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恶嫂手册 第2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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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琏靠在床边,将桓慎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心中升起了浓浓震惊。

她本以为就算小叔的态度比往日缓和了几分,早先生出的厌恶依旧存留于胸,轻易不会消散,但此时此刻,他这般谨慎,全然不像对待仇人,难道已经对自己改观了不成?

这念头将将升起,便被卓琏压了下去,桓慎心机城府极深,远非自己可比,他这么做,说不定是有别的打算,还是莫要高兴的太早了。

青年让开位置,老大夫眯眼查看伤处,一边包扎一边道,“这创口虽然吓人,但仅仅伤到了皮肉,上了药,休养一段时日就好了。”

卓琏别过头去,紧闭双眼,不想看大夫处理伤口。

桓慎的注意力一直落在女人身上,在自己出门的功夫,她已经披上了淡青的外袍,纤长眼睫不住颤抖,配上苍白至极的肌肤,罕见地显露出几分脆弱。

也不知是何缘故,他突然觉得呼吸困难,难不成是病了?

卓琏所住的房间已经被积雪压垮,自是回不去了,等甄琳将大夫送出门子,她才面带歉意说,“小叔,实在对不住,我占了你的屋子,害你无处可去。”

“无妨,我将别的房间烧热即可,大嫂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这话倒是出自真心,毕竟这半年里,卓琏一直照顾母亲妹妹,为这个家付出了无尽的精力,在她力所不逮时,自己帮上一把也在情理之中。

折腾了这么一通,天都快亮了,想起昨天见到的卓玉锦,卓琏不免有些头疼,倒是桓慎看出了她的想法,语气平淡道:“待会我将礼品送到卓家,你身子不便,无法亲自登门,旁人也不会说三道四。”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卓琏累得眼皮子直打架,还不忘开口.交代,“小叔,你别忘了将积雪清理一番,省得祸事重演,咱们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她们的身板可不像我这样康健,完全受不起惊吓。”

瞥见露在外面,纤细不盈一握的脚踝,桓慎眯了眯眼,只觉得掌心一阵发痒,意味不明地说:“大嫂怕是对自己生出了误解,你的身子骨委实算不得好,轻飘飘的,半点分量也没有。”

“是你天生神力,哪能怪到我头上?”她忍不住反驳。

青年伸手掖了掖被角,低声叮嘱,“你先休息吧,我去看看母亲。”

这档口桓母已经醒了,穿鞋下地,作势往隔壁冲,瞥见桓慎进来,她急声问:“琏娘的身子如何了,可有大碍?”

“您不必担心,大嫂只是皮肉伤,不妨事。”

第39章

桓慎本是寡言少语的性子, 见母亲心神不宁,便开口安慰了几句,瞥见已经大亮的天光,他冲着甄琳桓芸交代一番,随即拎着卓琏昨日买下来的人参, 径自往卓府的方向赶去。

因知道卓琏要登门, 卓玉锦特地起了个大早, 呆在正堂中等候。她手里端着茶盏,时而抻头往外探看, 时而垂眸思索, 那副坐立不安的模样让卓孝同不由皱眉, 低声斥道:“老实点, 过几日就要进京了,要是在将军府里也这么没规矩, 咱们家的脸面怕是都被你丢尽了!”

樊兰急忙打圆场,拉着女儿的手拍抚几下, 等卓玉锦眼底的委屈之色压了下去, 这才松了口气。

突然,瞿福生脚步匆匆地进了门,躬身通禀道:“老爷、夫人,桓慎就在外头。”

“桓慎?”卓孝同叨念一遍,儒雅面庞上透出几分诧异,将目光投注在次女身上,“你不是说自己去酒肆时碰到的是卓琏吗?为何桓慎会过来?”

卓玉锦茫然摇头, “女儿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不如先让桓慎进来,咱们问上一问,情况也就分明了。”

以往桓卓两家关系还算亲密,卓孝同也见过桓慎几次,这小子与脾性温和的桓谨不同,整个人看起来阴瘆瘆的,除了自家人以外,谁都不放在眼里。想起那双爬满血丝的黑眸,卓孝同缓缓拧紧了眉头。

“让他进来吧。”男子沉声吩咐。

没过多久,便有一道颀长身影跟在瞿福生身后迈过了门槛,瞿福生身形矮胖,而桓慎却高大健硕,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来,对比极为鲜明。

