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娇娘 第2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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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九寒低头同她对视,他蓦然发现,过了个年,小丫头似乎张开了些。原先婴儿肥的小脸似乎瘦了些,眼睛愈发大了,弯弯如桃花瓣,下巴尖尖的,但不是那种瘦骨嶙峋的尖,带着些少女的稚嫩,整张脸这么仰着望他,眼神干净澄澈,看得人心头砰砰乱跳。

怪不得桃花一朵接着一朵,从前嫂子夸她模样好看,他还不觉得如何。上辈子见惯了倾国颜色,小丫头在他眼里,顶多有那么点楚楚可怜。

可现在这么一看,少女浑身上下似乎没有哪一处不合他心意的。

笑起来宛如桃花瓣的杏眼,纯然粉嫩的唇色,两腮甜甜的梨涡,柔软垂在肩头的细软发丝,甚至柔软的指肚都比旁人可爱上三分。

仿佛这个人,是专门按着他的喜好而造的一般。

模样讨他喜欢,性子讨他喜欢,全心全意依赖着他,明知他是个坏人,遇到危险时会躲在他身后,受委屈时会揪着他的衣角可怜兮兮告状,如同小奶猫只对着亲密的人露出柔软毛肚皮一般,无条件信任着他。

哪怕是偶尔耍耍小性子,也好哄得很,一根糖葫芦或是一袋子榛子糖就能哄好。

这样合他心意的小姑娘,他先前竟还打算拱手让人,莫不是重生一回,连脑子都不灵光了?

覃九寒难得轻笑出声,伸手摸蓁蓁肿着的额头,温声问她,“黄执说,因他的错,坏了你的名声,你若是同意,他会上门求娶。”

果然,他话音未落,小姑娘已经使劲儿摇脑袋了,不假思索拒绝得干干净净,“我不要!”

覃九寒被自家小姑娘坚决的态度取悦了,嘴角噙笑,侧着脑袋,“为什么拒绝?黄执……”他原想说黄执人还不错,算得上良人,转念一想,还是别说了,万一小姑娘改主意就不好了。

毕竟,阿娘说过,小姑娘的心思很难猜的,他从前不屑去猜,现在倒是生怕踩雷了。

沈蓁蓁仰脸看向嘴角噙笑的男人,莫名觉得男人似乎心情很不错,她方才拒绝只是下意识未经思考做出的决定,真要让她说出个所以然来,还真要琢磨一会儿。

蓁蓁咬着唇思索了片刻,然后认认真真回他,“我不要嫁黄大夫。黄大夫又没错,错的是那个不分青红皂白上门撒泼的姑娘,我才不会迁怒旁人。所以,哪怕我嫁不出去,也不用黄大夫负责。”

小姑娘一本正经的模样十分可爱,分析起来头头是道,全然把黄执的一番心意当做了道歉和负责。

覃九寒才不会那般好心,为黄执辩白,他既然明了了自己对自家小丫头的心意,自然不会上赶着去为情敌辩解。他忍不住逗弄小姑娘,“那你嫁不出去,难不成真要出家做个小尼姑?”

沈蓁蓁闻言皱眉,苦恼坏了,她既不想嫁黄执,却也不想做小尼姑,成日念经,还不得闷坏了。

覃九寒又道,“你不是喜茹素么?恰好适合做个小尼姑,念念经,刺刺绣。”

蓁蓁更纠结了,她不喜肉食,但也不想做小尼姑。她本来性子单纯,对着熟悉的人更是冒着三分傻气,覃九寒随口这么一说,她就傻乎乎当真了,还苦恼得不得了。

覃九寒原是心情好逗弄她,结果发现小丫头真的对他不设防,三两句话就被忽悠得当真,这才生出了丁点愧疚。

他家丫头这么傻,这么好哄,可别自己把自己琢磨的真去出家了。

“咳。”覃九寒轻咳一声,打断了蓁蓁的思绪,他把刚刚钻进被窝里的肥猫抱出来,正色道,“你要是嫁不出去,我吃亏些,娶你好了。”

沈蓁蓁先是一愣,随后小眼神有点疑惑,“怎么觉得是我吃亏了?”

