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少帅粗大腿 [穿书] 第73节(2 / 2)
顾茗敷衍他:“少帅,要以大局为重,个人的一时荣辱得失不算什么,要能造福一方百姓。”
冯瞿每走一步,她都怀疑自己腰腹间的伤口要被颠散了,说不定下一刻里面就会流出白哗哗的肠子,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终于说:“其实……你也算不上坏人。”某种程度上来说,假如不是以极度苛刻的标准来看,他甚至还算得上是个好人,对于军中的袍泽与容城的百姓来说,尽了应尽之责。
这世上从来没有绝对标准堪评一个人,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评判他人。
冯瞿无声的笑了:“……将来你会发现,我也并不差。”
后面追上来的人分作几拨,很快有一队人向着他们的方向追了过来,冯瞿将顾茗放下,靠在一户人家门口,黑暗之中率先开了枪。
那天晚上后来的记忆顾茗都有点模糊了,只知道枪战很是激烈,她腿上跟腰腹间的伤口很疼,一直在流血,渐渐身上有点发冷,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又很快清醒了过来,复又糊涂。
冯瞿的枪法很准,来人虽然确定了他的位置,但被当场击毙了几个之后,暂时熄了火,不敢摸过来了。
天色极暗,枪声惊动了街上巡逻的士兵,远处似乎有人跑步前行,在救兵到来之前,顾茗的意识已经恍惚了。
她半梦半醒,耳边听到有人在向冯瞿报告着什么,她被冯瞿搂在怀里,只觉得浑身发冷,失血过多造成的幻听,恶心,耳鸣全都放大了,又怀疑自己身处梦中,有人在不住叫她:“阿茗,醒醒。”
彼时冯瞿抚摸着她的脸颊,只觉得面颊冰冷,也不知道是腊月的天气冻到了她,还是她身上枪伤失血所致。
一个多小时之前,她还言笑晏晏与众人饮酒,面若涂朱,此刻却奄奄一息在他怀中。
近来胡琦被捕,部分巡捕也进了监狱,巡行的便换了玉城驻军,全都是荷枪实弹,听到枪声赶过来之后,竟然见到冯瞿受伤,顿时大惊:“师座,您没事吧?”
冯瞿:“快去找一辆车,要马上去西医院,顾小姐受了枪伤。”
之前顾茗直朝前扑,冯瞿便猜到她腿受了枪伤,巡街的有人带着手电筒,打开照下来,发现她右腿果然有枪伤,但是此刻她面色惨白,冯瞿便拉开她的羊绒大衣检查,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今日穿着件浅色旗袍,此刻腰腹间都是触目惊心的红色,洇出来的血湿透了旗袍,血迹不断在加大,他慌了起来,两手按住伤口,怒喝:“车呢?车呢?”
也不知道巡街的驻军不知道从街上哪儿拦住了一辆汽车,当场征用,开过来的时候车上还有一股香水味道,他抱起顾茗就钻进了后座,催促:“快去医院!”
顾茗早已不省人事。
第104章
玉城医院。
德国医生托马斯˙米勒大半夜被请过来,紧急进行手术。
冯瞿守在手术室门口,焦急的走来走去,如果不是医院,说不定他早破门而入了。这种珍视的心情许多年没有过了。
应超也被送了过来,浑身是血早已经处于昏迷状态,被推进了另外一间手术室。
冯瞿被人伏击,连汽车都被人动了手脚,唐平闻讯而来,魂都差点给惊掉,带了一营人马冲过来把玉城医院团团围了起来,他自己提着枪冲进来,如临大敌的模样让冯瞿十分嫌弃:“你这是要抢劫医院吗?”
唐平羞愧不已:“属下三番四次陷少帅于危境,都是属下的错!”看到亮起红灯的手术室,忙问:“听说少帅救了名女子?”报信的大头兵是营里出来的,巡行的时候遇上此事,自然不认识顾茗,话都说不清楚。
“滚蛋吧!”冯瞿心情糟糕,逮着他跟前跟后的啰嗦,一脚就踹了过去:“里面的是阿茗,中了两枪,腿上的不碍事儿,腹部情况未明,生死未卜……”他的眉头死死拧在一起,显出前所未有的忧心。
唐平大惊:“……顾小姐?”
