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列车[无限流] 第25节(2 / 2)
今天是所有乘客从任务世界陆续回归的日子,也是蓬莱最热闹的时候,每隔一个小时列车便会载着乘客出现在青石广场,不少乘客在车站等相熟的朋友,也有不少新人打量着周遭不知所措。
大概刚刚六点那趟任务的乘客带回不少东西,几个人说笑着搬着个沙发到平板车上推走,剩下一个人看着剩余物品;有的人大声和朋友讲述这次惊险经历,满脸心有余悸;还有个男人放声痛哭,不知是不是心爱的女人再也没能回来。
如果我没能回来,会不会有人为我恸哭?柏寒心下黯然,拉着长发女生加快脚步。后者垂着头,不知有没有想起被布娃娃带走再也没能回来的圆脸女生。
能平安度过十七场任务,高澜山在柏寒想象里是个老谋深算步步为营的中年人,和杜老师有点相似;一见面才发觉,这人是个消瘦黝黑的壮年汉子,长相毫不起眼,不过他神采飞扬,颇有些赤子情怀;他家里坐满了人,梁瑀生柏寒两队新来的只好站在庭院里。
“我姓高,高澜山。”他打量着柏寒,笑得似有深意,“梁老弟老提起你,身手不错。”又转向沈百福,“福哥?好大名气啊,来来,给弟兄们演示演示。”
上来就演示?不过沈百福一向心大,也知道本组都是新人,高澜山这里大多是一等座,当下也不含糊,大叫一声:“沈天奇!”
深蓝夜幕像口锅似的笼罩在蓬莱上空,浮在沈百福身周的琥珀佛珠发出灼灼金光,令人满心敬畏。
满室乘客都奔出来围观,赞叹连声,不少人又惊又佩。高澜山也惊讶地张着嘴巴,“怪不得,梁老弟说护着十个人过了后半夜,还是切尔诺贝利游乐园这等死了十几万人的大凶之地,真是名不虚传呐。”
有个瘦子说,“看着比风大师的念珠都牛b。”
又有个招风耳说:“风大师念珠可是有两颗菩提舍利子的。”
风大师早就听说过,不过梁瑀生和凌耀祖都没提起介绍相识,想来他们关系只是泛泛;蓬莱几百只五人队,只要在任务中相遇过的乘客有很大几率再次携手战斗,久而久之自然有了派别。高澜山旗下一派,卢文豪老刘一派,梁瑀生和凌耀祖两队都算是三等座新乘客的佼佼者,和他们各自相熟;风大师和这几队都没交情。
梁瑀生仔细打量佛珠,忽然低声问:“你们这场笔仙,这个沈天奇有这么大吗?”
沈百福有点沮丧,“比现在大不多点,比咱们上一场差远了,连一半都不到,这场新人多,都得摞着。”
还能自动变化!满室人又议论纷纷。高澜山也咂咂称奇,“遇强则强,我在蓬莱这么久没听说过,你这佛珠绝非凡物。”又瞧瞧柏寒洪浩几人,“跟福哥一组,你们也算运气好,赶紧趁机会找守护神是真的。”
刚刚被黄大仙放弃了好不好?
柏寒耷拉着脑袋,又听沈百福又想发问:“还有个麻烦”梁瑀生却大笑,“你还嫌麻烦?嫌个大?那我们干脆都别做任务了,哈哈。”
大概这里人多口杂,他是想掩饰百福一召唤佛珠就无法走路的缺陷吧?可毕竟和沈百福一起度过任务的乘客越来越多,也是藏不住的。沈百福却惦记别的,开门见山说:“高大哥,我们想见识见识你的守护神。”
第34章 蓬莱三
2017年3月3日
满院乘客都笑,梁瑀生也说:“我可早把你吹出去了, 人家整队都来了, 你也得露两手才行。”
“来就来吧,还带这么多吃的。”高澜山笑眯眯看看两队带来的袋子, “呦呵, 鲜肉包, 还有狮子头鸭翅膀, 好久没吃着了。”
招风耳一听, 老实不客气过去摸出只鸭翅膀便啃。
高澜山背着手不紧不慢走到庭院中央, 大喝一声:“高澜凤!”
好奇怪的名字, 不过柏寒马上就顾不得琢磨这些了:一条银光闪闪的斑斓巨蟒赫然出现在庭院里,吓得她倒退两步;它比水桶还要粗上不少,满是斑纹的长长身躯盘绕几匝围在高澜山身畔,头部高高昂起, 尾巴不停在地面拍打,看起来生吞个人丝毫不费力气, 和《青蛇》电影里盗仙草斗法海水漫金山的小青也不差什么。
这是他自带的守护神?这条蛇活着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他?其他几人也张口结舌, 沈百福第一反应便是:“高大哥, 这个高澜凤你平常咋养啊?得吃多少肉啊?”
其他乘客都乐了,显然他们都非常熟悉。招风耳笑道:“你们猜猜高大哥是哪里人?”
