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繁花[综红楼] 第16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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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纲,今上点主考官太早,我难为,也不知到时候会不会换人。”

“如海,我都理解。”杨维纲报以安慰、感激的一笑。

“你和礼部的同僚说,过年就不要去林府了。”林海往上一指,“看着呢。”

杨侍郎会意,收好儿子的卷子,站起来说:“如海放心,我会办好的。”

等二月下旬,当今点了刑部王尚书做副主考,还点了程荫做副主考。贡榜贴出去的时候,林海才从贡院出来,选秀也出了结果。

贤妃和德妃的人选还是与上世一样,俩人的父亲都是镇守南疆和北疆多年的猛将。淑妃的位置空置了。今上的后宫里,周贵妃是因为去年生女,晋的位。潜邸跟了今上的几位,和元春一道,都在去年晋了嫔位。才选进宫的那些女孩子们,都是勋贵出身的,嫡女,被封为贵人;庶女被封为才人。而科举出来的清流官员的女儿,今上一个未选。不知道那些送女参选的清流们,又是何样的感想了。

今上给程荫的长子指了婚,其父孙翰林是翰林院的一个积年老翰林,曾教过当今读书。是授课先生中,对当今屈指可数的、几个温和人之一。林海猜测,李老大人的翰林院掌院位置,应该是要由他来接任了。这个猜测,也在他去程荫府里贺喜的时候,得到了证实。

这次春闱,杨维纲的长子进了前百名,和贾琏前后搭伴,次子落榜。张浩张袤然的儿子,和户部李尚书的长孙,李老大人的长孙,都在前百。赵麟的儿子,得了二百多名。而前几年,林海主持京畿春闱看好的举子,也有二个过了贡试。

林海在家歇了俩天,先和纪氏一起带着孩子去张家,看迎春的小闺女;又把得了贡生的贾琏,好好指点了一遍殿试需要注意的事项。

从家里出来前,纪氏对林海说:“夫君,李老大人的长孙过了贡试。春闱前,李家就想与张家结亲,夫君看这婚事能成吗?”

林海谢谢说道:“应该可以,你与张家老大的媳妇说说。我再与张昭说说。张家现在与李家比,还是弱了一些,以后会再起来的。”

纪氏抿嘴一笑,“夫君,有您和荣国侯扶持,李老大人退下去后,李家可就不如张家了。”

林海点头,“婉容,现在是我们扶张家,十年后二十年后,就是张家扶持我们了。”

“是啊,以后晨儿他们也要科举的。”

张钰和张昭对这婚事都没什么反对的意见,只说殿试后再看看人。

张旭对林海说:“林姑父,三弟庶吉士散馆了,他去哪里好?”

林海笑着说张旭:“你跟着程侍郎做事,你弟弟去哪里,还来问我?他想去哪里,找荣国侯去。”贾赦的女婿,他自个会安排。

张旭笑着作揖,“林姑父,他想去礼部,去您那里呢。”

林海自觉奇怪,“张旵啊,礼部可是清水衙门,你居然愿意过去?”

张旵没有张昭的坚韧,也没有张旭的练达,大概是旧事的压抑、还有父母双亡的伤痛,他身上带着抹不去的沉郁。娶亲以后,笑容多了起来。女儿的出生,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焕发了生机,浑身都洋溢着幸福的欢快。

“林姑父,我喜欢礼部的照章做事。”

林海想想。有迎春的嫁妆支持着,礼部这清水衙门,张旵也过得了日子。

“喜欢就来吧。”

张昭的儿子这次也参加了春闱,春闱落榜,有些闷闷不乐。张昭把他的策论拿给林海看,林海圈圈点点后,交给张昭。对张準说:”好好再读三年,不急的。你这次就是勉强过了贡试,也是同进士的水平。不如三年后,像你祖父、父亲一样,考个状元。”

林海最后的那一句话,既安慰了张沐,又激励了这个年轻人。

张沐红着脸,感激地道谢,“谢林姑祖指点。”带着张旭的儿子等小一辈孩子们出去了。

张钰和林海拱拱手作揖,这大侄孙啊,觉得自己比琏表叔强,还有得磨啊。

张昭也笑着和林海致谢,“林姑父,我们看了他默的文章,也说在两可之间,就是过了贡试,他也是同进士。这孩子憋了几天了。看来还得您这主考官发话,他才信呢。”

