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怂且甜 第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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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拘束,怎么舒服怎么坐。”

噫?!蒙着眼睛也瞧得见?徐静书双目圆瞠,仿佛惊呆的傻兔子,紧张兮兮支着无形的长耳朵僵住,大气都不敢喘。

赵澈略略侧头,似是在听周遭动静。片刻后,他唇畔轻扬:“表妹既是自家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在这府中想如何任性都行。”

“哦。”徐静书并不确定这人算不算是被自己救的,只能惭愧又心虚地垂下眼睫。而且,

即便真是被她所救,人家眼睛到底瞧不见了。救命只救得一半,算哪门子救命之恩。

赵澈勾了唇坐直身,右手伸长搭在小圆桌上,长指分别碰了碰桌上的两个茶果碟子:“哪盘是金钩火腿饼?”

徐静书愣怔片刻,指尖抵着尚有余温的金钩火腿饼碟子,朝赵澈面前推了寸许:“这盘。”

赵澈点点头,长指状似无意地搭上旁边那碟荆芥松花糖的边沿,神色温和平静。

“金钩火腿饼是特地为表妹准备的,不知表妹是否喜欢。或许,你更想吃糖?”

说着,他拈起一枝荆芥松花糖朝徐静书的方向递去。

荆芥细枝扎如花朵,糖卤中加了花粉、白蜜,再拌烘干捣碎的莲子、白果,蘸芝麻一层,是色香味形兼具的漂亮小零嘴,哄小孩儿最合适。

却不是个管饱的食物。

徐静书虽兴趣缺缺,还是礼貌接过。

不经意地一抬眼,她发觉赵澈似乎动了动唇。

虽再无旁的异样,她却莫名觉得,他可能是希望自己拒绝的。

“荆芥松花糖我也会做,没有很想吃。”她倾身将那支糖放回去,果然见赵澈的眉梢愉快轻扬。

“那这盘都给你,趁热吃,”赵澈长指一转,将金钩火腿饼推给她,“若不合口味,再叫人另做别的。为免表妹不自在,我勉强吃点糖陪着你。”

说着,他拈起一枝荆芥松花糖放进口里,左臂随意搭在桌上,不经意半圈住盛糖的骨瓷碟。

一副大猫护食的样子,都快将那糖碟子搂个满怀了,我信你的勉强。徐静书紧紧抿唇,极力忍笑。

“好。”

隐隐勘破他的小秘密,笑弯眉眼的徐静书自在许多,学他的模样将整盘金钩火腿饼拖到自己面前:“表哥爱吃糖?”

“我是大人,怎么会爱吃糖?”他咬着糖枝,口齿含混、语重心长,“只是你还小,糖吃多了将来换出新牙都是坏的,不好。毕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盘糖我是勉强着自己帮你分担的,记住了吗?”

“欸,记住了。”你还没满十五,不算大人。而且我十一了,早过了换牙的年纪。

分明就是爱吃糖还不想被人揭穿。

徐静书拿火腿饼塞住自己乐不可支的嘴,忍笑忍得眼角都挤出了泪。

这还是她到郡王府以来,第一次这样开怀。

第四章

侍者们都被摒退在外,小客堂内只赵澈与徐静书二人。

虽门开着,但有屏风阻隔不怕被瞧见,两人就着那壶红枣丹参茶,吃糖的吃糖,吃饼的吃饼,各得其爱,气氛意外融洽。

“可还合胃口?”赵澈咬着糖枝,随口搭话。

徐静书点完头才想起对方看不见,赶忙出声:“好吃。馅儿里有许多火腿,还有很大颗的金钩。”

“既喜欢,将整盘都吃完最好。”

“一口气吃这么多,”徐静书迟疑着舔了舔唇,“会不会太过分?”

盘子里还有九块金钩火腿饼,垒得像小山。她确定自己吃得完,但怕吃太多会惹人嫌弃。

“有什么过分?”赵澈咬糖的动作一顿,喉间滚了滚,“听说你很瘦,就该多吃些。养得像年画娃娃那样圆乎乎才好。”

徐静书眼圈蓦地发烫,细声糯甜:“多谢表哥。”

她得找赵荞借个小本子,记下自己在这里的吃穿用度。

姑母收留她是情分,虽郡王府不缺米粮银钱,想来没指望她回报。可她不能心安理得受这些好,将来要加倍还的。

赵澈摸索着端起面前的茶盏:“为何想要离开堂庭山?”

小姑娘才十一,虽父亲亡故,可毕竟母亲还在。孤零零辗转千里投到远房姑母门下,任谁都会觉得奇怪。

徐静书老实答道:“家里孩子多了,母亲身体不好,继父一人养不了那么多张嘴。”

继父对她虽不能说视如己出,却没刻薄虐待,像模像样也过了段“一家三口清贫但和乐”的温情日子。

前年冬,徐静书有了对同母异父的双生弟、妹,她在家中的处境就尴尬了。

她母亲本就柔弱,产下一对双生儿女后气血大亏,却也没法子如何将养,还得撑着照顾俩小的,田间地头的事半点搭不上手,靠继父一人种地养活家里五张嘴,日子自然艰难。

徐静书懂事,家里添了弟弟妹妹后便尽量少吃饭多做事,帮着照顾俩小的,洗衣做饭打理家务,瘦弱身板转得像个停不下的小陀螺。

可即便这样,也不能当真减轻家里的负担。

她模样娇甜,性子温软乖顺,小时又受父亲启蒙识得些字,放到山间小村落的同龄人里自是显眼。村里好几个小子嚷着“要娶静书做媳妇儿”,这样的话听多了,她母亲与继父心中难免生出点无奈盘算。

原本有意将她早早嫁去同村一户还算殷实的人家,可她母亲托人探了对方几回口风,都没得句准话。一来年岁太小,二来她身板瘦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对农家户来说实在不是个合适的媳妇人选,即便小小子自己乐意,人家父母也犹豫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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