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娇娘 第114节(1 / 2)
阿宝,这个名字听得蓁蓁有些心酸,穷苦人家,一般爱给孩子取贱名,贱名好养活,但阿宝家里人给他取这样的名字,可见是极疼他的。若不是雪灾,阿宝还是被父母宠爱的小儿子。
辜沅瞧着沉稳,但到底也是个小姑娘而已,又觉得阿桂的事情是她说的,所以对阿宝颇有些抱歉和愧疚,所以主动把照顾阿宝的事情给揽了下来。
蓁蓁瞧着辜沅性子好,也放心她照顾阿宝。再者,他们这样的人家,说是让辜沅照顾孩子,其实自有老嬷嬷照顾,辜沅也只是照看着他不要被下人看轻。
辜沅牵着阿宝去看他的房间,覃九寒恰好就从前院回来了,说起了阿桂的事情。
原来,她们府上这个阿桂,当真不是阿宝的姐姐阿桂,她的身世也颇为曲折。
扬州先前出过一桩灭门案,令丞长胡氏一族于两年前,被盗贼屠了满门,连襁褓中的婴儿都未曾放过。
令丞长虽算不得什么大官,品级不高,但任上油水颇多,乃是专私商税、都盐、茶、铁乃至布帛粮料的赋税。尤其是在扬州城这等富庶地方,更是拿京官的位置来同他换,也不一定会愿意的,可见是油水之多。
按理说,好歹是官员,盗贼怎么敢屠其满门呢?但是,胡大桥在寸土寸金的扬州城里,捞了不少,家中布置的富丽堂皇,出事之后,倒是落了个洗劫一空的结果,这也成了这桩案子定案的关键性证据。
覃九寒最近研究的,便是这个案子,胡大桥自然是干净不到哪里去的,但他的死,却很有蹊跷。若是能成功翻案,想必整个江南官场都要换个模样了。
而阿桂,却恰恰是这桩案子的关键人物。“阿桂”,或者说胡鹃娘,她生母乃是胡大桥于勾栏中赎回的一青楼女子,因生得貌美,秉性温柔,曾经被胡大桥宠过一段时日。
只是宠爱不长久,胡鹃娘的生母很快被胡大桥给遗忘了,连带着她这个庶女,也一并被遗忘了。
好在胡大桥的正妻压根懒得同这些庶子庶女计较,便也没有苛待她,只是胡大桥没提起,她也就没给她上族谱。
胡家出事的时候,胡鹃娘被她生母塞进了井里,底下还垫了个死尸,上头也盖着一具,这般才命大活了下来。
至于之后如何成了阿宝的姐姐阿桂,便又是另一番故事了。但能肯定的是,胡鹃娘来府里,是有她自己的心思的,绝非偶然。
她虽说是胡家的庶小姐,但自小养在生母膝下,委实没被什么嬷嬷教养过,所以丝毫看不出她有什么娇娇小姐的特点,倒是沾染了些青楼女子的做派,例如沏茶时的眼波流转,倒水时的姿态。
只是他们府里本就没进过这种女子,旁人一般也不会想到这处去,倒是辜沅,年纪虽小,但心思细腻,一下子便察觉到不对劲了。
“胡鹃娘要留在府里。”覃九寒对蓁蓁道,解释原委,“她算是一张好牌,到时候能打的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我怕把她送出府,反而被有心人察觉了,倒不如留她在府内。”
事关正事,蓁蓁自然不会任性,更何况,她原本就极少任性,便也应了下来,说要安排胡鹃娘的住宿。
毕竟不是真的丫鬟,总不能还让她如以前那样住丫鬟的屋子。
覃九寒却是拦住了她,道,“暂时不用。让她继续住着丫鬟房,挪到前院去吧。你也不用惯着她,省的养大了她的心。丫鬟不丫鬟的,她既然是以丫鬟的身份进来的,那也不好轻易把她当主子养着,反而会让人生疑。”
他话虽然这么说,但心底却是有自己的想法。胡鹃娘的身世已经确定了,但也不用大发善心将她当做一个可怜的孤女,他今日一见她,便知道这女子心大得很。
他既然要用她的身份,却也不会因此而怕了她,反而让她有恃无恐了。
就这样,原本在后院伺候的阿桂,忽然便被调到了前院去,前院素来没什么娇俏的小丫鬟,她这么一调,倒是让有些人私底下念叨上了。
这阿桂是有什么狐媚子的本事,竟然能去前院。前院可比后院难进的多了,早知道,前院除了仆人小厮,可就只剩下些年长的仆妇婆子伺候,就这,还是近不了主子的身的伺候。
第183章 ...