能养这么大的蛇,一定是南方, 广西云南?洪浩已经抢答:“云南西双版纳。”
招风耳洋洋得意, “对喽, 金庸小说看过没有?《笑傲江湖》里头有个五毒教, 教主蓝凤凰就是我们高大哥家里长辈。”
那个善用剧毒驾驭数种毒虫的五毒教?几人都用敬畏的目光望着他,高澜山哈哈大笑,“别听他胡说八道。我母亲娘家姓蓝,我们这一支名字都带个蓝字。”
原来他是高蓝山,不是高澜山,这条大蛇就是高蓝凤。
“我从小长在西双版纳,和老挝缅甸交界的地方。那是七十年代,还没改革开放,云南那边还乱着,很多地方都不通车,根本没人说汉语。我家在老家算是富户,家里养着蝎子蟾蜍,蛇就更别说了,路上到处爬的是。”他朝透明的银白大蛇示意。
“我七岁那年,有一天跑到树林里玩,看到条大蛇被人杀了,死了尾巴还盘在树上。我就猜它肯定有放不下的事,果然旁边有窝被踩碎的蛇蛋,边上滚着两只,我就把没碎的蛇蛋藏在一般人去不了的山洞里,还盖上草叶。”
“过几天我再去,两只小蛇都孵出来了,见到我也不怕。我就隔几天去一次,给它们带蚯蚓小虫,后来带青蛙麻雀。过了几个月,有天去看小蛇被金爪鹰吃了一条,还剩一条肚子都翻了,我用树枝把鹰打跑了,剩的那条带回家养着,起个名字叫蓝凤。”
“蓝凤特别听话,我走到哪儿跟到哪儿,没事就盘在我身上从来不伤人,我家看门狗都不怕它。我天天喂它鸡鸭吃,吃饱了就在我炕上盘着睡觉,什么蚊蝇臭虫根本不敢靠近。就有一样,越长越大,以前还能进屋,后来只能盘在房顶上,看着怪吓人。我就让它白天进山,晚上再回来。我们那里的老人都说从没见过这种蛇,没准是白娘子的后代。”
“我十五岁那年,家里商量着得学文化,送我到市里上高中。它非跟着,我家里不同意,我就跟它说家里等着我,放假我就回来。头两年都没事,一放假它就出来接我,我高三那年暑假,它出了事。”
“有个广州的富二代,当爹的是个小官儿,到老挝缅甸旅游,又跑到我们这边乱逛,见到蓝凤吓坏了,说是要吃人,要关到动物园。当时我爸我妈替我跑学籍手续,有几天不在家,只有爷爷奶奶在,爷爷奶奶不答应,把蓝凤放到山里去,它死活不肯走。那帮人叫了几十个人带着家伙夜里找过来。”
柏寒听得入神,却见高蓝山停了话语,伸手触触大蛇幻影,后者用下巴亲昵地蹭蹭他拳头,半天才继续:“等我回了家,蓝凤只剩了半截,死死缠在我家屋顶上。我趁着夜里找到那个二代落脚的地方,藏在窗户底下偷听才知道,他们一伙里有个懂点道术的,说蓝凤得天地灵气成了幼龙,趁着还没长出角爪,把蛇胆挖出来泡酒就能长生不老,蛇目百毒不侵,鳞片还能入药。我在外头把门窗锁上放了把火,就此离了老家,再也没回去过。”
“这么多年一直跟北边落脚,家也落在北边。去年我到外地出差,不知怎么就上了贼车,跟各位一样,莫名其妙到了这里。”他跺了跺脚,哈哈笑着,“我还记得头一回做任务,当时也有二等座的带我们新人,一看我车票就开始嚷,你怎么自己带条蛇?我当时不敢信,等天黑了一叫它名字它就出来了,真难得,几十年一直跟着我。”
这条大蛇也太大了些,看着好吓人,不过柏寒还是被它感动了,也学着高蓝山的样子踮着脚伸出手去。高蓝凤巨大的头颅伸过来,双目圆睁,嘴巴裂开,一条细细的信子吐出,柏寒二话不说便躲到梁瑀生身后。
众人都笑了,招风耳得意洋洋地说:“你们没看蓝凤在任务里的时候呢,那可真是,”他停下来想着形容词。“来一个吃一个,来两个吃一双!”
好吧,真的吃人么?
梁瑀生对她宽慰地笑笑,“对了,高大哥,还得让这几个朋友见识见识车票。”
“来。”高蓝山大大方方把车票从衣领里拎出来,几人凑过去,立刻发现这张车票和自己大不相同:除了姓名编号和计数:壹十八,还有“蓬莱--九鬼哭魂”,2017年3月13日01:00分字样。
只要回到蓬莱,车票正面便只有“蓬莱”两字,直到下一场任务提前24小时才会出现任务名称;明明今天刚回到蓬莱,高蓝山车票居然已经提示下场任务?提前足足九天之多?只有第十八场任务的乘客才有这样特殊待遇吧。
翻过车票细瞧,背面除了:
要求:1、停留在毒龙山乱葬岗
2、除掉九子母阴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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