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姐 第7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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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从凝以前见过相然,不过二人并没有私交,也不熟悉。他安静了半天,最后却还是忍不住问道:“相然姑娘,许久未见……宴小姐最近可好?”

宴将军功绩斐然,得世人尊敬,宴府也是钟家远远都比不上的。

但宴家人丁凋零,只剩宴卿卿一个女子,事事都压在她身上,她那时年纪不大,定是累极了。

相然朝他做了个请的姿势,钟从凝起了身,跟在她身后。

“承蒙陛下待宴府照料,小姐尚且还好。”相然笑着回他,“自几年前一别,倒是许久未闻钟公子的消息。”

钟从凝那时与宴将军说事情,碰巧遇见了过路的宴卿卿,两人见了那次后,就再也没有相见。

“母亲身子有恙,忙着照顾她,所以平日没空闲日子。”钟从凝迟疑说,“宴小姐会不会介意我母亲?”

相然摇头道:“小姐自是不会在意此事,旁的事情您若还想问,她待会会亲自告诉您。”

钟从凝点了点头,面容是冷静的,身体却十分僵硬,行走之时同手同脚,滑稽无比。

连相然都看出了他的紧张,只得安慰道:“小姐性子好,不会为难于您。您可是她选中的人,以后还要过日子呢。”

她的话说得钟从凝脸有些红,话都不会说了。

他母亲其实是不赞同他这样做的,钟家的长子嫡孙,怎能入赘到别家做女婿?但耐不住钟从凝求了好几次,加上钟家贫困潦倒,她熬不了多久,也想看自个孙儿出生,便顺了他意。

宴卿卿此刻正侧躺在紫檀嵌玉罗汉床上,手撑着案几上,轻轻揉走腿上的酸软。

屏框上边为紫檀雕刻玉竹蝠纹,高束腰旁鼓腿膨牙。

她的面容艳丽,描画淡妆,檀口含香。眉目间有浅淡的困倦之意,似是劳累极了,秀发温顺地垂于细肩上,耳边坠着精致的珍珠耳坠。

闻琉在梦中一直折腾她,他说的那些话宴卿卿恍惚之间也终于听清了两句。

当真是想得越多,梦的东西越多。不过陪闻琉去了趟观音庙,怎么他夜中就时常追着自己问为什么还没有孕?荒唐至极。

宴卿卿越想越觉着羞恼,梦中怀胎,难不成还想怀鬼胎?她当真觉得这轮定安怪异。

“小姐,钟公子来了。”相然在外面喊了声。

宴卿卿揉了揉额头,心中不再想那些东西,实在太过荒谬了。

她放下了手,让他们进来。

相然撩开厚重的门帘,请钟从凝进去。

钟从凝道了声谢,抬脚走进书房,进门之时视线恰好与宴卿卿撞上,他脸上忽地涨红,低下头小声叫了句宴小姐。

宴卿卿体态风流,如今这姿势更显酥胸美腰,让人不敢直视,含春眸目中水波荡漾,美艳近媚。她方才又想着那等怪事,此处氛围倒是十分不对劲。

“钟公子请坐下吧。”宴卿卿叹气说,“这里无外人,我也不想多说,只问句你可考虑清楚了?”

他既然愿意来,那也应该知道该做什么。

“嗯。”钟从凝没有动作,回得极快,“钟某若与宴小姐结为夫妇,定会好生爱护,不会做纳妾之事。”

“父亲曾同我说起过你,他说你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先前与你见面也觉如此。所以见你递了信,我便让你过来。”宴卿卿指了指旁边座椅。

钟从凝盯着她的玉指,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做什么,脸又是一红,欲盖弥彰地坐到位置上。

宴卿卿问他:“你是从哪知道我要挑选夫婿的?”

他咳了声,回道:“宴将军曾吩咐我做事,那时与王管家认识了,这几年受王管家接济,关系倒也不错。他觉得我是个可信的,便问了我的想法。”

宴府下人都不错,王管家会接济钟从凝也像他性子。

宴卿卿沉思了会,问他句:“我知你母亲有病,钟府下人不及宴府多,不若接来宴府养着,到时再请些大夫?”

钟从凝抬眸看她一眼,手脚都像在做梦般发软,“宴小姐是要我吗?”

这话问得宴卿卿尴尬,招婿之事不少大户人家都做过,就怕自家女儿受欺负。但像她这样自己做主的,倒是少见。

为什么选钟从凝,一则因他自己递的信,二是觉得他品性信得过,三是他家境不好,可以帮扶几分。

宴将军以前在宴卿卿面前说起过钟从凝,她心中想着一举两得,故而就让人去找他过来,也不明白他怎么这样激动。

“钟公子暂时先不要说出去,”宴卿卿垂眸道,“近来事务太忙,春猎又要出去半月,来不及准备别的东西。”

钟从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宴府出来的,他的脚步轻盈,再次回过神时,小厮已经要送他上马车。

小厮给他塞了个布包裹,“这是小姐让您置办衣物以及给母亲看病的钱财,钟公子带回去吧。”

钟从凝摇了摇头,把东西推了回去,没有收。

“多谢宴小姐,钟某虽然拮据,但手头上也还有些钱,不用费心。”

他愿入赘,又不是为了宴家的财物。

……

皇宫。

闻琉将朱笔放回鸡翅木笔架上,合上奏折,抬眸吩咐道:“此行不是那么简单,朕估摸着他们会耍诈,必须算好退路。”

底下武官应是,又道了自己对边疆局势的见解,讨论了几番,直至天黑,才各自回了家。

闻琉的手轻敲着紫檀木书案,不见半分急迫之色,眉眼淡淡,仿若胸有成竹般。

他让暗卫出来,吩咐了几句话,暗卫领命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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