顾茗受伤,少帅眼下的担忧就讲得通了。
唐平跟着他在手术室门前走来走去,发现他后背衣服都破了,烧焦了好几处,还有暗红色的血迹渗出来,拉住了他:“少帅,您背上有伤口,不如先处理一下吧?”
“处理什么处理?!”冯瞿气不打一处来:“阿茗还在生死边缘!”
唐平逆来顺受,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劝词极其中听:“顾小姐受伤,少帅总要先处理好了身上的伤口,等顾小姐从手术室出来,也好照顾她啊。”朝身后的亲卫使眼色:“去找个大夫过来替少帅处理伤口。”
亲卫一溜小跑去请了位大夫过来,身后还跟着护士,听说是冯瞿受伤,行动迅速。
唐平押着冯瞿处理背上的伤口,他被副驾车门给砸伤,还有烧伤,胳膊被子弹擦过的灼伤……大冬天他被两名亲卫压着在手术室门口脱光了上衣,打着赤膊等候正在抢救的顾茗。
小护士红着脸替他清理伤口,大夫缝合伤口,见这位玉城最新的掌权人心不在焉,似乎痛感神经早已经麻木,居然未发一语,目光一直注视着手术室的门,据之前听来的急诊小道消息,暗中猜测米勒大夫正在救治的女人与他之间的关系。
顾茗的急诊手术持续了三个小时,中间还因失血过多差点丢了性命,身体里的子弹取了出来,人却陷入了深度昏迷。
托马斯˙米勒是位严谨的德国大夫,来华夏行医教学已经有十几年,讲得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冯先生,这位小姐失血过多,子弹又伤了内脏,虽然实施了紧急手术,但耽搁的太久,能不能苏醒过来……就要看她自己的求生欲了……”
冯瞿坐在病床前面,似乎对这位德国医生的话充耳未闻,又似乎听了进去,目光牢牢锁定在病床上插着氧气管的顾茗身上,也是到今天他才发现,原来顾茗有一双生机勃勃的眼睛。
当她面色苍白闭着眼睛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安静的可怕,总让他有种错觉,仿佛下一刻她就会消失,甚至脆弱的不敢让他触碰。
冯瞿这些年不知道见过多少死人,血肉模糊的断肢残骸,脑浆子都不知所踪的半副尸骸……各种惨烈的状况,可是都及不上今日的惊心动魄——也许是眼前之人早已在不知不觉间牵动了他的魂魄。
米勒大夫离开之后,病房里只有冯瞿一个人,他好似怕惊动了什么人,小心翼翼去寻找她的颈动脉,手底下的肌肤冰凉,要仔细寻找才能感受到她冰凉的肌肤之下微弱的颈动脉。
冯瞿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将手伸进被子里,摸到了她的手,因为失血过多,她的手指冰凉,他用自己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紧紧的。
隔着病房的窗户,唐平默默站在重症病房外面,注视着病房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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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一夜之后,沪上生活的管美筠被人堵在了家门口。
堵她的是唐平,此人胡子拉茬,头发蓬乱,好像是从哪个战场上逃了来,还穿着军装,开着一辆汽车,见到她使劲按喇叭。
管美筠才准备出门,听到刺耳的声音不禁连眉头也拧到了一处,没想到车门打开,邋遢的像个土匪似的男人站在了她面前,喊出了一句令她心惊肉跳的话:“跟我走!”
正是清晨,太阳才从地平线上露出半个鸡蛋黄似的影子,弄堂里渐渐有了动静,但街上人稀车少,偶尔路过的都是提着早点行色匆匆往家赶的人,也许家里还有老人小孩等着吃早餐,或者夜游归来的浪荡子打着呵欠准备回家睡觉。
管美筠谨慎的朝后退了两步:“绑架是犯法的啊……我警告你别过来……”剩下的声音彻底消失在了她的嗓子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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