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娇娘 第118节(1 / 2)
蓁蓁率先止住了笑,然后大大方方道,“白夫人真是如冰雪般的妙女子。”
白夫人自忖一大把年纪了,哪还被人这般形容过,先是脸一红,才顾得上还击,“哪里比得过覃夫人花容月貌。”她这一句话说出口,倒是找回了从前在闺中时反击师兄们的自在感。
两人越发合拍起来,说到最后,白夫人竟有些不舍得蓁蓁走了,但她又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女子,虽然不舍,却也没有摆出哭哭啼啼的样子,仍旧大大方方送蓁蓁出了门。
马车到了跟前,蓁蓁正要上马,却忽然被谁拉了袖角,旋即塞进来个小纸条,她回头看,却见白夫人一派自然的模样,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蓁蓁也自然的同白夫人告别,随即握住掌心的纸条,踩了杌子上马。
第189章 ...
马车晃晃悠悠启程, 车外传来街边小贩的吆喝声,蓁蓁展开手里折成几折的纸条,纸条的边缘很不整齐, 看着像是急匆匆撕了一个角下来, 上面的字也有些凌乱, 似乎是匆匆写上的。
“保宁。”
白夫人塞给蓁蓁的纸条上,只写了这么两个字,让人摸不着头脑。
蓁蓁拧眉思索了片刻,实在想不明白白夫人的意思,便将那纸条收好了, 放进贴身的香囊之中。
回了覃府的院子, 院内的菊花开了许多, 梅兰竹菊四君子, 菊能居其中,并非没有半分道理的,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院中除了菊花, 竟是没有旁的花开着的。
花匠正在侍弄花草, 见着主子来了,便躬身退到一旁, 似乎是怕打搅了主子赏花的雅兴。
可惜蓁蓁心里惦记着事情, 没什么兴致赏花,只是匆匆瞥上了几眼。
夜里覃九寒回来,蓁蓁把今日在白府的事情说了, 还将香囊内藏着的那张纸条取了出来。
覃九寒接过纸条,看着上面的“保宁”二字,似乎是陷入了沉思,眉头皱着,但这样的情绪并未持续很久,转瞬便将之掩盖过去了。
蓁蓁素来是很信任他的,自己琢磨不明白的事情,便全都交由他来处理,纸条的事情告诉了相公,她便没继续把这事放在心上了。
几日之后,干娘柳夫人约她去小南山的护国寺礼佛。
柳家孙辈人丁稀少,就那么两颗独苗苗,偏偏小的这个还素来体弱多病的,柳夫人听闻护国寺的香火最是灵验,当即便丢下一家子,说要去护国寺替小孙子祈福。柳少夫人照看幼子还来不及,哪里能顾得上这个神神道道的事情,一来二去,这事便摊到蓁蓁身上了。
柳夫人年纪大了,无论是柳家独子柳松,还是柳少夫人,都放心不下她独自前往护国寺,见柳夫人来约了蓁蓁,才松了好大一口气,至少是有人相互照应的。
面对兄嫂二人的殷殷嘱托,蓁蓁也只能应了下来。
十月初二,是蓁蓁跟着干娘柳夫人上山的日子。
护国寺乃是名寺,而且有国寺之称,声名赫赫,慕名而来的人很多,却也不是个个都能上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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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干娘柳夫人说,她也是去年便同寺里负责礼佛的僧人约定好的,轮了一年,才总算是轮上了她。
临别的时候,蓁蓁搂着小儿子好一顿揉搓,又对着特意从书院来送她的勋哥儿吩咐了许多,让他念书别太累了,记得时不时要歇歇眼睛。
两孩子俱应了下来,然后便十分自觉地走远了些,留下娘亲和爹爹独处。
蓁蓁原本还不觉得如何,先是干娘挤眉弄眼离开,再又是勋哥儿和温哥儿“懂事”地避开,倒是让她陡然生出股不好意思来,半天也只说了几句,“要注意身体”之类的话。
山下的风缓缓拂过,吹乱了她额前的发丝,覃九寒伸手替妻子理了理碎发,声音难言的温柔,“护国寺的素斋做的很地道,有一道素鸡丝豆腐,你可以尝尝。等你把山上的素斋都尝过了,我就来接你了。”
蓁蓁点点头,更加不想离开了,沉溺在覃九寒温柔的声音中。
覃九寒从来都拿她没办法的,便又吩咐了几句,“山上比山下冷些,出门记得要带上披风。好了,上山还要一个多时辰,去吧。”
蓁蓁心知这护国寺是非去不得的,便也不在迟疑,躬身上了马车,临进马车的时候,还回过头来冲他道,“要早点来接我啊。”
她的声音又娇又软,简直比酥玉斋的糕点还要甜糯上几分,覃九寒眉宇间温柔到了极点,嘴角噙着笑,点头应下,“你乖乖的陪着柳夫人,我便早些来接你。”
伴随着玉腰掀着帘子的手落下,蓁蓁也离开了他的视线,不过顷刻之间,覃九寒的脸便寒了下来,若是说方才犹如暖春明媚的阳光,那么现在就成了寒冬腊月的飘雪,还是那种夹杂着雪粒子的大雪。
玉满过来拜别,覃九寒似乎看了她一眼,似乎又还是那么直直看向那辆小小的马车,仿佛能够透过厚实的青布,看到马车里窈窕的人影一般。
“照顾好夫人。”
玉满低垂着头,匆匆福福身子,便上了马车。
马车远去,方才走到一边的勋哥儿,也带着幼弟来到父亲身边,与他望着同一个方向,正是那辆小小的马车走远的方向。
温哥儿年纪小,他从出生到现在,除了当初太孙那一回,还没有真正同娘亲分开过,乍一看娘亲的马车都走了老远的,眼圈就红了,眼泪要掉不掉的。
覃承勋安抚地拍拍幼弟的头,道,“乖,娘亲很快就回来了。”
温哥儿拿起袖子抹抹还没落出眼眶的泪,故作坚强道,“等娘回来的时候,我要骑大马去接娘!”
覃承勋也满口应下,“行,哥哥给你准备大马,若是武师傅允了,便让你骑大马。”
温哥儿这才心情好转了不少,但仍然显得兴致不高。
覃承勋安抚好幼弟,才略带些担忧地看向一直望着马车方向的父亲,轻声道,“爹爹,娘很快就回来了,对吧?”
听到长子的话,覃九寒收回视线,语气淡淡的,却又有种格外坚定的感觉,“当然。”随即,又像是在对长子说,又莫名是说给自己听的感觉,“山上那么冷,你娘她最怕冷了。”
蓁蓁是极怕冷的,这一点,当她到了护国寺所在的小南山山顶时,显得格外的明显,展现得淋漓尽致。
玉腰扶她下马车,玉满急匆匆替她披上兔毛领的披风,还不忘往她怀里塞了个暖手的暖炉。
柳夫人在一旁看得心焦,忙握了她的手,一边往庙里走,一边道,“这可真是的,怎么这般畏寒,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无缘无故如此呢?玉腰,快去拜托小师傅熬些驱寒的姜汤送来。阿青,把我那件虎皮的毯子取来,快些给铺上。”
丫鬟们听了吩咐,都有条不紊动了起来,瞧着井然有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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