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少帅粗大腿 [穿书] 第10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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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骄傲的小骗子,却低声下气来求他,冯瞿既高兴又难受。

高兴的是,当她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终于还是记得回头来向他求助,至少说明在她心中,他是个可靠的人;让他难受的是,他想要捧在手心里的珍宝,却这么卑微的来求他。

他多想让她一直保有自己的骄傲,一直高昂着头,还是那个狡黠的、骗的他团团转的小骗子!

——他宁可自己被她耍着玩,也不想要看到她这副走投无路的模样。

“别着急,慢慢说,只要我能办得到。”冯瞿安抚她。

顾茗喝一大口黑咖啡,双手紧握着咖啡杯,快速而急促的说:“昨晚……昨晚章家被人灭门了,只活下来一个章启越。”

冯瞿放在桌子下面的手紧握成拳,他其实之前已经猜测到了,也许……她这么卑微的来求他,是为着另一个男人?

哪怕已经猜到了这种结果,可是当她真的开口提出来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难受,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所以……你想让我派人保护章启越?”

那一霎顾茗眼里似乎涌上了泪花,可是转瞬即逝,冯瞿却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伤心。她摇头:“不不,启越……他不会同意的。我想要求你保护的是另外一个人。”她深吸了一口气:“启越有个侄女叫章甜,章启恩唯一的女儿,我曾经去探望过她,她昨晚离家出走去找我,阴差阳错下躲过了一场劫难。那些想让章家死绝的人都以为章甜已经葬身火海,可事实上她侥幸活了下来,现在在我家里。”

冯瞿缓缓松开了拳头:“你想让我保护章甜?”

顾茗合掌求他:“冯瞿,我求求你带走这个孩子,把她带回玉城去,等躲过这阵子风波,再送她去港岛。我不知道启越要做什么,但她不能留在启越身边,不然她会没命的!”

冯瞿注视着她,一时内心无限感慨,无数念头涌到舌尖,最终都被他咽了下去,只余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你呢?要与他生死与共吗?”

多么可笑!

她要与恋人同生共死,却把情敌的小侄女托付给他,当他是什么人?!

这一刻,冯瞿很想掉头而去,他面色铁青,可是还知道是在公共场合,要努力控制自己的脾气,每一个字都好像冰雹一样兜头砸向她:“顾茗,你当我是什么人?我家里是开善堂的吗?随便阿猫阿狗都可以带回家里去养?只要你开口,除了章家的孩子,谁家的孩子我都愿意接回去好生养着!唯独章家的不行!要养你自己带到玉城去养!”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定是气糊涂了!

明明她心里全无自己,一门心思想要跟章家的小白脸去赴死,他还要找借口想要带走她,想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都是当初做的孽啊!

顾茗几乎哽咽,眼圈泛红,整个人都似乎在微微颤抖:“冯瞿,冯少帅!我想了半天,所认识的人里也只有你能保护章甜周全。别的朋友……他们要是沾上这种事情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就当我求求你了,你我过往的恩怨一笔勾销,我再不记恨你曾经丢下过我,一定记得你的大恩大德,从今往后我必定拿你当恩人待!”

冯瞿几乎都要被她气笑了:“别拿这些话来哄我!我要一个死人记得大恩大德有什么用?你自己把小丫头丢给我,转头跟姓章的去找死,是拿我当傻子吗?以为听些甜言蜜语我就什么都替你做了?”

顾茗一夜未睡,还发着高烧,脑子跟浆糊似的,根本不明白他生气的点在哪里,只以为他拒绝了自己的求助,伤心绝望之下难得在他面前露出几分脆弱与无助,捂着脸哽咽:“我倒是想跟他同生共死,可惜他不肯。他……他要跟我分手……”

冯瞿呆住了。

“你说什么?”他顿时怒气冲冲:“凭什么?姓章的小子脑子坏掉了?他凭什么跟你提分手?”竟然还敢甩了她?

眼泪沿着指缝流了下来,有些伪装一经拆穿便再也无法掩饰,顾茗怎么也堵不住眼里的泪水:“他……他让我滚。我知道他很伤心,谁遇上这样的事情都会伤心,可我知道……我知道他是真的要跟我分手,不是一时伤心,而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

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哭起来,但因为顾忌着公共场合,也只是小声呜咽,难过的快要喘不上气来。

冯瞿坐在她面前,面对着从来倔强却忽然流露出脆弱无助一面的小骗子,之间手足无措。

——他何曾见过小骗子这副模样?

“别、别哭!你别哭了好不好?我带人去揍他,揍他给你出气!”脑子终于转过弯——原来他们分手了?

分手了她还要管章家的事情,你说她傻不傻?

他恨不得揪个人好好倾诉一番:枉我一直当她精明滑头,骗的我团团转,可是你瞧她傻不傻?!

顾茗难过的无以复加:“不要,他已经够难过了,不能怨他!你不要找他麻烦!求你了!”

她今天说了好几个“求你了”,每一次都是情真意切的在求他,那种恨不得卑微到尘土里的姿态让冯瞿心里既酸且涩,难受的几乎快要安慰不下去了。

“好好,我不找他的麻烦,他侄女我也送回玉城去养起来,你别伤心了好不好?”

打死顾茗都想不到有一天她失恋了能坐在冯瞿面前哭。

人生有多少事情是始料未及的呢?

顾茗站在洗手间镜子前面洗脸的时候,已经烧的迟钝的大脑终于缓缓运转,她捂着脸恨不得撞墙——求人就求人,又哭又求算怎么回事?

卖惨么?

她一向不屑于此,偶尔拿来当示弱的手段,却全然是世故作派,这种无心之下做出来的事情,饶是她脸皮再厚,也有些扛不住。

洗了把冷水脸,让大脑稍稍降温,她才终于红着一张脸出去了,再次重新与冯瞿面对面坐下来,她都觉得没脸见人,恨不得把脑袋钻进咖啡杯里去,呐呐道歉:“对不起,我刚才……有些失态了。

何至是失态啊?

简直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冯瞿却好像根本不介意,似乎心情很是不错,关切的望着她:“没事儿,我答应你的事儿一定会做到,你别担心。正好我娘在玉城也闲的无聊,带个小孩子过去让她照料,也能消磨点时间。”

顾茗恨不得向他作揖:“少帅,真的谢谢你!”

冯瞿摆摆手:“你我之间,何须这般客气?我送你回去吧,顺便见见那个小丫头。”

顾茗也正有此意,她跟着冯瞿坐上了汽车,靠在车后座上,只觉得头重脚轻,连自己也能感觉到呼出的气息都透着灼热,好像一列喷汽式火车,不住往外喷着热气,不知不觉间两只眼皮就不住打架。

她看不见自己的模样,可是自从在洗手间了把冷水脸,脸上的浮粉被洗掉,当时是凉水击过面颊,透着白色,但是出去坐在冯瞿面前,面颊却是渐渐泛红。

冯瞿起先还当她在自己面前哭过难为情,假装没看见,等上了汽车,她那么警觉的人却不住犯困,脑袋一点一点的,面颊透着不正常的红色。他心里打个突,摸了一把她的额头,触手滚烫,顿时大怒:“胡闹!你自己发着高烧,难道不知道吗?”

顾茗其实已经有点烧的糊涂了,感觉到额头凉意,还不由自主蹭了蹭,这要搁在平日,她是坚决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汽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向着医院的方向急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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