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怂且甜 第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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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徐静书在段玉山的指点下将整本《训蒙骈句》通读完毕。段玉山任意挑了十余处考她,背诵一字不落,更难得是文义皆通,很让人满意。

喝茶歇息的间隙,徐静书恭敬请教:“玉山夫子,‘结草’是什么典故?”

“什么‘结草’?”段玉山一时没回过神。

“就,‘结草衔环’的‘结草’。”徐静书小口抿了茶,专注觑着他。

“大公子跟你说要‘结草衔环’?如此小人行径,实在要不得。”段玉山拍桌大笑。

他说赵澈小人,徐静书就有点不高兴了。不过她没胆顶撞夫子,只能强行解释:“不是表哥说的,我是听别人说的!”

段玉山敛笑,也不知信没信,总归还是耐心解释了典故。

跟着他又道:“等你以后识字多了,自己去瞧瞧话本子。话本子里啊,凡受了别人天大恩惠的,若恩人长得好看,通常就说‘以身相许’,嫌人家长得不好看才‘结草衔环’呢。”

“哦,这样啊。”

见徐静书捧着茶盏乖顺点头,小脸上没有半点不豫,段玉山疑心是自己小人了,或许这话真是她听别人说的。

却不知徐静书之所以不受他这暗搓搓的小挑拨,是因为她深信,表哥只是单纯不喜欢“以身相许”这种报恩方式而已。

毕竟表哥根本就看不见,怎么会以貌取人呢?

玉山夫子背后说表哥坏话,根本不是真朋友。哼。

作者有话要说:段玉山:???我只是开个玩笑,怎么就不是真朋友了?!

赵澈:恕我没有那么丧心病狂,她还是个孩子,我怎么可能想到以身相许?

几年后的赵澈:是时候以身相许了!

注:结草衔环的典故最早应该是出自《左传》,因为文是架空的,涉及到具体史实会有点尴尬,所以文中没有详细解释,就含糊带过了。请大家谅解。

第十章

自得了赵澈“结草衔环”的承诺,徐静书在各方面的待遇都有了进一步的改善。

先是每日中午留在含光院与赵澈、段玉山共餐,晚上再回客厢与西路各院同吃大厨房餐食,没两天后赵澈索性连晚饭也管了。于是她每日就在万卷楼读书,到含光院吃饭,午间小憩也在含光院客房,只晚上回西路客厢歇息。

跟着她又得到许多漂亮新衫,全是专替她量身裁制,四季都有,一下就将客厢内的小衣柜填满大半。她悄悄问过念荷,才知这些都是从镐京有名的“毓信斋”订布料做的,若换成银钱,一整套衣衫最少也够寻常贫户全家人吃上月余。

再加上替她付给段玉山的束脩、郡王妃徐蝉从私库取给她的首饰等等,

她的衣食住行已全然不像个投亲客居的表小姐,都快赶上赵荞那个正经八百的郡王府二姑娘了。

这些事在西路各院传开后,自有人眼红嘀咕。但徐静书终日不脱出赵澈的“势力范围”,没谁敢到含光院碎嘴,种种闲话就没法子说到她耳朵里。

虽不受碎嘴闲话打扰,徐静书也并没能心安理得。

不过她明白这是表哥与姑母的好意,便不多话,当面诚挚谢过,回去就拿小本子歪歪扭扭记了账,苦哈哈盘算着将来得谋份怎样的差事才能还上。

八月初六下午,吃过晚饭后,徐静书没有急着回客厢,反倒神秘兮兮凑到赵澈近旁。

“表哥,我能跟你说个悄悄话吗?”

赵澈点头,淡声令侍者们都退出膳厅。

使者们退到门外,徐静书还是没有掉以轻心,瘦小身躯紧贴着赵澈所坐的座椅扶手,伸出一手挡在他的耳畔,这才支了脑袋过去。

“这几日我认真想了想……”

软嗓压成气音,连绵呼出暖息霎时烫红了赵澈耳廓。

幸亏蒙眼的锦布条替他遮住些许狼狈神色,他倏地偏头躲开些,清清嗓子低声轻斥:“男女有别,贴这么近说话做什么?”

徐静书被训得一愣,接着皱皱鼻子,眼底闪烁起调皮笑意,口中却一本正经:“我只是个还没萝卜丁大的小孩儿,跟谁男女有别?”

拿他前几日说过她的原话堵回来了?赵澈轻笑出声:“我惯得你浑身长胆了是吧?都敢顶嘴了。”

也就是知道赵澈不会凶她,若换了旁人,她可不敢这么放肆。徐静书乐不可支地弯了眼睛:“耳朵快来,我有大事要说,不能给别人听见。”

赵澈这才重新坐正:“说吧。”

“你受伤昏迷时,那女术士给的符水被我倒掉了,”徐静书小手拢在他耳畔,乌润双眸机警注视着门口,“所以你大约就是因为喝了我的血才醒的。”

赵澈眉心微拢,轻轻颔首:“嗯。”这与他之前的猜测一致,所以他并不觉意外。

“当初有两个坏人在给我取血时悄悄说过,”那段旧事终究在徐静书心中留下不小的阴影,她不自觉地缩起肩膀,咽了咽口水,似是鼓了极大勇气在回忆,“所谓‘长生不老’,是糊弄那个大魔头的,我们的血能做到‘解百毒’就已经很了不起。”

她口中的“我们”,自是被囚到甘陵郡王府的药童们,包括她自己。

赵澈听出她心有余悸,不忍道:“都过去了。若无必要,就别再去想……”

“有必要!”见他没懂自己的暗示,徐静书急得跺脚,附在他耳旁接着道,“我是想说,或许你那时昏迷不醒,不单是撞到头的缘故。怕是中毒了!”

照那些人的说法,她的血其实只能解毒,不可能使人长生不老,更不能包治百病。若赵澈当时的昏迷单纯是因头部遭到撞击导致,那她的血对他来说理当没有效用。

之前她只心念着若能救活赵澈,自己就不会被赶走,对旁的事全没在意。这几日定下神,回想起那些坏人私下的耳语,她才忽然领悟到这玄机。

“若是中毒,那你坠马就不是意外,是有人要害你啊!”

至于是谁要害他、怎么给他下的毒、下了什么毒,这就不是徐静书的能想明白的事了。

赵澈扯着她的袖子,拉下附在自己耳畔的小手:“好,我会派人好生追查。这事你别管,专心读书,年底要去应书院的入学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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