“桓慎,你怎么来了?琏娘呢?”卓孝同态度颇为温和,他终归是生意人,深谙“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即便卓琏不听话,他也不急着收拾这个女儿,到底是卓家的种,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且先让她得意一阵,反正自己已经想好了对策。

“昨夜风雪大,房顶被积雪压垮,大嫂脚踝受了伤,虽不严重,却无法起身走路,只能由桓某代为拜访。”他面色不变,语气堪称疏离冷淡。

听到这一番话,卓玉锦心里不免升起几分遗憾,桓家酒坊老旧破败,房梁坍塌,当时情形必然十分危险,怎么没将卓琏的双手砸断呢?要是她成了残废,就算手里握着再多酒方,无法估计曲饼的重量,无法辨别投料的多少,再想酿出美酒难如登天,老天爷还真是不开眼。

不过仔细想想,她那好姐姐也风光不了几时了,贵客离开汴州前,曾留下了一块令牌,有了此物,县令大人根本不会拒绝卓家的要求。

卓孝同面上适时流露出几分哀叹,却没有前去桓家探望长女的意思,他跟桓慎客套了几句,像是想起了什么,道:“桓慎,琏娘过了年才十七,正是女儿家最好的年华,总不能一辈子都在桓家守寡,我是她亲爹,要是能给她寻到好归宿,想来你也不会阻止吧?”

青年神情越发阴沉,抬眸定定望着主位上的男子,冷冷一笑,“只要卓琏一日未曾离开桓家,她都是我桓家的人,婚姻大事,单凭卓老爷一人做主,未免有些不妥。”

不知怎的,望着桓慎的眼神,卓孝同顿时生出了几分心惊肉跳之感,脑海中也不断涌现出桓慎曾经做下的举动——独自杀死一只野熊,无论是用怎样的法子,也不能否认此人的凶悍与蛮横,他愣住半晌,笑道,“叔叔不过是开个玩笑,贤侄竟然当真了。”

桓慎没有答话,也没有再在卓家多留,起身回到酒坊,甫一进门,便看到将梯子搭在墙边的福叔。

“二少爷,昨晚的事情夫人都跟我说了,咱们上房顶一趟,免得再出事。”

“好,我换身衣裳就来。”

说话间,他熟门熟路走回房间,待鼻前闻到浅浅的甜香时,才惊觉不对。自昨夜起,卓氏就一直躺在自己床褥上歇息,他心里无端生出了丝丝兴奋,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浑身涌动的血脉仿佛都带着烫意。

由于受到了惊吓,卓琏一整晚都没有入眠,天亮时终于熬不住了,彻底睡熟过去,因此也未曾发觉有不受欢迎的来客逐步接近。

燃烧了几个时辰,炉灶里的柴薪早已化为灰烬,空气中弥漫着阵阵凉意,女人露在外面的玉足也微微颤了颤,脚趾蜷缩在一起,看上去更加精巧,远比桓慎的手掌小得多。

他仿佛受到了蛊惑,坐在炕沿边上,伸手圈住了纤细而脆弱的脚踝,白皙肌肤略有些冰凉,但细腻的触感却格外不同。

为了避免裤腿碰到创口,卓琏穿着的亵裤剪短了一截,白生生的小腿露在外面,脚踝上方缠绕着厚厚一层白布,桓慎曾经看到过伤处,只觉得那种狰狞不堪的痕迹不该出现在她身上。

卓琏做了一个噩梦,她梦见自己掉到深不见底的湖水中,湖底的水草死死缠住了她的腿,而后逐渐蔓延,将她的腰也给牢牢裹住,几乎到了透不过气的地步。

梦里的湖水滚烫,不带一丝凉意,同时也不住地往嘴里倒灌,不管她如何挣扎,都无法从湖里逃脱,到了最后,她没了力气,索性放任自流,却惊奇地发现湖水温柔了不少。

指腹摩挲着绯红的唇角,桓慎再次认识到,卓琏这副皮囊对自己的影响究竟有多大。诚如卓孝同所言,十七岁正是女子最好的年华,即使平日里卓氏性情稳重,鲜少出错,但那双杏眼一旦闭上,眉目处便显出了几分稚气。往日他在战场上,窈窕身影无时无刻在脑海中盘桓,久久不散,而今回了汴州,与她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他几乎耗尽了全部的意志力,方才忍住,没有越过雷池。

福叔还在外面等着,桓慎不敢继续留在房中,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何种卑鄙无耻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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