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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张的,你凭什么抓我?我怒道。
张易之笑得阴邪,我都说了,这是陛下的旨意。宁大人若再不合作,便是抗旨不从。
好,即便是陛下的旨意,总得有个由头吧!
由头?张易之说着从衣袖里摸出件白白净净的事物。他将那东西拿到我眼前,说:这可算得上是由头?
我定目一看,险些没跪下去。
娘哩,张易之手上拿的,不正是失踪的丹寿貔貅金丝牡丹腰带!
我不敢相信,却不得不去面对。
但我知道,现在,我什么也不能承认。
于是我冷笑道:敢情陛下是为了这个抓我?我不信,我要见陛下!
张易之似乎也失去了耐性,他收起伪善的笑容,冷冷地对我说:我劝你省点儿力气,留着应付大理寺的审讯吧。
说完,他重新将腰带收好,命令酷吏将我带入大理寺大牢。
呵风雪从无休止,焰火仍是怒放。我回首,深深地看那宫门,看那宫城,心里只有一个念想晓川,你还好吗
第48章 审案
对不起,我的故事越到最后,越是凌乱也许,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完全地理出头绪吧。
可能你对某些细节仍是一头雾水,其中最大的疑问,兴许便是关于那条腰带。
不急,我下面就告诉你。
我在大理寺地牢被关了两日。
两日里,我颗粒未里,只喝水度日。我想以这愚蠢的自残换来面见武曌的机会。
可,那老婆子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甚至连太平,也没有来看我一眼。
那境遇近乎绝望。
第三日里,终于有人提审我。
我穿着囚衣,就是身上这件儿,带着镣铐,像根蔫菜似的坐在狄仁杰面前。
狄仁杰不苟言笑,我心说这是真真将我当成囚犯了,便也放下了脸面,先是一痛骂,之后又是痛哭流涕,为自己开脱。
狄仁杰耐心地看我演完戏,漠然地对我说,他引了个人来见我,看我认不认得。
我心下奇怪,却是见一个酷吏真从外边引进一个奇形怪状的家伙。
只见那家伙头发花白,佝偻着背,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简直像个叫化子。
我正疑惑着狄仁杰叫我认个老叫化子做甚,不想,再看时,竟是像见鬼一样险些尿了裤子。
你们一定猜不到那只鬼是谁!那鬼应该早从我的故事里消失了才对!
可,它又那么真真实实的重新站回到我面前!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辈子还能见到活蹦乱跳的城南人贩子独眼张!
独眼张留着一只耳朵,双眼和鼻梁上是一道丑陋的刀疤,腿也瘸了,衣衫褴褛,完全变成了一个老叫化子。
我强忍着没叫出声来,但一脸的惊诧早已被狄仁杰看了去。
但人家总是讲证据的。
于是,他问我,是否认得瞎眼张。
我当然摇头。
他的名字,叫张阿全,原本以贩卖人口为生。两年前在内史大人的别院被盗贼笑笑生划瞎了眼睛。他说,笑笑生行凶之时,宁大人也在场。狄仁杰不紧不慢的说。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揭力摇头。我边申辩的勇气都没有啊,因为我知道自己一张口,立时便会被瞎眼张认个体无完肤!
据内吏大人的口供,当年皖熙山庄遇袭时,宁大人曾失踪一晚,不知,宁大人当时是去了哪里?
我看着瞎眼张,见那老叫化子一边听一边笑,得意之极,于是心生一计,对狄仁杰说:听狄公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晚山庄失火,我被一伙强盗抓去了后山,这位,似乎便是其中之一。狄公,还不快将这人贩子关进大牢!
嘿嘿瞎眼张险恶的干笑几声,开口道:果真是你!你的声音还是这么好听哈哈
狄仁杰一拍桌案,放肆!本案问你再讲!
瞎眼张吃了一骂,果真闭了自有嘴。
狄仁杰说毕,从旁举起一样白色的事物,对我说:宁大人可认得此物?
我一眼明了,又是那条腰带。
曾经,在洛阳公主府我曾带过那腰带。是以,我无法狡辩。
是我的腰带。我说。
狄仁杰指着腰带上的红色丹寿石,这碧玺是何来历,宁大人可清楚?不清楚。我昂首道。
那让我来告诉你。这二粒碧玺本是一对手钏上的两粒。狄仁来说着走近一步,将腰带放到我前,而那手钏,便是两年前内吏大人别院失窃的一对,而偷盗之人,便是笑笑生。
不过是普通的石头,有相似的,又有何奇怪?
狄仁杰冷哼了一声,多有不服,宁大人腰带上的碧玺又称丹寿,中原之地不多见。本案已请专人查验过了,这丹寿石的确出自波斯,而内吏大人失窃的一对碧玺手钏,也正是波斯献予朝庭的贡品。
我暗暗咽了口唾沫,感到后背在冒冷汗。心说难怪腰带失踪后我没有立即被抓,原来是被人拿去查验了!
莫不是陛下因为这件事,便让你抓我来大理寺?我问狄仁杰。
正是。狄仁杰不以为然。
哼,这腰带是我买的,谁知道会是脏货!我反驳,我要见陛下!是有人蓄意陷害我!
不急。狄仁杰淡淡道:待本案问完,自会给宁大人一个交待。
孟冬十五,你在哪里?他接着问。
邺国公府。我坦然道。那天是晓川大婚的日子,我记得很清楚。
之后呢?
纤丝坊。
想来纤丝坊是出名的妓院,狄仁杰笑了一声,说:宁大人好兴致。之后呢?
当然是回府睡觉了!我不禁提高了声音,希望他不要再追问下去。
哦?没有再去过别的地方?
没有。我答得干脆。
可是,这位张阿全,说他那天晚上在一座土地庙里见过你。
我脑子一响,只觉两眼发黑。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感觉,我极快的寻思应对的计谋,但,只能被牵着鼻子走。
张阿全,你可将当晚的事情再讲一次。狄仁杰对瞎眼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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