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恶嫂手册 第5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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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慎走后,卓琏跌坐在木椅上,她浑身力气好似被抽走了一般,手脚发软,站都站不起来。早在上辈子,妹妹就死在悍匪枪下,好不容易来到了大周,又是因为她的疏忽,芸娘才会消失不见。

卓琏知道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消息能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要不了多久桓母就会发现女儿失踪,若是连她也自乱阵脚,情况恐怕更加不妙。

狠狠咬了下舌尖,她一闭上眼,脑海中就涌现出“骊山”二字。那本该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难道芸娘她们会在那儿不成?过了片刻,桓慎返回房中,见琏娘面露思索之色,忍不住发问:

“在想什么?”

“她们俩会不会被人带到骊山了?先前琳儿跟柴朗有过接触,那人是太子侍读,忠于旧主也不是不可能,太子被圈禁在骊山行宫,会不会是他想要报复?”

桓慎脸色微微一变,沉声道:“刚才我跟林凡在城中搜寻,的确见到宁平侯府的车队经过,我现在就叫上几名好手,顺着官道追赶他们。”

“我跟你一起去!”卓琏紧紧攥住他的袖口。

桓慎摇摇头,“别胡闹。你是女子,平日里连骑马的机会都少,哪能经得起昼夜奔波?”

男人的担心不无道理,但卓琏只要一想到被火光吞噬的话本,就有一股寒意顺着经络血脉爬遍全身,让她忍不住颤栗。

“你知道我为什么怕你前往骊山吗?早前我做了一个噩梦,你会在骊山被大火活活烧死,即使梦境不能当真,终究不太吉利,所以我才希望你能避过那个危险之地,他们肯定会有埋伏。”

桓慎很了解卓琏,清楚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他没死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反而会因为旁人的算计,葬身于火海之中。要是假的也就罢了,他只身前去也不必挂怀,但要是真的,便更不能让琏娘涉险。

想到此,他拍了拍女子的肩膀,低声诱哄:

“我多带些兄弟过去,你总能放心了吧?”

卓琏想反驳他,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桓慎离开。

牙齿用力咬住下唇,刺目的血迹不住往外渗,口腔中也弥漫着淡淡腥甜味。不管那场梦究竟是真是假,卓琏都必须去一趟骊山,否则她永远都不能安心。

自打费年回京后,借助家族的势力,在京城开设了一家镖局,手下有不少能人,若能让他们保驾护航,此行也不至于太过危险。

这么一想,卓琏片刻都没有耽搁,直奔镖局而去。守门的小厮早就见过她数回,知晓这是正二品的诰命夫人,哪敢生出阻拦的想法?忙不迭地将人引到书房前,而后点头哈腰地退下了。

费年没料到卓琏会过来,面上露出几分诧异,问:“琏娘,可是出什么事儿了?”

“芸娘与琳儿被人掳走了,很大可能在骊山,我怀疑是有人设下陷阱,欲要对桓慎不利,便想请些镖师亲自过去一趟。”

听到这话,费老板说不震惊肯定是假的,桓慎作为镇国公,身份比起寻常皇子都要高出数分,极受圣人器重,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将主意打在他头上,难道是疯了不成?

“是不是弄错了?桓慎击退胡人,立下了不小的功劳,也是大周的栋梁,杀了他有何好处?”费老板沉声发问。

“他的功劳再大,碍了旁人的路,谁管他是不是镇国公、救下了多少百姓,都会想方设法地铲除这块绊脚石。如今情势危急,费老板可愿意帮我一把?若您为难的话,我再去别的镖局……”

看出卓琏眼底的坚持,费年心知就算他不帮这个忙,琏娘依旧会前往骊山,一旦遇险,后果不堪设想,还不如亲自跟着,再不济也能护她周全。

“罢了,咱们这就带着镖师启程吧,骊山距离京城并不算远,等到了地,再做部署也不迟。”

见费老板如此爽快地答应自己的要求,卓琏不禁显出丝丝喜意,忙不迭俯身道谢。

“因来得太急,也没给家中长辈留信,待会儿驾车时,劳烦顺着主街走。”

这些都是小事,费年自然不会拒绝,他点了点头,吩咐手下备好了五辆马车,行囊也是早就打点好了的,因此也没耗费多长时间。

卓琏坐着马车,先回店里跟桓母知会一声,只说自己是跟桓慎一起出门,叫她们不必担忧。瞿氏虽觉得不妥,但见女儿打定主意要走,并未开口阻拦,不过还是让青梅跟着,否则路上无人照看,家里人也放不下心。

主仆二人往外走,待看到笑盈盈的费老板时,青梅整个人都呆住了,“怎么是您啊?不是跟公爷一同上路吗?”

“若不扯上行之,母亲哪会同意?”卓琏正色回答。

马车整整走了两日,终于到达骊山脚下。

镖师们停在原地休整,卓琏也坐在树荫下,突然听到一名汉子开口了,“不久前有人来过这里,地上的火堆刚熄不久,留下的脚印又乱又杂,看来人数不少。”

卓琏站到跟前,她不是走南闯北的镖师,自然不懂这些,盯了许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暗暗着急。

“别慌,咱们已经到骊山了,这地方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很快就能找到两批人马的踪迹。”

话音刚落,就有两名樵夫从山上走下来,卓琏看到他们,杏眼陡然亮了一瞬,柔声问:“敢问二位可曾见过两名年轻的姑娘,模样很标致,前几日才来到此处。”

只瞧女人的穿戴打扮,就知道她是从富户里出来的,平头百姓根本开罪不起,两名樵夫态度十分客气:“我们兄弟俩常年呆在山里,碰上的大活人都少,更何况年轻貌美的姑娘了。”

卓琏不免有些失望,还不等出言道谢,便听其中一人继续道:“不过晌午时倒是瞧见了一个俊朗的后生,模样斯文、气度不凡,听口音是从京城来的,天子脚下果然不一样。”

“后生?”卓琏不由喃喃。

若是她没猜错的话,符合樵夫描述的后生应是柴朗,无论如何他也是太子侍读,气度也是不差的,否则哪能坐上这个位置?

“是在何处见到的?”

“就在后山的破庙门口,那后生吩咐护卫来回搬着木桶,透着浓浓酒香,小老儿闻着那股味儿都快醉了。”

说这话时,樵夫喉结上下滑动着,那副垂涎欲滴的神情丝毫没有作假。

卓琏心里很清楚,烈酒不止醉人,还能助涨火势。要是桓慎真中了柴朗的圈套,恐怕就危险了。费年也想到了这一层,神情严肃许多,问明了破庙的位置后,便带领众人往半山腰赶去。

山路难行,紧赶慢赶之下,天色也渐渐暗了。

卓琏急得嘴唇发干,两手薅着杂草往上爬,却被一名镖师拦住了。

“夫人别再走了,前面有人。”

由于周遭太过昏暗的缘故,卓琏什么都看不清,同样也听不到异响,她抿唇颔首,压低声音问:“有多少人?”

“估摸着足有数百。”镖师额间渗出冷汗,没曾想会遇到如此棘手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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