一大早, 府里上上下下就热闹起来了,厨房热火朝天的,平日里只一个厨娘值班, 然而今日却是来了三个, 进进出出的。
原因无他, 皆是因为府里的大公子要回来了。
说起勋哥儿,府里下人皆是十分恭敬的,一来勋哥儿待人处事都公道正派,二来么,自古以来都是嫡长子继承家业, 尤其是他们府上, 连个宠妾都无, 勋哥儿的位置简直不能更稳当了。
玉腰在厨房看了一会儿, 见厨房众人井井有条,便也不盯着了,她是大丫鬟,要做的事情实在多得很, 总不能一直盯着厨房。
从厨房出来, 玉腰快到后院的时候,便遇见了面露怒容的杨嬷嬷, 一惊忙问, “嬷嬷这是怎么了?”
杨嬷嬷如今年纪大了,到了养老的年纪,寻常也不在主子跟前伺候了, 偶尔玉腰自己拿不定主意的事情,才会去寻嬷嬷问一问。杨嬷嬷向来也很大度,皆是有问必答,玉腰也愈发敬重起老嬷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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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嬷嬷抬头,拉着玉腰去了角落里,道,“嬷嬷问你,你可要说实话!那个阿桂到底有什么本事,竟让她钻到前院去了。说丫鬟不像丫鬟的,听说在前院也不做事,总不会是要提成姨娘的吧?”
玉腰吓得忙去捂嬷嬷的嘴,劝道,“嬷嬷,这话可不能乱说。夫人和大人感情好着呢,大人听了要发火的!”
杨嬷嬷又何尝不知道覃九寒的性子,只是越是这样,才越替蓁蓁担心,她是柳夫人的陪嫁,自然是一心一意向着蓁蓁的,所以才听了点消息,就怒气冲冲来寻玉腰了。
“那你和嬷嬷说,阿桂怎么回事?丫鬟就是丫鬟,哪有摆谱摆的比主子还大的?你可知道,前院伺候的新丰家的,今日来找我哭诉,说是那阿桂在前院,比小姐还小姐,压根使唤不动。我问我家那混小子是怎么回事,他倒好,半句都不肯说!真是白生了这么个混小子了!”
杨嬷嬷拉着玉腰不让她走,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玉腰也不清楚内情,但却是很肯定,说阿桂和大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那是绝不可能的。
外头的人或许会往这处想,位高权重的男人,和一个模样清秀的丫鬟,之间也就只有那么点事情,猜都不用猜!但只有像她这种贴身伺候的,才知道这种事情的可能性都多低。
玉腰好声好气劝了杨嬷嬷回房,才离开,一路之前又听了不少流言蜚语,气的她呵斥了好些丫鬟,才算完事。
蓁蓁见玉腰脸色不大好,便笑问,“这是谁惹我们玉腰姐姐生气了?哪个小丫鬟又犯错了?你担待些,还都是些孩子呢,不犯大错就行了。”
玉腰心中的气又泄了,上来给蓁蓁梳头发,边梳边道,“夫人,您可不能总是这么大度宽容!您不知道,有些丫头最是滑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少,得寸进尺的却是多的很!”
蓁蓁听她话里有话,便纳闷道,“这又是怎么了?”
玉腰撇撇嘴,心里又琢磨着不过是下人传些闲话,就别往主子面前说了,就没继续往下说。
梳过头,蓁蓁就又把这事给忘了,早就因为今日哥哥要回来而兴奋不已的温哥儿蹦蹦跳跳来了,他今日穿了件素色的蝉衣,瞧着特别风雅,竟颇有勋哥儿小时候的风采。
说起来,因着是一母所出,勋哥儿和温哥儿五官是有些相似的,只是勋哥儿明显沉稳些,而温哥儿则要跳脱许多,故而一般人还真不会觉得兄弟俩相似。
“过来。”蓁蓁朝小儿子招招手,等他走到跟前,才认认真真替他理了理领子,“瞧着又长高了些。”
温哥儿一下子乐了,咧嘴道,“嬷嬷昨个儿给我量了,孩儿又长高了这么多!”说着,还拿出手比划,明明是一指的距离,硬是被他比划出了惊人的气势,就好像,他一夜之间高了许多寸一样。
蓁蓁含笑拍拍他的脑袋,“长大了,那念书也要用功些。哥哥去学堂之前,同你说了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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