覃九寒满脸正经忽悠她,“你想想,嫁不出去做小尼姑好,还是嫁我好?做小尼姑就得成日在庙里,既不能穿鲜妍的衣裳,也不能戴金玉环佩的首饰。你养得这般娇,恐跪着念个半天经,膝盖就肿的不成样子了。”

蓁蓁苦着脸,不能穿戴好看的衣裳首饰倒没什么,但跪肿膝盖可是真的吓到她了。

覃九寒再接再厉继续施展忽悠大法,“你若嫁我,日后你爱吃什么便吃什么,爱做什么就做什么,谁欺负你了,你只管来找我就是。你方才不也说了,我虽不是什么大善人,但也时时护着你。”

蓁蓁怔怔想了半天,愣是被忽悠了,满脑子都是,若是在庙里做个凄凄惨惨的小尼姑,膝盖肿的似馒头,倒不如真的嫁给覃九寒。反正有人欺负她,覃九寒会护着她。他还会给她买糖葫芦、榛子糖,每回出门都没落下。

“唔……”蓁蓁琢磨了半天,才在男人的视线下吞吞吐吐说了一句话,“我还小,还要许久才能嫁人呢。”

斟酌半天,也没斟酌出一句“我不喜欢我不嫁”的托辞,而是傻乎乎的一句“我还小”,他都能感觉到话后蕴含的那一句,“你等得及么?”

覃九寒笑得风光霁月,眸色稍淡的眸子里满是愉悦,素日冷漠的人笑起来,恰恰是最打动人的。至少,蓁蓁就被晃花了眼,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待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就呆呆点头答应了对方的提议。

男人方才说,“的确是小了些,还娇得很,不过,三年五载的,我还勉强等得起。

所以,等你长大了,凤冠霞帔,娶你做新妇好么?”

上一世,没来得及救你。这一世,便把一辈子赔给你。

覃三寿近来发现,他家阿弟的举止颇有些异常。

阿弟也不知是怎么了,从前不是念书就是攥着个佛珠串,表情可深沉了,他经过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现在,阿弟倒是不拨弄他那串佛珠了,迷上了收集各式各样的糖,还特意托他从商船上捎些新鲜的口味。三天一袋子糖,从来没哪天落下的。

这也就罢了,就当阿弟忽然爱上了吃糖,男子嗜甜的情况确实有些稀少,但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更令他惊讶的是,阿弟忽然还对刺绣有了兴趣,时不时画些时下新鲜的花样,虽不见他真的捻着根针刺绣,但覃三寿还真的生怕哪日回来就瞅见这一幕。

李丽娘撩棉布门帘进来,“三哥,方才蓁蓁喊你吃饭,你琢磨什么呢?也不应一声!”

覃三寿忙迎上去,扶着妻子的手臂,忍不住又唉声叹气。

“三哥,你怎么了?外头生意不好吗?”李丽娘见丈夫愁苦模样,疑惑发问。

两人相携往外走,覃三寿颇有些难以启齿,半天才憋出一句,“咱阿弟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李丽娘捂嘴笑了,“我还当你愁什么呢!你还真是迟钝,自家阿弟的事,这会儿才发现。”

覃三寿见妻子言语中的意思,似乎是有同感,赶紧接话,“我天天忙外头的事,哪能像你们女人家这般心细。阿弟这般样子,可怎么办?他一个读书人,要是传出去了,那还不被同窗们笑话。”

李丽娘瞟他一眼,嫌弃他杞人忧天,“三哥,你也想太多了。你情我愿的事,怎么就轮得到旁人指手画脚了?也没碍着别人什么事。”

覃三寿面露难色,“这……虽说不碍着别人什么事,但说出去怎么也不好听!哎,阿弟怎么忽然成了这个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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