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恶嫂手册 第49节(2 / 2)
“你不清楚就仔细斟酌,免得将来后悔。”卓琏意味深长地说。
从酒肆中离开时,傅宁清神情恍惚,没注意到脚下的台阶,一脚踩空,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亏得被暗翎及时扶了一把,才没有受伤。
盯着暗卫俊美的面庞,她又想起卓姐姐说的话,心跳加快了不少。
“去年围猎时,为何我没看到你?”
“刺客的主要目标是圣人,您身边并无危险。”暗翎将郡主扶上马车,才恭声答话。
“我没危险你就不出现了?七表哥都护在我身前,你这暗卫还真是不称职!”傅宁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腹中像烧起一团火似的,浑身都不太舒畅。
暗翎未曾开口,等马车赶回公主府时,他才低低解释,“属下隐藏在暗处,才能更好地护住您。”
闻言,傅宁清鼻间涌起阵阵酸涩,一语不发,快步跑回房中。她坐在桌边,将袖笼中还带着浅淡檀香的书信握在手里,几下撕得粉碎。
七皇子本以为那个痴傻蠢钝的表妹十分好骗,只需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将她说动,从而苦苦哀求长公主,与自己定亲。哪曾想一连等了小半个月,公主府那边也没有消息传来,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书房。
樊竹君看着面露焦躁的男人,心中也不太好过,但她还保有几分理智,出言劝说,“殿下莫要着急,郡主对您的心意任谁都能看得出来,现下没动静,许是被长公主拦住了。”
七皇子脸颊变得扭曲,冷冷道:“就算本殿不得圣心,也比一个傻子强得多,德阳还真是不知好歹!”
“长公主性情谨慎,将膝下的一双儿女视为珠宝,嫁入皇室就必须承担风险,她不愿意也在常理之中。”
不止七皇子心烦意乱,樊竹君亦是寝食难安,父亲虽是声名赫赫的将军,但自打他受了箭伤后,兵权就落到了桓慎手中。荣华富贵一旦到手,还有谁会轻易放弃?她生怕樊家败落,若是将军府不复往昔,那她该何去何从?
暗暗琢磨了半晌,樊竹君终于下定决心,“殿下,竹君还有一个法子。”
“什么办法?”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不论何种法门七皇子都愿意尝试。
“竹君给郡主下帖子,约她在湖心亭相见,到时她落入水中,只要殿下及时相救,有了肌肤之亲,郡主的名声就被毁了,也无法再嫁给别人,这门亲事便相当于板上钉钉,不管长公主是否愿意,都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说这话时,樊竹君也不好受,七皇子到底也是她真心爱慕的男人,眼睁睁地看着他与别的女子谈婚论嫁,那种感觉仿佛在用钝刀子割肉,有多痛苦不言自明。但为了成就大业,他们不能选择,只得继续忍耐。
瞥见女子满含悲痛的眼眸,七皇子既感动又怜惜,猛地将她抱在怀里,正色道:“有朝一日,若我登上帝位,竹君就是我的皇后,除你以外,我谁都不要。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作者有话要说:烧酒——《中国酒史》
第77章
卓琏早就知晓七皇子别有用心, 因此在听闻傅宁清前去湖心亭赴约后, 她什么也顾不得了, 坐着马车就去追赶。
傅宁清手里端着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抬头时恰好看到了岸边的卓琏,双眼十分明亮,几步走到栏杆边上,冲着她招手,“卓姐姐, 你快过来!”
身着青衣的女子站在旁边, 不是樊竹君还能有谁?她右眼皮跳个不停, 在心里暗暗将卓琏骂了个狗血喷头,只觉得她如同鬼魂似的,终日里阴魂不散,眼下出现在这里,莫不是前来阻碍自己的吧?
樊竹君不必睁眼, 也知道意中人此刻正在游船之上, 只要她按照原定计划让傅宁清落水, 殿下自会前去相救, 就算卓琏精通水性, 到底也是个女人,体力完全及不上男子。这么想着,她用力咬了下舌尖,佯作滑倒, 猛地撞在了傅宁清背上,在女子的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中将人推了下去。
只听噗通两道水声接连响起,暗翎率先跳入湖中,七皇子紧随其后,由于游船与湖心亭还有一段距离,即便七皇子速度不慢,依旧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抢了先,将浑身湿透的郡主抱在怀中。
樊竹君面色大变,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的筹谋竟被人破坏了,盯着浑身湿透的一对男女,她死死咬牙,“你是何人?胆敢唐突郡主,好大的胆子!”
这会儿卓琏已经冲到了亭子里,她冷冷瞪着樊竹君,嗤笑道:“暗翎是郡主身边的护卫,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本就是他的职责,怎能同‘唐突’二字来形容?”
樊竹君的身手确实不错,却无法与各家府邸中养着的暗卫相比,因此她并没有察觉到暗翎的存在,才让七皇子扑了个空。
卓琏走到暗翎身边,将面色惨白的姑娘抱在怀里,轻轻拍抚着她的脊背,声音柔和极了,“宁清别怕,没事了。”
入秋后,天气日渐寒冷,傅宁清缩在卓琏怀里,身子不住瑟缩着,就跟受了惊吓的鹌鹑一般。见郡主如此,暗翎凤眸中流露出一丝煞气,突然抽出挂在腰间的佩刀,架在樊竹君脖子上。
“方才我看得清清楚楚,是你存心设计郡主的。”
就算事情真是樊竹君精心谋划的,此时她也不会承认,略微上挑的水眸中透着丝丝委屈,淡漠作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乃将军府的小姐,与宁清郡主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又为何要害她?你一个小小暗卫,竟红口白牙颠倒是非黑白,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感受到怀里的姑娘在微微颤抖,卓琏更加不耐。说到底,樊竹君也是话本中的女主,仅有暗翎一人看清了她的真面目,还不足以扳倒她。
“樊小姐,眼下并非争执的时候,还是先将郡主送回府邸吧,免得她受了凉。”
高门大户的小姐出门时,奴才总会带几件换洗衣裳,以备不时之需,这档口丫鬟把衣裳递到卓琏面前,她什么也顾不得了,直接将外衫裹在傅宁清身上,压低声音耳语几句。
她扶着少女经过长桥,正好七皇子也回到了游船上。
皇室中人大多五官俊美,浑身气度也格外不凡,但此时此刻,那个浑身湿透的年轻男人仿佛栖身于草丛的毒蛇,用阴冷的目光打量着卓琏与暗翎,眼底的杀意完全没有遮掩。
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樊竹君还特地挑选了人多的时候将傅宁清邀请到湖心亭中,周围伫立着不少百姓,对着几人指指点点。
身穿长袍的儒生不住摇头,“也不知那是谁家的姑娘,掉到水里被外男给救了,还搂搂抱抱的,清白不就毁了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事急从权,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淹死在水里吧?”一名摆摊的小贩道。
“像你这种满身铜臭的商贩懂什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那位小姐闺名尽毁,若不嫁给救人的义士,便只能绞了头发,常伴青灯古佛了。”
坐在马车中的卓琏虽然听不见百姓们的议论,却也能猜到几分,她拿起帕子,仔细擦拭着傅宁清颊边的水渍,低低道:“七皇子明显不怀好意,男女授受不亲,若是他将你救上岸,婚事便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听到这话,少女颤栗得更加厉害,她咬着下唇,眼眶通红一片,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卓姐姐,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嫁给他。”
若没有今日的一番算计,傅宁清对七皇子还能保留一些好感,但如今却厌恶至极。她虽不算精明,也能分清谁是虚情,谁是假意,用自己的名声来胁迫母亲的,肯定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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