“外来的和尚念经好呗。你们家里了多少进士了。不知多少读书人,要你们一句点拨,就能出了迷障呢。”

几个人都会心一笑,张沐的年龄不大,三年后再考,也还是年轻进士,说不定真像林海说的,可以向三甲冲冲呢。

有贾琮带着,林晨、林暮、林旻、林曼在张家,很快就前后院溜达个遍,也融了张家的氛围里。到走的时候,几个孩子居然舍不得走了。

纪氏和张昭媳妇谈的也很愉快,一家人在张家用了午饭后才离开。

第二日,林海与纪氏一道去程家,恭喜程荫长子,得了今上指婚的好姻缘。

程荫和林海在前面的书房聊天,程荫向林海诉苦:“如海,从你选了我家老二之后,我就一直被内人念叨。怎么娶大儿媳妇?选谁家的好。”

“现在不是挺好的。等以后孙翰林接了翰林院的掌院,就更好了。”

程荫点头,今上的意图,要是有猜不到的官员,那是不可能的。

第258章 林海121

殿试前一日,王子腾迁职九省统制, 奉旨查边。贾赦接了京营节度使。一时间荣国府贺客盈门, 热闹非凡。而贾琏得了二榜进士的喜报, 送到荣国府, 上门庆贺贾赦升职的宾客才发现,不知不觉地,荣国府又回到了京城一流人家行列。

夜色降临, 白日里热闹的荣国府, 被清冷的月光,按捺去了所有的喧嚣。梨香院里,贾母白日里已经在佛堂跪了几次香, 琥珀每次都早早地把她搀扶起来,只说老爷不允, 怕老太太生病。贾母只得顺从琥珀回房。她虽老了, 可没糊涂。她现在病不得,更死不得的。她默默地呆在灯影里,歪在榻上, 由着琥珀带小丫头给她捶腿。她则默默地回忆着荣国府昔日的鼎盛繁华, 不提那时候四王八公的内眷, 对自己的礼让、尊崇, 即便是进宫觐见, 太后、皇后对自己也多是客气的;而在丈夫去世后的日子, 俩儿子一个蹲在内院躲灾, 一个是从五品的工部主事, 一下子从热闹闹的大年夜,到了冷清清的雨雪天。儿子没实权,荣国府渐渐地沦为连王家那样往昔巴结自家的亲家,自家都要反过去恭敬地款待的、巴结的,唯恐失去这最后一门尚在显赫的实权亲家。那些孤寂的、清冷的日子,贾母一想起来,就觉得锥心地难受。只能宽慰自己,三十年风水轮流转,总还有贾家再风光的时候。

年前,元春的封嫔,着实让贾母高兴了一阵子,但很快就灭了兴头。皇后的长子、次子都已经成人,吴贵妃凭女晋封,要是元春能得子……而灭了贾母兴头的就是今春的选秀。她一听贾政说选秀的章程,就明白了,自家孙女怕是白搭到宫里了,圣人要选其它出身高些的妃嫔了。

选秀的结果出来,果然是如此了。那几日,贾母念着孙女儿,心疼得一夜一夜睡不安稳,老大那逆子,一贯喜欢逆着自己的话做事情,这回怎么就没把元春拱上去呢?不然能早点接出来也好啊!

而贾母心里的逆子,在自家新立的祠堂,正带着自己的儿子、长孙,在给自已的祖父母、父亲上香。向教导自己祖父说,经营节度使又回到了贾家;向关爱自己的祖母祷告,自己的次孙也能坐起来了;向自己的父亲说,你孙子也是二榜进士了,咱荣府不比东府差啦。

葳哥儿虽小,但对大人情绪的变化,感知的到敏锐。等祖孙三人出了祠堂,便嚷着要祖父抱。

“祖父,乖,不哭啊。”葳哥儿的小手抹去贾赦脸上残留的雨泪。

“好,祖父不哭。祖父是高兴的呢。”

贾琏看贾赦抱了一会儿葳哥儿,就换手抹脸,伸手接过儿子。

“父亲,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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