、辽阳的危险小很多。既然都这样了,不如像年初那样,把该预备的都准备妥当了。”

方从哲嗫嚅着说了一句,“咱们不能纵容陛下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啊。”

这话说的有道理,可是大明朝的历代皇帝,从太/祖时候算起来,哪个是能够听得进群臣进谏的?

所以等朱由校更衣回来,六部七卿已经就天子西征达成了一直意见。剩下要做的事情,就是赶紧把明年预算中的重要事情先提出来讨论,把明年春闱的主考、副主考还有十八房考官都确定了。其他细枝末节的事情,各部尚书斟酌处理,有事派快马加急往东胜卫送信就是了。

第861章 木匠皇帝116

摊上这样一个好战的天子, 众臣无奈之下也只好配合天子行事。好在这个皇帝打仗多少比武宗靠谱,基本上是稳扎稳打的, 一般不会冒险行事, 也算是给群臣的一点子有胜于无的安慰。

周嘉谟憋了半天,等到起更的时候, 乾清宫散了预算的议事会,留下来与朱由校谈话。

“陛下,老臣倚老卖老也得劝陛下牢记有所为有所不为这句话。一定不能陷自身与险地!陛下可能应允老臣?”

“能。朕一定记得不陷自身与险地。”

周嘉谟看天子答应的这么爽利,反而疑惑起来。

“陛下不会在京师答应的好好的, 出了京师又想像辽沈之间那场出阵样, 亲自披挂上阵?要知道面对面的硬抗, 护卫来得及为陛下挡枪。千军万马的战阵中, 流矢是防不胜防的。”

“好,朕记得周卿的嘱咐。”

周嘉谟长叹一声, “陛下啊, 老臣看崔自强连晚膳那么好喝的汤, 都只是喝 一口就放下了, 别的什么都没有用。”

“哈,崔卿是上火了?朕这就令太医过府去看看他。”

“唉。除了黄绍夫那个老匹夫, 哪个会能想得开陛下亲征之事。”

周嘉谟说到最后, 声音高了起来。候在门外的黄克缵,本想着等周嘉谟劝了天子,自己再请命随扈,这时候憋不住走进来说话了。

“周明卿, 我赞同陛下西征有什么不对的。你就是不想看我跟着陛下西征因武功封爵!”

“黄卿,去年北征的时候,军中将士超过四十五岁的,朕就一概不带。做辅兵都不成。你也知道西征比北征更艰难,你本就是文臣且年过古稀,”眼看着黄克缵的脸色越拉越难看了,朱由校赶紧把话拉回来。

“国赖老臣忠臣,若是没有你与周卿这般的信臣在朝中,朕也不敢就这样轻率亲征的。朕还指望黄卿你在刑部多掌舵十年八年的呢。”

周嘉谟看黄克缵的脸色好转,不说跟着皇帝后面安慰被嫌弃年龄大的老伙伴,还往狠处插刀。

“你跑不得马、舞不起刀枪,赖着要跟去西征,还要派人给你抬轿子吗?你快收起我妒忌你封侯拜将的念头,学我干点自己能干好的事情。”

黄克缵气得脸红脖子粗,顾不得在御前,拉开架势就与周嘉谟开吵。

“廉颇七十尚能领军,我不过七十一岁怎么就不成随扈了?”

“七十二岁。再有半个月,转过年你就是七十三岁了。且那廉颇本身是武将,你是文进士不是武举出身。”

周嘉谟把对天子的不满发到黄克缵头上,“要不是你撺掇陛下造火炮,陛下能左一次又一次地亲征吗?你知道陛下亲征我夜夜都睡不好吗?我比你还大了五岁呢,你这是安心想要我的老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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